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复活赛回来的,我还以为这次方雅能和洛吱战上一个回合,”女子捂着嘴呵呵笑了两声,充满鄙夷不屑,“没想到和我们一样,也是被吊打。”
“你瞧她以往那个样子,自命不凡,高傲的像只孔雀,”另一个女子也笑着附和,“原来遇到真正的对手,她也是一只菜鸡。”
“也许以前都是靠她姑姑李冉呢……”
说闲话的是思源设计学院的学生,和方雅同校。
方雅手握成拳,俩人一起走远,那些讥讽,嘲笑,却还是嗡嗡的在她脑子里回旋。
自从比赛第一场就出局,她这个原本站在云端,被人仰望的校花就成了笑话,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她咬牙,这一切都是拜洛吱所赐。
她拨通了爱莎电话,声音冷沉,“你在哪?”
爱莎捏了捏眉心,“我正准备回家,在开车。”
方雅像是吩咐保姆一样的命令爱莎,“车子开到门口等我,我现在过去。”
话音落下,她直接摁了电话,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要不是爱莎撺掇,自己也不会第一场就被淘汰,被人笑话。
她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羞辱爱莎,让她也尝尝自己心里的憋屈。
被轻慢,爱莎气的摔了电话,忍着气把车开到电视台门口,不一会,方雅就出来了,嘭的一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火气十足的开口,“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才被所有人嘲笑,我不管,我不想再输给洛吱,下一场比赛她必须输给我,我要她也尝尝,跌落神坛,被人嘲笑的滋味。”
爱莎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方雅,忽然发现,自己以往还真是高看这个天之骄女了。
以往她设计的衣服很有灵气,大概已经被嫉妒冲昏头了,今天三个环节里面的比赛,全部都低于以往的水准,甚至还犯了一个很幼稚的错误。
讲真,她不只是天赋上,光是内心这一块,就比不上洛吱。
爱莎心里瞧不上方雅,面上不显,“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呢吗。”
方雅,“我怎么能不急?感情被嘲笑的不是你,我一天也等不了了。”
爱莎心说,我特么也想早点把洛吱干了,每次比赛,违背自己心意去夸她的设计,她心里都快憋死了。
但是刘欣就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想了想道,“你换个角度想,捧的越高,摔的才越低,等到她决赛那天,让她一下从云端跌下来,让她看着你得到冠军不是更爽?”
方雅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她捧着冠军奖杯,洛吱被所有人嘲笑,想想就爽,“好。”
这期《限时心动》收官,主题是“圆梦”。就是每位嘉宾为自己的cp准备一个惊喜,圆他们的梦想。
吱吱递给明景一个眼罩,“来,带上,看看本小姐给你的大”她拖长音调,“大大大大的惊喜。”
明景看一眼她手里的黑眼罩,眯着眼道,“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吗?我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确实是惊吓,”吱吱把口罩盖到他脸上,笑的嘚瑟,“你忍忍吧。”
明景,“……”
【我也觉得,应该是惊吓。】
【哈哈,史上最没cp粉的恋爱综,但是就是看的我上头。】
【大影帝再次吃瘪。】
带上眼罩,明景没有视线,举着膀子在空气里乱摸,脚一点点往前移,“我们朝哪边走啊?”
吱吱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递过去,“哝,牵着,本姑娘带你去看看你的惊喜。”
明景摸到硬邦邦的棍子,无语道,“你就给我牵个棍子啊,这什么待遇。”
吱吱牵着棍子的前面,“棍子的待遇。”
明景,“……”
吱吱眼睛扫过一个坑,面无表情的跨过去,三秒钟之后,明景一脚夸空,整个人踉跄了好一大步,气的摘了眼罩,“你是不是故意的?”
吱吱语气和表情一样真诚,“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吱吱又牵着他撞了一次树,气的差点撂挑子直叫喊着要换搭档。
到了地方,摘了眼罩,眼睛都直了。
来到的是一座邮轮,还是个泳装派对,不少漂亮的美女穿着性感的泳装,还有一个舞台,舞台上面,当红亚洲天团正在上面劲歌热舞。
吱吱啧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泳装派对。”
明景,“……”惊喜个屁!
