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愣了一下,道:“那便是小侯爷性子跳脱任性。接下来五个月,您知道怀着的人有多辛苦吗?侯爷他要受委屈的,心里要觉着难过的,要是发了脾气,您就纵容着些,多哄哄,要用怀柔手段……”
许长延手放在袖子里,声音有些暗哑,“他一点也不任性,很听话很通透,是我自己不好。”
林飞白:“……”
林飞白这次不怕了,絮絮叨叨说:“许大人放心,小侯爷身子本来就强健,胎儿也健康,小毛病多注意着,不会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尽量避免情绪波动太大。我提醒过多次,怀了孩子后身心敏感,您不能跟他置气,采取强迫手段镇压……”
许长延苦笑了一下,“不是我跟他置气。”
怎么也弄不明白的林飞白像个操劳过度的老父亲似的叹了口气,让他们自己看着办,转头找人抓药煎药去了。
重照被灌了药,吃了点东西,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倒头睡了过去,浑然忘了一件要命的事。
重照大大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头的大石头。
林飞白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推了门出去,却见到许长延就站在门口,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过。
林飞白吓了一跳,听到许长延说:“他怎么样了?”
许长延担忧地看着他。
重照说:“你呆在这儿有个鬼用,去宫里看看,又是谁对国公府下的手。赶紧滚,我一点事都没有。”
重照看着林太医手脚无措地样子,还在自己的手腕上盖了块干净的布巾,又好笑又羞恼。
林飞白垂着头,听到许长延走到他身旁,搭着重照的脉的手忽然一抖。
他飞快地扯过毯子将两个人劈头盖脸地全部盖住,低头又将他的小刺猬困住,落了个粗暴的深吻。重照气都喘不过来了,为了压抑粗重的喘息和漏出嘴角的呻|吟,整个人都在发颤。
两个人紧密贴合,鼻尖都是清淡的冷香,重照忍受着身上人的掠夺,自己也尝到了点血腥味,许长延炙热滚烫的温度和暴虐的气息将他胸腔的血捂得沸腾,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火炉当中,蒸得面容泛红,眼角挤出了一滴泪。
耳鬓厮磨的两人都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重照转头对许长延说:“你让易宁去一趟国公府,说我没事,让我爹娘放心。”
等人走了,重照靠着枕头闭上眼,“我刚刚淋了雨,你看看要不要紧。”
林飞白说:“没有大碍,只是有点低烧,我开点对孩子没有影响的药材,侯爷喝了后睡一觉,把汗发出来就好。”
林飞白上手摸了摸他的头顶,探了脉,问道:“肚子不舒服吗?”
重照摇头,“没有不舒服。”
许长延不敢真的欺负人,吻了一遍后立即起身,把人抱起来,转头去把门口那两个缩着脖子的鹌鹑揪了进来。
林飞白面无表情地拎着医箱,在看到床头重照泛红的眼角后飞快地移开眼。
许尊使正在院子里和人大眼瞪小眼,他手里捏着一杯精致的茶盏,力度大得手指骨都噼里啪啦响,那茶盏里的水都在震。
另一边,穿着常服的允河手里拿着一罐死去的蛐蛐,另外一只手捏着竹竿,嘴里还咬着一块桂花糕,目瞪口呆地缩着脖子。
许长延简直要把手里的茶盏捏碎了。
捡了个汪子真还不够,还把堂堂皇子捡回家,宫里把人都找遍了!连皇上都派人搜寻,找遍了京城都找不到。
重照这把人捡回家的癖|好是跟谁学来的,次次还都是男人!万一传出去了还像话吗?!
许长延放下茶盏,“你不能呆在这里,得赶紧回宫里,去德妃那里。”
允河吓得桂花糕都掉了,见九龙卫要来揪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抱住大树嚎了起来,“你这天杀的九龙卫,又要谋财害命了!本皇子住在这里是得了小昭侯首肯的,你凭什么把我抓回去!”
许长延道:“宫里都在找殿下,殿下住在这里若被圣上发现,圣上一个不高兴,侯爷便是私藏皇子罪名,到时候殿下觉得自己能为他开脱?”
允河紧紧抱住大树,“那便让我去向皇上求个情好了!我死也不会回去的,大周使团今日才入京,我要是回去,父皇必定让我参加宴席,我不要见到那个人!你们九龙卫要是敢动粗,我就撞死在这颗树上!”
跟言官一样中正耿直,他魏允河也算有傲骨的人了。
许长延崩溃,允河嚎的声音大,他怕传到重照房里把人吵醒了,又不敢冒犯皇子,只能忍下心头的恼怒,“你声音轻一点,发嚎像什么样子?!”
允河被这大哥一般的严词厉色给吓得懵了懵,半天回过神,还是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敢把我抓回宫里,我这就嚎得更大声,让小侯爷出来评评理,是不是你无理取闹仗势欺人!”
许长延简直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回重照的房里,允河挣脱了九龙卫追了上来,“许大人,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昭侯府?!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九龙卫行使乖张,平时这时候重照都睡下来。重照行事谨慎,断然不会让外人不经允许进他的房间。一看就是这朝廷走狗心怀鬼胎,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允河拦住许长延推门的手,神色严厉,“里面是小侯爷的寝室,你一外人,进去做什么?!”
许长延脸色沉了下来,冰冷的凤眼瞧着他,一句一话那严厉的模样像极了他那教训人的父皇,“你看清楚些八殿下,你才是昭侯府的外人,而我是内人。没事滚回你的房间别给小侯爷惹事,自己滚回宫自首最好。”
允河愣了半晌,呆呆地看着许长延进屋了,机智的九龙卫叫来了易宁上前给了允河解释,让下人送他回去休息。
允河还没从那一瞬间奇怪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刚才许长延震怒的表情和他父皇简直有七八分相似,连五官都有几分相似,只是许长延的容貌更加俊美妖冶,他父皇年轻时的画像更俊秀中正。
一定是灯笼光昏暗模糊,他又整日担心他父皇会来抓他的缘故。
……
许长延进门看了眼重照,人睡的很安稳,许长延摸了摸他的头,热度消了。
重照浑然不觉,沉睡的时候眉目安静驯顺,连半点少年人的锋芒也没有了。
许长延替他掖了掖被子。黑夜的时候,他的思绪沉了下来,仿佛满天星辰背后浓稠的黑暗,深的见不到底。
衡帝突然对镇国公府发难,西南王一事是起因,但西南王案暗中交由兵部及京兆府审理,因为李重兴没有被关押入牢拷问的缘故,两边也是你推我我推你。
接下来,因为镇国公位高权重,衡帝会顺理成章地把这件事交由九龙卫审理。
许长延本想着按照已有的证据,把李重兴关押入牢、李正业请来九龙卫喝三天的茶,按照贪污受贿罪论处。
宫里童宁偷偷传消息出来说,是衡帝听信了许鸿义的话,起疑了。许长延又忍不住猜测,再加上近日小太子病情反复、几次垂危,衡帝早有打压国公府的心思,衡帝把持朝政之时,国公府失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许长延胸口一片寒冷。
国公府倒台,重照身上挂着侯爵官职,迟早为人觊觎。朝堂皇宫那些脏污手段他不是没见过,他是忍受惯了,但断然不能容忍落到他的小刺猬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作者躺平,有机会加更扒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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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延倒抽了一口凉气,唇角被这个受了惊吓小刺猬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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