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一声呼吁,白帝峰里面反了三分之一的长老,护法长老里面,有一个突然反水,一剑突袭了边上长老,再呼吁一声,长老院也反了三分之一。
华州竟有如此强大的根基跟追随者?
眼看着宗门内叛已成定居,被打伤的护院长老白胡子难以置信,“胡远,你竟!!”
难怪华州没被镣铐锁住,必是有一个看守他的护法长老偷偷给他放开了。
胡远祭放出三个群攻上品宝器,覆盖了上空,也困住了大范围,面对往日旧友,却是回应:“宗门不公,若非长亭跟楚瓷的罪责,我天衍宗灵脉何至于被斩断,若要将宗门未来托付给此女,我天衍宗谈何未来!”
他们话里话外临阵对话,但被cue的楚瓷:“...”
你大爷的,我可啥都没干,啥也不知道,干嘛总diss我。
还坐在原位的楚瓷无辜得很,可骂她归骂,好像华州也不是很在意她,大长老已被击溃,通灵缥缈跟肖剑三人围过来了,华州无惧,只遥遥看着还坐在上面的长亭。
“长亭,自二十八年前,你一直未痊愈,却总能临危不乱,光这点,我是佩服你的。”
长亭:“如今你能布局如此,临死翻盘,也是厉害,本杀出去逃生也不难,还非要留下搏斗,在你眼里,我就虚弱成这样?”
他起身了,未曾多言,身形动,而剑雷呼啸,同修行天衍秘术一套体系,他自然也修了莲纹,不是九品。
十二品圆满紫金莲。
面对这一剑,华州不是不忌惮的,他退了一步,长亭的剑到了跟前...
拔剑,莲光淬剑,华州知道自己只能格挡,但他没想到...
砰!!
华州被一剑斩跪,双手拖着剑,两种莲纹冲击,十二品压制九品,释放出的莲纹波一圈圈荡漾出来,所过之处,看似温软,却是能逼退其他剑意跟剑气,的确霸道且超绝。
但华州...膝下血流如泉。
支持他的那些人见状生生吃了一惊。
不管长亭从前旧伤痊愈与否,从铜炉出来的他奄奄一息是不假的事实,毕竟从中拿到莫大好处的是楚瓷,而在此之前,她先是被长亭托付一切护住了几个时辰。
这一得一失隶属两人,外人不可知,难道此前没暴露身份的华州还不知道么。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认定长亭势力不足巅峰时的十分之一,足可应对,却不想...
就在此时。
“长亭小心!”大长老惊骇无比呼喊的一声。
另一边,坐在看台上的楚瓷下意识单手握了北冥天剑,豁然站起。
但终究剑没出鞘,因为长亭后面出鞘的剑...长亭侧身躲开,剑紧随其后,如同凶狠的孤狼,紧咬着不放...
失去压制的华州倏然起来,掌心合握剑,法力催动,嗡...千剑飞梭而出,生了剑意泛滥的天衍金光莲海。
那一大片盛开的剑莲,一片片融合,最终汇集一剑,朝着一个人的后背心狠狠一捅。
同一时间,本闪避的长亭返身,朝着对方抬手,长剑释出一团紫金莲流,万千流光纠缠,如金光发丝纤细唯美,它缠住了这个强大的突袭者。
两种莲花盛开,满天光纹。
巨响之后,惊涛骇浪一波平。
光度过后,尘埃落定。
不管宗门的人,还是反叛的人都震惊了,但在震惊中,反叛的一些人飞快被另外反叛的一些人拿下。
叛徒打翻了叛徒。
通灵肖剑跟缥缈也十分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入目,刚刚千钧一发之际,不管是华州还是那个突袭者还是长亭的出手,都不是合体期以下的弟子可以看得清的,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人被金丝缠住四肢,且被帝陵剑稳稳穿透胸膛。
“南川明泽。”百里达奚自打看到华州逆袭重伤大长老,接着长老院跟白帝峰叛出许多,就觉得自己师傅无药可救了,但现在...他扣着已拔出许久的剑,看看长亭,看看大长老,再看看自己师傅,再看看那些背叛跟没背叛的人。
他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这是一个局。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钓出真正的卧底,为此,他的师傅华州...是局中的诱饵。
所谓迷阵,既不是长亭跟大长老设下来污蔑华州的,也不是华州设下来污蔑南川明泽的,而是为了污蔑他自己。
他自己亲自入局,那个无懈可击的卧底才会看到机会,耐不住寂寞,终于显露出一点点痕迹。
另一边,楚瓷心中幽幽一叹:果然哦,是个套路,难怪她那天会议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按理说,那迷阵哪怕是华州设下的,大长老跟长亭也武断了——可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有理由的,无非有自己这么一个幌子,可偏偏大长老跟长亭对外不解释。
至于让自己当掌门?