弹幕都要笑疯了。
【给自己的cp办泳装美女派对,也是绝了。】
【哇哇,钞能力我真是太喜欢了,我好喜欢这个天团。】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泳装派对,土鳖第一次见识到。】
吱吱跟着音乐超嗨,“艹,c位的那个真帅。”
明景,“到底是圆你的梦,还是圆我的梦?”
吱吱端着红酒杯,朝明景侧了一下眉,“当然是圆你的梦。”
明景一个字也不信!
这边的排队很快就吸引了别的嘉宾过来,然后,成了一次真正的party狂欢,收官之夜,收视率创下新高,吱吱在夏季末尾,狂卖了一千万件泳装,再次刷新了带货记录。
周一。
席父按照约定的时间,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提着一个大玩具车来到施卫蒙宿舍。
施卫蒙提前准备好了饭菜,除了自己做的,还有俩个挺贵的卤菜连锁品牌,他拆了蛋糕,点上蜡烛,拍着手给自己唱生日歌,之后,又把玩具车拆开来玩。
很普通的那种装电池的玩具车,带劣质的音乐,施卫蒙指挥着遥控器,玩的很投入,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席父道,“你妈小时候没给你买过玩具吗?”
施卫蒙视线从玩具车上移开了一下,笑着看过来,“也买过,都是路边十块钱一个的那种,就没买过这种大的,她觉得买这种浪费钱。”
席父没再说话,只定定看着,直到有电话进来,他才惊醒,看了一眼时间,自己看施卫蒙玩玩具竟然看了一个小时。
走到外面接了电话,到挂断时间已经不早了,施卫蒙走出来,“你要回去了吗?”
席父点点头。
施卫蒙星亮的眼睛里暗下去,唇边却扯起笑,“好,我送你。”
学校战地面积挺大,安静的校园小路上,两边树影婆娑,两人的脚步声很清晰,昏暗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
出了校门,他又和上次一样,无声走在他左边,靠近车流的一侧。
席父打开车门,转头看一眼施卫蒙,二十来岁的少年,身上的t恤洗的发白,有点变形,脸庞青涩乖巧,舒展着眉目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场。
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塑料瓶,“这个给你,每天吃上两颗,别总是眯着眼看东西,伤眼睛。”
席父接过来一看,是叶黄素,还是个挺贵的牌子,够他打工挣上好几天的。
叶黄素主要是保护眼睛的。
人到了五十岁以后,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是下降,这个世界的色彩会暗淡很多。
只是见了三面,他就注意到这些细节,别说亲生儿子席泽,就是夫妻二十几年的席母,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施卫蒙,“谢谢你了,我今天很开心,再见,”顿了顿,他又说,“不,是永远不见了。”
“你保重。”
说完,施卫蒙转身朝学校走去。
席父看着他穿过车流,一辆辆刺眼的车灯照亮他的身影,晚风鼓起他的t恤,削薄的肩,在夜色里,来来往往的车流里,显的单薄。
穿过车流,走到非机动车道上,一辆外卖摩的横冲过来,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敏捷,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后退的方向和车子偏的方向一致,人被撞倒,摩的也翻了车。
席父心脏骤然收紧,立刻冲过车流跑了过去,弯腰下扶他问,“怎么样?”
施卫蒙腿上的膝盖擦破了皮,翻出血肉,他扶着地站起来,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宿舍有碘伏,我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他腿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席父看着他一瘸一拐往宿舍走,珉了珉唇瓣,抬脚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道,“走,爸带你上医院去包扎。”
清早,吱吱吃了早饭,照例去房间准备决赛的作品,理了理物料,发现自己要用的一种珠子不够了,还需要用到的白色真丝面料也不够用的,于是拨通了刘欣的电话。
刘欣正愁没机会,心里乐开了花,以最快的速度去供应商那边找了吱吱要的色号步,珠子,送了过来。
东西放进工作的房间,整理好,刘欣看着模特身上的一件成品,赞叹道,“洛总,这衣服是你设计的吗?是不是参加决赛用的?我觉得肯定能得第一名。”
吱吱正画着秋季新款服装,“还没想好,我总感觉这件一般般,做出来的效果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这么好看还一般般啊,”刘欣感叹道,“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件衣服,我得美上一个月。”
“有这么好看吗?”吱吱停下笔,抽出下面一张设计稿,“那你来帮我看看,这件参加决赛怎么样?”
