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聊了几句。
或者说根本就没聊。
从一开始，克尔就没和他说话，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这不是藐视，这是一种态度。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对他做什么，以及不在乎他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命运。
这种无所畏惧的罪犯是最难啃的骨头。
高君审过无数的人，怕死的见过，不怕死的也见过。具有悔罪心理的……这些人都有办法打开突破口。
唯独是克尔这样的。
这样的罪犯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可能更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要想从他嘴里获得信息，除非能为他解惑。
但这也是高君的难点，对于角斗游戏，纵然艾琴说了很多，他了解的还是太过片面。
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出现了沉默。
凌欢看艾琴，艾琴终于还是一撇嘴放下了手机，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克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克尔，那是无意义的。我没有利用执法局的打算，而且我也没有背叛游戏准则。”
克尔微笑：“哦？”
这一声哦，带有太多的质疑。
这种质疑就像是侮辱。
艾琴没有生气，她犯不着和阶下囚生气，如果不是凌欢，她可能懒得和克尔说话。
敷衍了事的继续解释道：“我和你一样，无比崇拜我的师父，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为让他背上污点。我不会和执法局合作。”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克尔晃了晃手铐。
另一边，高君不满的清了下嗓子。
什么叫污点？
和执法局合作就是污点了？
有被侮辱到。
艾琴一笑，自然也不会去和高君解释什么。
荣誉这种东西是相对的，执法局的高君有荣誉，他的荣誉来自于守护朱国的土地。而她们这些猎人也有自己的荣誉。作为徒弟，可以被杀，可以失败。但胆小怕死，投靠执法局背叛游戏准则这种行为无异于在给自己的师父抹黑。
这是艾琴这些猎人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这种事没必要说。
因为信仰的不同，就算和高君说了高君也理解不了。
艾琴：“我本来是准备等你们来找我的，我做好了杀死你们所有人的准备，但我的老板似乎有别的想法。”
“老板？”
克尔眨了眨眼，他没理解这句老板是什么意思。
艾琴朝凌欢一努嘴：“我在金城找到了一份保镖的工作，日薪十万。主人们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在游戏过程中打短工赚外快，所以我在金城安顿了下来。
而我的老板似乎很不喜欢你们这些在他的地盘胡作非为。
联合执法局抓住秦小花是我老板的意思，在白云湾约你们也是他的意思。
我一天赚十万，比起杀了你们拿徽章去换那区区的一百万，这并不是很难的选择。
更何况，我在我老板身边工作，你们这些蠢货会源源不断的送上门来，到时候我老板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我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游戏胜利躺赢这不香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
高君被雷到了！
凌欢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克尔表情抽搐的像是要骂人。
你他娘的……
有这么玩的吗？
别人努力练级刷经验，你他妈直接开外挂！
“狗屎监管团，他们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卡尔怒击，谩骂了起来。
艾琴：“所以你瞧，我并没有背叛游戏。而你手里的筹码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再不负责任的猜测一下，你一个人来，而非整个小队出动。秦小花跑了对吗？
你们劫法场，还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婆娘跑了……她杀了你们几个人才让你出来以身犯险？三个，还是四个？”
克尔心里一沉！
艾琴读懂了这个表情：“行动人员全死了对吧？只剩下你们这些动脑子干技术的？
摆脱，你们是猪吗？
那女人是所有猎人中战绩最高的人，她杀了六个人！
你们就不应该劫走她，让她直接死在金城的土地上。
可你们干了什么？
为了区区一百万把她劫走，结果没从她身上剥下一块皮来，赔上了自己人的性命？
影子小队，原来也不过是一群没有实战经验的垃圾！”
这番话骂的克尔简直面红耳赤！
可克尔却无力反驳，他努力的平复心情：“就算这样，你们也休想抓住我的同伴们。”
就算这样！
这句话又暴露出了情报。
高君眉头一皱，这么说秦小花当真跑了？
凌欢的心却一沉。
他看视频时对克尔这伙人的实力是很惊讶的，就这样的实力，秦小花还能反杀他们几个人全身而退，自己麻烦大了！
艾琴：“这你错了！老板？”
凌欢懂艾琴的意思，收拾心情，配合艾琴继续施压：“你们这些歪果仁蠢得要死，一来金城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几个外国面孔放在人群中得有多扎眼？
你知不知道我多有钱？”
克尔：“……”
前两句话还算对，后面这个……几个意思？
有钱就了不起吗？
有钱的确了不起！
接下来，凌欢的sao操作让克尔知道了什么叫有钱任性！
摸电话拨了出去：“五哥，你人手收拢的怎么样了？”
“哈哈，靠你投资，咱们盛世保全现在兵强马壮，那些在白云湾的小子们全部都改邪归正入职了，咱们公司现在人员不多不少，在编的有三十万人！”
三十万人的收债集团！
在编的职工们遍布金城各地！
而凌欢则是这支后备力量庞大的收债集团的大股东！
凌欢：“把人都撒出去，让他们动动关系排查一下金城最近偷渡过来的歪果仁，给这群人每个人赠送一万块购房抵用券，就说白云湾新区欢迎外国友人入驻。
让我们的人都机灵点儿，感觉不对不要发生正面冲突，直接报警处理！”
这是打枣啊！
克尔一听凌欢这安排，心就跟石头一样往下沉了下去。
送劵这跟发传单一样，心里没鬼的扔了就是。
可如果这券发到曼森他们手里，本来就是一群惊gong之鸟的几人分分钟会给眼前这男人团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