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1 / 1)

重照说:“我有点心慌,我感觉会出事。”

李家那边风平浪静,皇宫是个大染缸,许长延却依然安然无恙,但他总觉得会出事。

重照又摇了摇头,“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以后你上朝来回路上,别仗着自己功夫好,多带几个九龙卫。你的身世被抖出来,相当于打了五皇子一个大巴掌,唐亲王可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主,极有可能做出疯狂之举。”

重照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又把药碗放下了,“我……”

许长延揉他的眉,“别皱起来,有话直接说。”

许长延道:“没这么快,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像我这样未被礼部记载在册的皇室血脉,在他眼里应该跟野种差不多。”

重照道:“你别这么说。”

重照惊道:“正使是谁?”

许长延:“纪正卿啊。”

重照垂着头,许长延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见他走的时候的神色,完全没有挫败的神色。我觉得他是拿不出任何筹码来了,但他很淡然很平静,甚至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模样,让我自己差点动摇了。”

重照问:“是什么?”

许长延道:“西北大雪,大周那边又闹雪灾了,原本就土地贫瘠物产匮乏,现在就更严重了,地方劫匪更加猖狂,饥寒交迫的百姓已经做出了疯狂的事了。大周使团得了消息,不得已做了退步。”

许长延吻了吻重照的额头,嘴里在警告,“别闹我,先去把药喝了。”

重照垂了头慢慢下了床,他长发垂落在肩膀,发尖仍是湿的,在背后晕开湿痕。

许长延也洗了澡,为了顾着重照,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只松垮着披了件寝衣,腰带落在两侧,一边肩膀的衣服滑了下来,露出半边结实的胸膛和隐没在衣物中的流畅线条。

重照盯着看了好半天,露出羡慕的神色,“等我……等我生完,我也要练一副你这样的身材。”

深秋天寒,屋子里烧了一盆火炉,重照热乎乎地抱着毯子坐在床头,由许长延半跪着将头发擦干。

许长延喝了口凉茶水,说:“今天我就处理了一件事,所以回来得早。不过这件事你一定有兴趣。”

重照说:“不是两国公平贸易合作么?”

许长延道:“两座城池,白银三十万两,这是大周使团副使焦大人应下的。纪正卿还没有点头。”

许长延道:“我们不缺物资,江南富饶,京城更是有重兵把守,除了皇室里的一堆肮脏事,大齐的国力勉强压过大周。只是雪灾来势汹汹,再这么僵持下去,大周主君压不住地方的反抗了。”

重照点点头,“那大周给了什么好处?”

他原先的身材也很漂亮,就是现在变形了。

重照摸了摸软软的肚子,又去摸许长延硬邦邦的胸口,捏了捏他有力的上臂,顺着漂亮的线条滑下来。他的手有些凉,许长延起先任由他动作,到后来那又凉又滑的手摸到了后头,许长延皱着眉把毛巾放下,把这伺机揩油的手揪出来。

许长延:“这是事实。皇上不承认,我就还什么都不是。”

重照转头看他,“不过皇上怎么可能同意你,你又不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长延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我当然不是他的儿子。但是传闻帝后如何情深,现在皇上不也因为百官上书,不得不答应广选秀女入宫?一位帝皇,一旦他不够强大,处于弱势,他就会妥协。况且衡帝他老了。”

文武百官能逼皇帝后退选秀,许长延隐隐觉得,丞相也能逼衡帝承认自己的身份,即便他一点都不清楚这该如何做。

重照挠了挠脑袋,深感复杂难辨,但似乎很有道理。

说起选秀,重照便想起李重琴,他微微叹了口气,许长延忽然对他的耳朵很有兴趣,捏在手里把玩着,道:“这是怎么了,有不开心的事?”

重照说:“我妹妹……她入宫了。”

许长延回忆了一下,“李重琴?”

重照点点头,“是她,前世是你带她入宫,入宫前一晚,她还跟我哭诉过。”

许长延看着他,“她跟你说什么了?”

这件事有点久远了,以至于重照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他回忆了一下,道:“她说是你逼她入宫的。”

许长延脸色一沉,重照道:“所以……她是在骗我。是她贪图荣华富贵,想入宫夺权争宠,却反过来骗我。”

许长延按住了他的嘴,“别想了,为了她伤神,不值得。”

重照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憋在心里更不好,让我随便说说吧。我之前从未想到她的心思能这么重,又如此渴求荣华富贵,一心想要往上爬。你知道吗,之前,她甚至在我生母补药中下慢性毒,这也是后来导致我母亲重病的缘由,我竟然这时候才知道……”

许长延目光顿时锐利起来,“她有没有对你不利?”

