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年的单薄与稚嫩,而是属于成年人的精壮,以及,力量感。
薛含烟和贺见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副武装的许宸希已经埋伏在了一辆车的背后,两个人目光交汇,许宸希冲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薛含烟笑嘻嘻的道:“贺总,你脸上有东西。”
说完,薛含烟踮起脚来,手就伸向了贺见辰。
贺见辰没来的及躲开,脸不自觉的火速红了起来。
两个人的距离亲密无间,许宸希的相机开始抓拍。
她坏心眼的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道:“贺总也太纯情了吧,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被调戏了的贺总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冷漠的把薛含烟推开:“薛含烟!虽然还没出道,但是你最好有点艺人的自觉,不要碰见男人就往上凑。”
“怎么不叫薛小姐改叫薛含烟了?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进展的有点快吗?”
贺见辰没再接她的茬儿,薛含烟自觉没趣的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绅士手:“请上车吧贺总裁。”
上车之后,贺见辰就后悔了。
他从来没见过开车这么野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如果公路不是国有资产,那么他相信这路一定是薛家开的。
薛大小姐看到许宸希发来的照片之后心情大好,把车开出了九曲回肠的气势,一个弯道能漂移十次。
然后她把车稳稳的停在了大学城的小吃街旁边。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话音刚落,薛含烟的手里已经捧着了一份狼牙土豆。
看着一条街食品垃圾遍地都是,摊位的油锅里的油已经呈褐色,处女座洁癖发作的贺见辰转身就走,甚至没给薛含烟一个眼神。
薛含烟得意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从他办公室所有的摆件颜色、朝向全部都归类摆放,而且连缝里都没有灰尘,她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洁癖。
心情大好的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嘴里还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宸希,照片处理一下,把我脸打上马赛克。新闻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惊爆!合生国际已婚总裁出轨热辣美女,地下车库搂抱示爱。”
薛含烟晚上回去之后,亲眼监督着许宸希把集结了狗血之大成的八卦刊登在了她的微信公众号以及微博号的头条,不仅要头条,还要置顶。
这篇文章一发出去,惊起千层浪。著名的京城贵公子贺见辰不仅结婚了,还出轨了???
许宸希和薛含烟充分发挥了她们女人的想象力,豪门恩怨、包养与出轨,只要是吃瓜群众们想看到的,这篇文章里都有。
薛含烟看着微博下面一片的“渣男”骂声,和逐渐攀升的“贺见辰出轨”的热搜,不禁笑出了声。
然而她的得意还没过五分钟,许宸希就苦哈哈的给她打了电话。
“含烟,我收到你老板的律师函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啊。”
“对方已经进入提告的程序了。而且对面让我给你托一句话?”
薛含烟猛然坐起身来,握紧了手机:“你不会把我出卖了吧?”
“哪儿能啊,我怎么可能提你的名字。我都怀疑他们找算命的算出来的了,不然除了玄学不能解释。”
“他让你和我说什么?”
“他说,拥抱还不够让你出名,下次记得爆床照。”
“贺——见——辰!”薛含烟咬牙切齿,“不准撤新闻,他敢告你我就敢找全国最好的律师团队,绝对不会让你留下案底。”
许宸希听她被激起的强烈斗志,无奈地道:“他早料到了。他说他已经他已经调取了监控视频,不介意再发一条露你脸的视频出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薛含烟哭丧着脸扑倒在床上,怎么会有这么奸诈的男人啊?
对面小心翼翼的问道:“含烟,那条新闻还要留着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薛含烟果断的说:“删除!”
薛含烟再打开微博,就看到了合生国际的辟谣。
她嗤之以鼻,人不怎么样,公关速度倒是挺快的。
虽然没能影响贺见辰,但是她相信他的老婆总会看到这条新闻的吧?薛含烟相信家庭矛盾是折磨一个男人的最好的方式。
这个时候,薇薇安给她来了电话。
“薛小姐,后天你去《一见寒光》剧组报道,一会我会把完整的剧本给你发过去。”
“行啊,你们几点来接我?”
“公司有考核制度,给公司的广告和片酬分成达到一定金额才会给配备保姆车和助理,所以,薛小姐可以自行选择出行方式。当然了,打车不报销。”
薛含烟怀疑自己真的是下基层体验民生的,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要自己倒贴钱。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被磨练的越来越好了,一字一句的说:“从这部电影的片酬里面扣不行吗?”
薇薇安的语气很是抱歉:“你这部戏的片酬只有两千块钱,而且陈导出了名的爱炒演员,你可能连这两千块钱都拿不到。”
很好,很好。薛含烟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她挂断电话就跑去薛申所在的书房,一路上踹翻了三个花瓶。
“爸,我要解约。”
薛申看着她横冲直撞的样子,心下不满:“解什么约?”
“合生国际的艺人约。贺见辰那个人有多过分你知道吗?”
还没等她说,薛申就摆了摆手:“想进娱乐圈也是你,想解约也是你。你从小到大就没做成过一件事。”
薛含烟一肚子的话憋着,委屈慢慢的涌了上来。
是啊,她刁蛮任性,她从来没有做成过一件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做成。
对于他来说,只有薛离是女儿,她不是。
薛含烟沉默的走出书房,看到于文淑一边在捡地上的花瓶碎片,一边嘴里念叨着:“又是薛含烟摔的吧,这么危险的东西仍在地上,她真是一点都不考虑家人。”
薛离看着远处的薛含烟,眼睛温柔的眯起来,疼痛又故作安慰的道:“没事的,反正我的脚受伤也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