楚瓷自己听着都想笑,她敢赌一车黄瓜,大长老跟长亭宁可让爱坐板凳嗑瓜子的通灵上人当掌门,也绝不会考虑自己。
无他,北冥天剑重血统,若是执剑人为掌门,会让天衍宗未来逐渐沦为家族氏宗门,这会限制它的未来,绝对会在将来造就大乱。
这是一心以宗门利益为信仰的政治家绝不会选的路。
所以,她隐隐猜测其中有猫腻,为的就是引出真正的卧底。
套路是套路了些,但富贵险中求,天衍宗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清除隐患,彻底绝地求生。
为此,华州不惜堵上名声跟掌门之位亲自下场,而大长老为他重伤也是真实的,并非作假,两人如此牺牲,为的就是眼前局面。
此刻,真正的卧底南川明泽已被重创,被捆得死死的挨了华州一剑,奄奄一息中,他抬起苍白的脸,目光环顾,却是说:“我只是不愿宗门落入楚瓷这种毛头丫头手里,这才甘愿追随于你,可你如今这般...莫非,连你也屈从了长亭的威压,为了他们的小团体而设下如此毒计,来引诱我们这些不甘屈从的人为祖上鱼肉?”
此人狡猾,当时就判断局面还未更糟,因为假如华州跟长亭他们是一伙的,并非叛徒,哪怕他的钓鱼执法拉拢起来的“叛徒们”其实也不算罪无可恕,最重要的是本身他的手法就不对。
于是他狡辩了。
华州却是吐出一口过度消耗法力而生的浊气。
其实今日要出手,本不该这么累,但灵脉被斩断,他们都被削弱了一般,若是厮杀大战,自然乏力。
“当晚你来寻我,好生谨慎,在确定我并无秘术记录,你才肯显露真容。”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身上无秘术,但关押我的地方...却是为你而准备的。”
南川明泽瞳孔一闪,紧接着,长亭拿出一枚阵眼。
那屋子就是一个阵法,阵眼是监视之瞳,它记录下的...播放出来,赫然是当夜他潜入,挑拨离间,并跟华州密谋的一切。
南川明泽知道自己栽了。
“看来灵脉被斩断真的把你们逼到绝境了,如此妙计,如此牺牲,为的只是找出我,可真让我受宠若惊。”
南川明泽十分感慨,长亭却瞟了他一眼,“不是我们绝处逢生,而是你成功太多次,被自己给麻痹了——恐怕在灵脉成功被斩断后,你便觉得你已完全胜我一筹,整个天衍宗都如你掌中玩物。”
“人往往不是败给别人,而是输给自己。”
长亭这人,鲜少有什么情绪波动,哪怕那天灵脉被斩断,相较于大长老他们犹如晴天霹雳的状态,他当时也就皱了皱眉。
界书:还没看到你光着身子的时候情绪波动大。
楚瓷:“...”
你特么为什么要跟这件事做对比?
不过吧,这种温水碰上凉水一样波澜不惊的样子最是气人,可南川明泽不是一般人,在长亭举起手要彻底击杀他之前,他的语速忽然加快了。
“你说的没错,那你可曾想过自己也瞎眼了?”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楚瓷突兀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剧情跳出来。
界书:十五万点。
奖励点是十五万点,意思是这个卧底价值这么多法力点,毕竟他的实力堪比魔君级。
但不是所有卧底都会显是出奖励点,否则她都可以无限探测出卧底身份了。
之所以现在探查出来了,是因为——他对楚瓷起了阴谋之心。
而且要付诸行动了。
果然,楚瓷心肝一跳的时候,南川明泽那么一个邪魅狂狷霸道总裁般的任务,愣是跟琼瑶上身了似的。
“满宗上下,整个世上,你只信这么一个女人,为她宁可舍伤势将愈的大好希望,亲身入铜炉,让自己根基受创。”
“可是她呢,你可知胡狡跟缙厄安排在天衍最得意的卧底可不是我。”
“而是她。”
他没指楚瓷,而是扔出一块晶石。
放了一个小电影。
莫如在跟一个女孩说话。
莫如说:“答应了?”
女孩抹去眼里的泪,面露恨意:“我答应你,我要入魔宗,给你们提供天衍宗的情报,我要让这个宗门覆灭!”
莫如微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又体贴,说:“好孩子,你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这一幕多暖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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