刘欣走过去,看到图纸上漂亮的衣服,“好像是这件更好一点,做出来的上身效果应该比这件好。”
吱吱有细细看了看设计稿,点头道,“我觉得也是。”
刘欣,“洛总,我能不能试试这件成品,拍个照,真的太好看了,没有面世之前,我肯定不外传。”
吱吱点点头,“可以,你试吧。”
刘欣从模特身上取下裙子,换到身上,高兴的各种自拍,余光扫到吱吱正沉浸在设计里,相机调成前置,拍下了那张设计图。
“吱吱,”席泽好脾气的说,“我们去看看婚纱照吧,还有酒店,婚庆公司的婚礼主题,这些都要去看。”
吱吱埋头做着衣服,“随你定吧,你没看见我忙着呢吗?我没时间。”
席泽,“旁的我可以弄,这婚纱照我一个人也拍不了啊。”
吱吱,“我不喜欢跟个玩具是的被人指挥,反正也是假的,让人p两张,随便对付过去就好了。”
席泽咬了咬唇瓣,眸光昏暗,他也没说话,就看着吱吱。
吱吱也懒的理他,专心做自己的衣服,完全当他是空气,仿佛屋子里就她自己一个人。
好一会,席泽亲自冲了一杯咖啡过来,“弄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
吱吱仍然不看他,“你好聒噪?我在做衣服,别吵我。”
席泽默了默,“那你做衣服,我去看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次,吱吱仍然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针线翻飞,头微微垂着,专注的做着衣服。
他转身,出了洛家,去对比了几家酒店的宴会厅,选定好场地,又和酒店商量菜品,最后又去婚庆公司,选了婚礼方案。
做完这一切,回了家,他习惯性朝自己房间去,被坐在沙发上的席父叫住。
“你怎么还在收购奇立的股份?我不是说了吗,现在公司的资金都压在连锁酒店上,奇立那么大你吃不下,你要是再弄下去,公司的资金要是断裂,会出事。”
席泽当然也知道,现在不是奇立的好时机,但是现在时幽那边在拼命收购奇立的股份。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时幽极有可能是为了吱吱。
阻,他是阻止不了的!
所以,他自己也收购,做奇立的大股东,这样就可以在董事会牵制住时幽。
席泽,“奇立的盈利很高,收下来对集团只有好吃,没有坏处。”
席父,“我当然知道奇立好,但是收购他需要的代价太高了,至少要五年才能回本,这边连锁酒店至少也要五年才回本,给公司造成的资金压力太大了。”
“你是脑子坏了吗?这个时候收购奇立,你敢快给我停止你的愚蠢行为,从今天开始,你凡是调动资金,超过五百万的,全部都要得到我的批准。”
席泽,“爸,你这是要做什么?”
席父看着席泽沉着脸的样子,想起施卫蒙对自己处处照顾,一下子就来了脾气,“我是你爸,公司还不是你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席母走进来,听见的就是这一句。
席父身边有她的耳目,这边刚从蛛丝马迹里确定,席父违背诺言,在外面有私生子,现在还挺宝贝的,她正准备回来摊牌,就听见了这一句。
这些年隐忍下的所有委屈全部爆发出来,手里的包直接往席父脸上砸过去,“你个王八蛋,公司不给阿泽,难不成给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吗?”
席泽,“什么私生子?”
席母,“你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都成年了,现在好吃好喝养在外边呢,宝贝的很,现在恐怕是想把公司都给那个野种。”
席泽眼皮猛的一跳。
席父,“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要把公司给他了?我不过就是给他一套房子住住。这对我们家来说又不什么。”
席母优雅全无,和每一个气极,恨极了的泼妇一样,冲上去薅席父的头发,边打边骂,“我告诉你,席家的所有都是我儿子的!养那些野女人不够,还要养野种?”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席母是真的下了狠劲,席父疼的龇牙咧嘴,也不再让着席母,于是,家里成了一锅粥。
席泽好半天才拉开,席父带着一脸伤从家里逃跑,席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细数了年轻时候的辛酸。
“阿泽,现在这个老畜生有私生子了,我们不能把希望都放到他的身上,万一他哪天脑子发抽,都给了外边的野种,我们怎么办?”
