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说话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何巧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而廖光明正在喷着吐沫星子指手画脚和他给房子砍价。
对方报的价格已经很低了,廖光明依然在那个价格的基础上减了三成。
我虽然对房地产市场的行情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是跟白捡的一样。没想到何巧爸爸咬了咬牙,居然同意了。
何巧的爸爸一脸悲戚离开后,我问廖光明怎么回事。廖光明说他详细问了何巧生前的事,原来何巧在学校真的有早恋,和班里的一个富二代男孩交往很好。但是这自然受到了何巧父母的强烈反对,并不惜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阻止他们。何巧的一切行动都受到了父母的严密监视,没有任何而言。
何巧正值青春期,有很强的逆反心理。被父母这么一弄,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利用一切可能的时间和那个男孩相会。双方的矛盾愈发激化,何巧的父母不惜棍棒相加,终于有一天,何巧受不了压力,割腕自杀在卧室。
我叹了口气,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终结了。这又是何苦呢
利用下午的时间,廖光明与何巧的爸爸把购房合同给签了。我们以市场价的三折左右购入了这套房产,可以说在价格上捡了一个大便宜。
廖光明说,何巧家也是急于想出手,另一方面也想我让何巧的魂魄早日轮回投胎。
廖光明告诉他亲人的魂魄被戾气侵占之后,会变成恶灵,长期滞留阳间会对亲人有损,轻的被噩梦袭扰,身体每况愈下,重的会被恶灵索命。而何巧的父母真的在这三年病痛不断,灾祸连连,至今何巧的母亲还病重躺在医院里。所以何巧的爸爸也急着把这房子卖给我们。
我问廖光明:“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廖光明白了我一眼:“我们赚的就是这个钱,而且我们也不是白占这便宜,不是还帮了他的忙了吗”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身上的铜钱斑也算是我为这套房子付出的代价,占他点便宜也是应该的。
我们在宾馆简单吃了午饭,廖光明带着我离开了宾馆。
我说天还没黑呢,他说这次恐怕要费点劲,需要准备的东西还不全,得在天黑前准备好才行。
廖光明打了一出租车,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车子一直开出了城,最后停在一个大院前面。
我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臭味。这味道跟我吃的那鸡屎白有些相似,一闻这味我差点又吐了。
进了大院这果然是一个养鸡场,难道廖光明是来收鸡屎的
找到养鸡场场主,廖光明和他嘀咕了半天,场主点点头把我们让到一个屋子里,他转身离开了。
我问廖光明来这里干啥。廖光明神秘兮兮地说等会就知道了。
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场主拎着一个大塑料桶进来了,说道:“咱们这是养鸡场,大部分是母鸡。按照您说的,没交配过的大公鸡也就二十多只,都杀了,鸡血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那塑料桶里全是血,表面上飘着一层血沫子,看着别提多恶心了。
廖光明点点头:“还有呢”
场主又摸出一个矿泉水瓶,里面白花花的也不知道是啥。
廖光明拧开盖子让我闻,我一探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卧槽,正宗的鸡屎白,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去吐。我听到身后廖光明说,不错,吐成这样,应该是正品。
我们拎着一桶鸡血和一瓶鸡屎白离开了养鸡场,当然也付给了场主一笔钱。
离开了养鸡场,我们又去了宠物市场,可惜的是,时间有些晚了,宠物市场散了大半,剩下零零碎碎的几家还在开门做生意。
廖光明走完这几家,两手空空,有些无奈。廖光明说狗能通灵,狗眼能看到邪物,昨天的镜子毁了,今天就得看这狗的了。可惜我们没时间去寻好狗了,只能来宠物市场碰碰运气。结果这里的宠物狗长期人工饲养,早就没了狗性了,买了也是送死的货。
我们垂头丧气往回走,我突然瞥见路边一条流浪狗在翻找着垃圾。我指着那狗问道:“你看那狗行吗”
廖光明眼睛一亮:“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强。”
我急忙跑回宠物市场买了两袋狗粮回去喂那流浪狗。结果那破狗可能是没吃过这么高级的东西,闻了闻又继续翻找它的垃圾。
我不得不又去旁边便利店买了几根火腿肠,那流浪狗狼吞虎咽吃了两根,立马冲我摇起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