他的目光包含杀意和戾气,温文尔雅是他的表象,嫉恶如仇和霸道专横才是原来的他。

重照摇头,“这倒没有。”

许长延容色微冷,“要是她敢,即便你有多恨我,我都会去亲手杀了她。”

许长延表情凝重,重照说:“你别老想着打打杀杀,我只是觉得我的大哥,和我这妹妹,都过于贪图荣华富贵了,他们有点贪心,我哥想保全家族外,还想拥有生杀大权。当然没能实现了。”

许长延把那小巧粉嫩的耳垂捏在指腹,“那你想要什么?”

重照沉默了片刻,道:“原本我只想着,快马奔驰,战场风霜,后来我有点贪心了。”

“如果能比肩,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长延顿了顿,猛然垂头亲吻,把人双手反绑在后,搂着重照的腰身把人往床上带。

屋子里的蒸汽散得差不多了,火炉灭了,原本的暖意正在凉下来。重照在半途丢了鞋子,脚底踩在凉沁沁的地板上,脸上却仿佛是春风拂过,带了点桃花粉般的红。

寝衣半褪,露出小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许长延一只手撑着自己,小心着不碰到身|下人的肚子,他沿着额头亲了下来,湿润的舌舔舐过颤抖的睫毛,嗓音低沉暗哑,“本来,我不打算让你太累的……”

帷帐被拉了下来,重照瞥见外头的光,一句让他灭了蜡烛的话卡在喉咙里,硬生生扭转成羞恼的喘|息:“你……轻点!”

……

大齐六部尚书、大理寺卿、国子监,凡能接触大齐权力中枢的,都知道,当朝丞相是比皇帝办公还要勤勤恳恳。

深夜宫禁都下了,丞相处理完奏折,跟着提灯的小太监去暖阁休息,忽然皇上有请,丞相听后面色不变,对着有些紧张局促的小太监点点头。

小太监对着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深深一拜。

丞相悠悠地走进帝王的寝宫。衡帝没有宿在后宫的妃子那儿,正躺在龙床上低声咳嗽,一个小太监送来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丞相告谢,便撩起了官服坐下。

衡帝摆了摆手,示意侍奉的宫女下人都退下。

等厚重的房门合上,龙涎香仿佛都变得浓郁了,空气凝重起来,衡帝靠在床头,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子斋,是朕错了么?”

三朝元老,文官之首,在大齐最为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并非没有名字,只是除了代代帝皇,没有人有那个资格,与他平辈相称。

丞相没有即刻回答,若是别人,此时没准就吓得跪倒在地,而丞相是在等,衡帝还没说完。

衡帝暴怒的声音猛然在整个寝殿炸开:“魏元熙他矫诏篡位,纵容外臣祸乱朝纲,你说如此大错,难道不该死吗?”

他将手里的茶盏丢了出去,双手攀着床沿,仿佛是垂老的雄狮,看着自己的领地发出低吼。

丞相依然平静地半垂着头,碎裂的茶盏贱出的水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衡帝满是血丝的眼看着他,“惠帝的流言……长延的身世,都是你做的?朕做错了什么,要你如此抉择?”

丞相抬起了眼,浑浊的眼盯着他,“陛下,金銮殿前的血迹是被您处理干净了,却不代表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您亲手刺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即便他跪着哀求着哭着向您求饶,您依然如此狠心势必赶尽杀绝,宁可错杀也不错放……您都不记得了吗?”

丞相偏过头,露出一个讪笑,“也对,都这么多年了,臣都这么老了,您贵人多忘事,也是正常。让臣给您好好回忆。”

衡帝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眼神变得惊恐,“你闭嘴,你别说话!”

丞相继续道:“您逃不掉的。您的亲弟弟是您亲手杀的,我记得此事除了我,还有前礼部尚书陆武、枢密院韩永丰知道,当然,您瞒住了李正业那个对您真正忠心耿耿的老匹夫。不过最后也是您亲手夺了他的爵位。这看来,您真不是个仁慈的君主。”

衡帝呼吸沉重,不停地摇头,“朕没有!”

丞相话音很轻,“史书自会评判您的功过。当然,您是个要面子的皇帝,所以臣愿意为陛下分忧,由此想了个好办法,掩去您这一污点,陛下想不想听上一听?”

衡帝看着他没说话,丞相面不改色,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下去了,“让臣给您背这个千古罪名,魏元熙是由臣亲手毒杀的,与您完全无关。”

丞相的面目依然平淡,衡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为了什么?”

好似鱼儿上钩,丞相一字一顿:“许长延,这个孩子的命,您永远别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喂(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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