席泽捏了捏眉心,“妈,你放心,我不是泥捏的,公司他拿不走。”
“我一分钱也不想给那个野种!”席母近乎癫狂,“我们一起,把公司和家产都弄到自己名下,我要这个老畜生一无所有。”
“以后都仰仗我的鼻息!”
这就是要夺权了。
席泽看着从来优雅的母亲,满脸愤恨,像是变了一个人,珉了珉唇瓣。
时幽这边入主了奇立,自己这边,私生子的传闻要是闹出来,父母在在公司相互夺权。
洛浦会选谁,他都不用再想了。
席泽扶着母亲站起来自,坐到沙发上,“妈,我答应你,我可以把权利都夺过来,但不是现在,”他神情严肃,“在我和吱吱结婚之前,这件事必须要瞒的死死的。”
席母面色变了变,越是这个时候,席泽更不能失去洛家的支持,咬着牙点头,“好。”
但席母已经不是年轻时候的席母。
自从席父老了之后,玩不动回归家庭,席母也走出了那种隐忍的日子,这样舒心的日子已经过了十五年。
人走向顺境容易,适应逆境难。
忽然冒出来的这个私生子,一下子勾起了那些年压抑的痛苦,对席父的恨是真的压不住,俩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加上姜话的特意安排,私生子的传闻,终于被传到洛浦的耳边。
他手里的笔啪的一下掉了下来,问特助,“你确定,席振东真有私生子?”
特助点头,把传闻的一些细节,席母这边的娘家人最近在集团掌握更多的重要岗位这些事一一摆出来。
洛浦眼睛定了定,不知道在想怎么。
就在这个时候,内线电话响起来,“洛总,衡量的时总来访。”
洛浦在收购奇立的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立刻说,“快请进来。”
说着,直接自己起身迎了出去。
他没想到的是,时幽坐到沙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他镇住了,“我已经收购奇立了。”
洛浦足足震惊了三秒,奇立这么大的公司,要说年利润,比晨希来的都高。
他这么快就收购完了!
时幽的第二句话是,“我收购奇立,为的是吱吱。”
洛浦手一松,茶杯嘭的一声掉了。
时幽笑的从容,轻轻拍他手背,“伯父,如今席振东更看重私生子,夫妻之间,父子之间,必然有恶战,哪有夺权不会影响公司的?席泽的前途未明。”
“我今天来,只想说一件事,希望你能和席家退了这门婚事。”
“我要娶吱吱。”
洛浦,“可是明天就是原定的结婚日子,席泽不会同意。”
时幽,“这你不用管,你只管退亲就是,让席泽来找我。”
洛浦,“好。”
席泽接到席父的通知之后,几乎是冲进时幽的办公室。
而时幽,早已坐在办公司等了很久了,俩人开门见山。
席泽,“你什么意思?”
时幽,“你用这桩程式化的婚姻困住吱吱,你觉得有意思吗?”
席泽,“有没有意思不是你决定的。”
时幽猛的站起身,跨过办公桌拎起席泽的衣领子,“是男人现在就别娶她,你自己想想,你现在娶她,放进你,你妈,你爸这场公司争夺大战的是非里,还有一个生父在旁边虎视眈眈,你是把她至于什么境地?”
席泽瞪着时幽,也拉着她的衣领子,“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不会让她陷进是非,我能保护好她。”
时幽,“少说这种大话,都是长辈,她都不用说话,只要站在那一边,就是得罪另一边,你能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你要是个男人,就把事情解决了再娶。”
“你要真有那个自信,解除了这桩婚约,大家各凭本事去追。”
“用虚假的婚姻困住他,算什么男人?你是怕输吗?”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她嫁给我吗?”席泽冷笑一声,“时幽你很聪明,也很懂得抓我的七寸。”
“我今天愿意放手,不是败给你,是我败给了对吱吱的喜欢。”
他朝时幽自信道,“你听好了,明天的婚礼只是延期,我会让吱吱心甘情愿嫁给我。”
这晚《超级设计师》决赛,前面两个环节,吱吱照例拿了第一,到最后一个环节,穿上自己的作品展示。
人的记忆是,有新的东西出场,就会取代之前旧的记忆,这个环节的出场次序是,你之前的分数越高,越是排在后面出场。
吱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走到舞台一侧候场,观众席上面的尖叫声引的她往台上看去,只见方雅穿的渐变裙子,竟然和自己身上的竟然有九成相似!
