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折腾到八点半,薛森淼已经一整天又惊又喜,终于疲惫睡过去,薛含烟心里没打算跟简桀继续待一起,之前答应薛森淼不过是权宜之计,虽然哄骗孩子不怎么样,但实在没有办法,日后慢慢解释总能,孩子总能接受。
薛含烟收拾好包包,起身准备走向门外,眼神却落在简桀身上,两个人对上后薛含烟转身离开病房,她没把门关上,简桀跟着她身后出来。
“你明天还要上班,要不先回去休息,小淼这边我让护士帮忙照顾着点,明天我早些过来就行,用不着你来陪夜。”
“孩子父亲缺失五年,现在连陪夜都要食言,不合适。”
“孩子父亲。”薛含烟闻言笑着摇头,“既然已经缺失五年,何必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呢?简先生,您若是想做父亲大可寻个人给您生,没必要现在过来惺惺作态,看起来跟为孩子好一样,他不需要。”
“薛含烟!”简桀掰过她身子,道:“你根本不了解,你凭什么替孩子做决定。”
“我不了解?”薛含烟指了指自己,“那你了解多少?你告诉我,小淼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仅仅认识他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就告诉我,我不了解孩子想法,你又凭什么左右孩子决定?你比我更加没有资格。”
薛含烟甩开他,两个人还打算争论什么,巡视护士走过来制止,“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安静点。”
简桀满脸抱歉模样,朝护士点点头,随即拉起薛含烟走到楼道,“我没打算跟你争论,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薛含烟愣愣抛下简桀,转身就打算离开,简桀放手扣住她,“你刚刚答应小淼,以后爸爸妈妈会待在一起陪伴他,现在你要食言,是这个意思吗?我没有资格做父亲没错,但我起码想要挽回,你连个机会都不给,就要断绝孩子一切希望,薛含烟你不觉得自己略微专制了些吗?”
薛含烟沉默下来,两人站在楼道中,谁都没动,也没有任何交流,各自心头里面都包含着心事,她很清楚这样做会对不起小淼,没有什么比得到希望以后又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难受。
即便是复仇,她跟简桀也做不到共处一室,从早上见到简桀开始,她心里头多了几分复仇心思,同时也感到无数矛盾交织到一块儿,脑袋很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跟我回去”简桀的话很坚决。
“各退一步,我唯一可以做到就是留在这里,你能来探望小淼,但我没有办法与你共处一室。”
“那我们把决定权交给孩子,应该要尊重孩子意愿。”
薛含烟刚想要反驳,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晋,走到一旁避开简桀,接通电话,三两句后挂断,走到简桀面前,道:“我答应,搬过去。”
简桀没时间考虑电话里面晋到底跟薛含烟说了什么,但她愿意跟自己待一起,就足够了。他看见了来电显示,所以他没有兴致去了解电话内容。
“真的?”简桀欣喜之余,心里存着疑问。
“嗯,小淼进你们简家门需要亲子鉴定吗?”薛含烟说着,嘴角还挂着几分玩味,分明是嘲讽。
“是你就不必。”
“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在小淼面前我会尽量保持刚刚病房里的样子,但你要清楚,我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我需要独自一间卧室,你我最好保持楚河汉界。”
“正好你安心养胎。”简桀拉起薛含烟手,心里头欣喜万分。
“孩子我会打掉。”
简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再说一遍。”
“二宝留不下来,身份不明不白。”
“手术签字必须要有父亲在场,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决定孩子生死?让孩子来看看世界长什么样子不好吗?”简桀拉着薛含烟的手,几乎哀求的语气,“算我求你,让孩子来看看,小淼也会喜欢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关于孩子过两日再说。”
“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不用。”
“让你自己路上小心点。”简桀心知拗不过薛含烟。
她没有给出回应,打开安全出口门离开楼道,出了医院大门口就招了辆出租车,脑海里面全部是晋跟自己说的话。
晋问她要不要换个地方居住,薛离开始调查关于薛含烟和薛森淼的事情,而且手里掌握资料并不少,如果她需要,最好住到他安排的地方,避免薛离对孩子做什么事情,薛含烟当即拒绝,并言语之间能处理好。
她之所以答应简桀住到一起去,就是为了生活在薛离眼皮子底下,如果自己跟孩子除了任何一点事情,一切责任都要归到薛离身上,那么她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跟简桀也别妄想会得到什么好处。
尤其是知道孩子是简桀亲生孩子以后,这样一来薛森淼安全就得到最大保障,她不会允许自己孩子有任何意外。
到家以后,薛含烟把桌子上残局收拾干净,辗转去到屋子里面收拾出来两个行李箱,里面是平时她跟薛森淼日常用品,余下需要搬过去的东西看来要让简桀找专门搬家公司过来帮忙才行,正巧房租到期,她也想换个地方,毕竟薛离真查到这里时,对谁都不好。
她坐在地方整理着两个行李箱,又翻出相册跟薛森淼小时候爱的玩具,一样样收拾进箱子里面,等着差不多整理好以后,时间也过去两个小时,如果全部把东西搬离这里居住到简桀家里,那他们母子两个人有一天跟简桀决裂,可真是要断自己后路了。
正当她犯愁时,手机响起来,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给她发来条短信,误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准备点开删除,却看见里面内容。
【出来见一面,我们聊聊。】
发短信息的是薛夫人,她看着内容皱起眉头,不应该才对,从二十岁那年开始薛夫人看见自己是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