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老周正暗搓搓看儿子和钱钱抱在一起，捂嘴忙着姨母笑呢，冷不防被点了名，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左右看看自己这位置，临近缓台又没到缓台，旁边有楼梯遮挡，周展昭应该看不见他才对啊，对，肯定是在诈他，确定这点的周红旗吸着气踮脚准备开溜，没想到脚才抬起来就又听见有人点他名。
“老周同志，你就别躲了，我看见李桂花刚才和你点头了，别惦记溜，有本事偷看没本事现身吗？”
……老周摸着脑袋，扭捏地往上迈了个台阶，“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反侦察了？”
“不是我会反侦察，是你年纪大，身体差，藏法太lw。”周展昭无情地化身豌豆射手，对自己老爸发出三头攻击。
周红旗：“……别说我了，说说你们，钱钱你和我这傻儿子……”
话没说完就被周展昭无情打断了：“我们俩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说说你，怎么样，事到如今我已经替你接下东市场这个烂摊子了，你到底去不去住院治疗？”
这几天，因为给老周治病的事，父子俩已经吵了几轮了，可无论周展昭再强势，都架不住老周的倔强。
见老周不说话，周展昭抿了抿唇：“换做以前我也不会……”
“我去。”
“管这摊闲事……？？”兀自说话的周展昭一愣，呆呆地看向老周。
老周：“我去，如果只有你自己我还真不放心，不过现在好了，有钱钱在，你也搞不出什么大事。”
……什么叫有钱钱在？你什么意思，别走，说清楚！
周展昭尔康手，还是没阻止老周溜走。
“这人……”
身后有人在笑，但笑声听上去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展昭一愣：“你是在哭还是在笑？”
她也不知道，就是看见老周笑，她就有点想哭。
“老周会好吗？”抹抹眼睛，她问道。
“我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
“老周那么好，一定可以好的。”
“希望。”
简钱钱并肩站在周展昭身边，入冬的天没什么阳光，楼道里很暗，只有身后开着的门内投射出点光照在两人身上，她看着地上两团模糊的影子，揪着毛衣下摆的线头：“你觉得那些人能改好吗？”
能吧？毕竟那几个人在涉及老周的事情上还保有善意。
“如果他们把老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肯定绑也把他绑走。”什么拍节目，见鬼去吧。
清了清嗓子，周展昭忽然想起刚才的事，不是老周打岔，他差点忘了。
“简钱钱。”
？简钱钱回头看他，光线晦暗的楼道里，周展昭嘴唇紧抿，沉着脸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
“谁允许你抱我的？”
？？
连个发问的机会都没给简钱钱留，周展昭下楼走了。
什、什么情况啊？自己这是被讨厌了吗？回忆了一下周展昭方才的臭脸，简钱钱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可她不是故意的啊，她就是没忍住激动而已，周展昭不会真生气了吧？
一急就想揉头发的简钱钱顶着头顶的鸟窝转身回了屋，人才进客厅就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震，掏出来一看，发现是通陌生电话。
她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啊，不该是快递的？
虽然奇怪，简钱钱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一听才知道，是找周展昭的，她这才知道，前几天周展昭说得让她给自己当“秘书”的事不是瞎说的。
“喂”了一声，她就把电话“转”给了周展昭。
外面的天比方才还要阴些，即便开了灯屋里也是一股子沉闷感。
简钱钱把手机放在一旁就去做自己的事了，虽然她好奇周展昭是不是真生自己的气了，但她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
策划案草稿基本弄差不多了，暂时想不到其他要补充的地方，简钱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终拿起本日常英语躺去床上看。
周展昭给她买的书不算太难，学了这么长时间她也认得了不少，好比这个televisin，以前她总不会发音，一念就咬舌头，后来周展昭教她读了几遍她就会了。
“周展昭……”她放下书，看着天花板，刷着白漆的天花板上有几处龟裂，形状居然有点像周展昭的脸？
“那家伙不会真生我气了吧？”越想越烦躁的简钱钱书也看不进了，索性把书扣脸上。书还保留着新书的香味，淡淡的，很干净，她嘴巴一撅，对着书页吹了口气：“下回注意吧，你也是，人家是谁？高材生，有钱人，抱一下没跟你收费就不错了。”
咚咚咚。
“谁啊？”简钱钱翻身下地。
起地太急，盖脸的那本书掉在了地上，简钱钱想捡起来再去开门，手才伸下去，门声又响了。
“谁啊，这么急？”
她看了眼折在地上的书，皱着眉去开门：“轻点敲，我门很gui……”
看清门外人的那刻，简钱钱硬是把“贵”字念成了汉语拼音：“……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展昭看眼她，抬手磕了两下门：“这门不怕敲。”
得，还带着气呢。简钱钱气短：“那个，周展昭，我下次会……”
“有时间吗？”
？
“刚才的电话你没听？”
简钱钱摇头。
周展昭手插着口袋，把脸扭向一侧：“市里有个建筑向的学术讲座，同学邀我去听一听，你如果有空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啊？”简钱钱张着嘴巴丧着脸：“让我学英语学历史已经够要我老命的了，现在还要我学建筑设计吗？”
？？？？咳咳！
周展昭呛得咳嗽：“不是要你学，我不能用手机，和同学没办法联系。”
哦懂了，她就是一个么的感情的电话机器。如释重负的简钱钱五指并拢，齐在眉侧，帅气的向外一挥：“n？prblem！”
“这句还是带口音，回头路上跟着我念100遍。”
……
还不如说中文呢……
简钱钱回去拿外套，周展昭趁机拿手机回消息：要你用电话联系我就用电话联系我，哪来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