这是比赛,节目组不可能给她机会去掰扯,俩人没有任何交集,观众也好,评委也好,只会把他们当做撞衫处理。
她也不可能把这个比赛现场变成法庭,和方雅辩论。
她记得,上个改装环节,道具准备了很多的布料,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转身,跑到道具组,扯了一块红色网纱,回到舞台侧边的时候,正好轮到她上台。
方雅从她身边走过,淡淡扯着嘴角,是自己胜利的意思。
吱吱肩膀朝她重重撞了一下,站在旁边候场的主持人,看到俩人很像的裙子,惊的嘴巴张的鸡蛋大。
吱吱淡定的走过去,从她手里抽走话筒,“借给我用一用。”
等主持人回过神,吱吱已经拿着话筒优雅的上了舞台,一边迈开步伐,一边优雅的展示裙子,同时,清脆的嗓音开口,“你们是不是发现,我和某位选手的裙子撞衫了?”
【是真的好像啊,有没有哪位设计师科普一下,服装设计经常撞衫吗?】
【会不会也有可能啊,毕竟我们外人看,裙子款式就那么多?】
【太巧了吧,不会是有内幕吧,比如说谁抄了谁。】
吱吱轻笑一声,继续调侃,“我还挺意外的,所以,”她烈焰红唇轻勾,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表情,“我现在准备给自己加戏。”
【这临场发挥的镇定救场,也是没谁了,心态真好。】
【我好喜欢这个小表情,太可爱了。】
【小公主加油。】
吱吱,“曹植有七步成诗,我今天给大家表演个七步成衣,就是每走一步,”她扬了扬手里的丝巾,“我用这条红纱装饰出不同风格的裙子。”
然后观众就看到,红纱在吱吱的手里翻飞,一步,做成了一个纱巾帽子绑在头发上,洁白优雅的晚宴长裙,变成了一种在海边度假的悠闲感。
第二步,她做成披肩松松搭在身上。
第三步,裹在胸前,尾巴收进裙子里面,立刻成了一件红色抹胸的晚宴长裙。
第四步,红纱绑起裙边,收成欧洲上个世纪的宫廷复古裙。
第五步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搭在肩膀。
直到七步完成,每件裙子都穿出不同的感觉,而且每件都改的很好。
七步完成,评委和观众席上传来爆裂的掌声,站在舞台侧边的方雅,一张脸青白交加,死死瞪着吱吱。
吱吱以绝对性的优势拿了冠军。
颁奖结束,吱吱捧着奖杯走到方雅面前,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唇边漾起轻蔑的笑意,“你可真够弱的,偷我设计还拿不到冠军。”
方雅气的差点爆炸,“你血口喷人,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偷你设计的?我还说是你偷了我的设计呢。”
吱吱圆圆的黑色眼珠扫过去,锋利逼人,“你心里想的是不是,按我国法律,普通的衣服是不受著作权保护,并且,仅仅是设计相似是不构成设计侵权的,所以我拿你没有办法?”
方雅和爱莎其实打的都是这个主意,我国在设计产权上这一块的法律方面保护力度薄弱,所以,满大街的仿冒衣服,假品牌。
方雅知道吱吱拿自己没有办法,所以,她伸着脖子演,“你别胡说八道,这件衣服就是我自己设计的,我老师,姑姑,很多同学都见过,她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我还真没见过谁设计衣服参加决赛,要故意把设计稿给这么多人看,除非,”吱吱拔高声音,“你是故意想给她们看,做你的目击证人,好证明这件裙子是你设计的。”
方雅,“你!”
吱吱,“你初赛,复活塞,以前参加院校别的比赛,也把设计稿给同学看吗?都是竞争对手,不怕设计被人模仿啊?”
方雅,“你!我不跟你废话,要诬赖我,有本事你拿出证据。”
“我当然是有证据才来找你的,”吱吱笑的很嚣张,“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裙子比你的更立体?近看,颜色也和你的不一样?而且是你从来么见过的颜色?”
“对,因为这个是我新创的裁剪法,这个颜色也是我自己染的,兼具了美感和工业适用性,这些都符合申请外观专利,所以这件衣服,不是你以为的不受法律保护的,是拥有专利的。”
吱吱扬了扬手机,“我现在就报警,但愿你拿出来的这件衣服的设计稿时间比我早,对了,”吱吱红唇勾起胜利的姿势,“我有个很好的习惯,每次创作好设计之前,第一件事就是,备注上时间,存到电脑做证据。”
方雅脸刷的白了,她不能有个剽窃别人设计的罪名啊,那她这辈子也别想在时尚圈混了。
她是真的慌了,立刻扑过去,扣住吱吱的手腕,“我求你,放我一码。”
吱吱薄薄的眼皮眨动,“你承认是你偷了我的设计了?”
方雅,“我承认了你能放了我吗?。”
吱吱,“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可以不报警。”
方雅的心房已经崩溃了,“我是剽窃了你的设计。”
吱吱,“谁做的内鬼动手的?”
“你的助理刘欣,”方雅把锅甩给爱莎,“你的助理是刘欣是爱莎的人,因为你们上次的不愉快,爱莎嫉恨你,她不想你在这行出头,所以,一开始就想踢你出局,第一次我们会在一组,就是她搞的鬼。”
“是她蛊惑我把你比下去的,这一切都是爱莎搞的鬼。”
吱吱,“好了,姜话,出来吧,我们走了。”
方雅转过头,这才看到,窗帘后面,一个男生拿着手机在拍,此时优雅的走过来。
方雅整个人都奔溃了,陷入极度的恐惧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扑过去,抱住吱吱的腿,“你做了什么?”
吱吱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没做什么,不过是我们整个过程都在微博直播。”
方雅,“你刚刚的话都是炸我的?”
吱吱轻轻笑,“七分真,三分假,我的确申请了专利,只是不是以这件的名义申请的,另外,专利还没有批下来。”
吱吱离开,方雅像一团软泥趴在地上,她已经可以想到,自己在网上会被人骂成什么样。学校里的同学会怎么看她。
看到李冉走进来,拽着她的衣角乞求,“姑姑,你帮帮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冉的眼里都是失望,“如果你一开始就敢面对天赋不如别人这件事,你专心比赛,虽然拿不了冠军,亚军也是很好的,以后的前途也不可限亮。”
“现在,你亲手把你的一辈子毁了。”
方雅,“姑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求你,帮帮我。”
“晚了,”李冉一根根拨开她的手指,“以后,不必再说你是我的侄女,你好自为之吧。”
李冉的话斩断了方雅的最后一次希望,她整个人陷入绝望里。
吱吱出了后台,洛源一把扑进吱吱怀里,兴奋的手舞足蹈,“姐姐,你太厉害了!”
席泽捧了一束花献上来,“恭喜你。”
吱吱笑着接过来,轻轻道,“谢谢。”
见吱吱难得对自己笑,席泽忽然觉得,也许,退掉这桩程式化的婚姻,的确是正确的。
这是他和吱吱新的开始。
时幽也笑着献上一束花,吱吱笑着道谢。
捧着花出来,一行人去庆贺,吃完饭,从饭店回到家,刚到房间,吱吱的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是时幽。
“怎么了?”
时幽,“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吱吱疑惑,“你不是回去了吗?”
时幽弯唇,不过是迷惑席泽的,看到他的车回家了,他就立刻掉头,朝这边过来了。
“想起一些事,现在必须和你说。”
“哦,那你等我,我现在出来。”
房间里,姜话隐约听见客厅的开门声,他拧开门,看到吱吱朝庭院外面走,抬脚跟出去,就看到吱吱上了时幽的车。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他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开了车跟上。
跟了一会,见时幽的车停在一座酒店,他头伸出车窗扫了一眼广告牌,是一座著名的婚宴连锁酒店,他眼皮猛的一跳,立刻拨通了费严的电话。
“我问你,你今天在家,有没有看到陈偌伊给洛家的亲属去电话,说婚宴取消这件事?”
费严遥遥头,“我没看见。”
姜话猛的在方向盘上垂了了两拳,默了默,立刻拨通了席泽的电话,“如果我没猜错,时幽现在是在和小姐求婚,他们明天极有可能订婚。”
席泽眼皮猛的掀起来,暗骂时幽阴险,“在哪?”
姜话说了地主,席泽立刻冲出房间,往这边酒店去。
“你带我来着干嘛?”吱吱好奇的看着礼堂,里面到处都是鲜花,像是有谁要结婚是的,“要参加谁的婚宴吗?”
时幽站到吱吱面前,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是我们明天的订婚宴。”
吱吱眼皮猛的掀起来,对上时幽细长饱满的眼睛,浅淡的茶色眼珠里,映着自己的脸,怔楞了有三秒,忽然笑起来,“你是不是担心我爸下次再把我卖给席泽?”
时幽唇瓣珉成直线,认真盯着吱吱面上每一个表情。
好一会,他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你嫁给我,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吱吱眼睛弯成月牙,这对话,怎么那么熟悉。
她还是笑着,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是不是我不嫁给你,你这辈子大概也不会成婚。”
时幽点点头,“是。”
吱吱掌心翻过来,指尖晃动,“戒指啊,你求婚都不带戒指的啊,太敷衍了吧。”
时幽这才想起来,手伸进衣兜里,一个小小的戒指盒,摸了三遍才拿稳。
指尖像是失控了一样。
吱吱从他掌心拿过来,打开,把戒指从指尖套上去。
时幽看到,她莹白的手背,和绚烂的宝石光辉相呼应,美的晃人眼。
他从没想到,自己的求婚会这么顺利--
顺利到,他觉得有一丝不真实。
吱吱挽着他的手,“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大事,刚刚那个严肃劲,”吱吱噗嗤笑出来,“你告诉我一声就好了呀,我明天又不会不出席。”
时幽的心脏还重重跳着,“我说话这么管用?”
“当然啊,”吱吱捏着他手朝外面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时幽心脏又重重抽了一下,他觉得这句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又不是那个意思。
像是歧义,又不像是。
从来果决的人,这一刻忽然有点优柔寡断。
于是,任由吱吱牵着往外边走。
当席泽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吱吱和时幽十指相扣,从酒店里出来。
酒店的流光外墙,刺的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晃人眼的光。
姜话也扫到了。
席泽像是个僵硬的机器,愣愣看着。
时幽和吱吱十指相扣,看向席泽,“席总,明天要参加我和吱吱的订婚宴吗?”
这一刻,席泽所有的自信,自尊瓦解。
脑子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嘴巴机械本能的开口,“不了。”
时幽,“那席总,早点回去休息,我和吱吱也要回去休息了。”
吱吱看到姜话,“你怎么在这?”
姜话拇指抠了抠手心,“我,好奇,八,八卦。”
吱吱睨他一眼,“可真有你的,八卦都八卦到我身上了,快,回家睡觉了。”
吱吱看向时幽,“时间不早了,我坐姜话车回去,你也回去吧。”
时幽很霸道,“我送你。”
吱吱看向姜话,“那回去啊。”
姜话机械的点头,“好。”
上了车,他的掌心,已经抠出了血。
吱吱被时幽牵着上了副驾驶。
夏日末的尾巴,夜风很舒服,吱吱脑袋,手,伸出窗外,看着漂亮的夜空,唇边挂着柔和的笑。
时幽不时侧头看向她,眼神缱绻温柔。
吱吱的车从方雅身边擦过,她开心的笑容的刺的方雅泣血翻涌。
网上那些对她的谩骂滚动子在脑海,刚刚独自喝下去的三瓶酒,一下下刺激着脑子,滔天的恨意在脑海冲击。
我这辈子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我们一起死吧!
方雅仇视的盯着前面那辆车,油门踩到底,嘭的一声巨响,撞上车尾。
时幽的车撞破桥边栏杆,往水面飞去。
姜话,席泽,瞳孔猛的睁大,飞速下了车,依次嘭的一声跳进湖面,砸出惊天水花。
蓝幽幽的湖底,吱吱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发出幽幽蓝光,像微电流在水面滋啦,朝向自己游过来的时幽,姜话,席泽放射。
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像坏了的芯片被修复,记忆的洪闸冲破阻碍,漫天满地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众望,我今天万更结束了第一卷,明天开始写第二卷,古代部分,不会太长,我预计是写一周……应该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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