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梅如腊,年是始终下
关于想再要个宝宝的事,徐烟每次跟江应天提,后者虽从未明确拒绝,可每每回复她,也只是“再说”二字。
尤其他温温柔柔的在后头加上“好不好”三个字,就像江应天永远舍不得跟徐烟说一句反话一样,她同样也是,根本说不出一句哪怕像是“不好”这样拒绝的话出来。
日子眨眼过,江墨这小家伙五岁,都读幼儿园中班了。
徐烟想要的二胎宝宝,依然像蒸发在艳阳天里的水分子没影儿。
当初徐烟生江墨时在医院认识的颜俏,老公是在西城做房地产生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两年和江氏有合作,两个初为人母的女孩子平时聊聊各自小孩各自老公,渐渐也熟稔起来。
颜俏性格很热情,而徐烟也难得并不讨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主动”。
所以偶尔假期两个小家会相约着一同出去度假,颜俏也会在寒暑假时间方便时带着只比江墨小一天的靳文旭到淮港来玩。
对比徐烟一直想要二胎的心,颜俏倒是不予苟同。
就觉得明明养一个小孩子已经足够费心思了,为何还会想再要一个。
“可能是因为我儿子太皮了吧,”颜俏坐在山间庭院里的吊床上,看一旁的徐烟笑着道,“这要是真能再生个女儿还好,万一又来个儿子”
她“噫”一声,生无可恋看她,“我只是想象一下家里再多一个他这样的小霸王,我头都要爆炸了。”语罢,她话锋一转,轻耸下肩,“不过要是我儿子能有小墨一半懂事,再让我生两个我也愿意。”
徐烟被她的表情逗笑,“不会,文旭明明也很乖的。”
“那是在你面前。”颜俏不以为然。
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子就是有这种魔力,周身的温柔恬静,连她家里那个五岁的小霸王也不忍打扰破坏。
“不过说起来女儿,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颜俏说。
“嗯”
“我们那跟我们家一样做房地产生意的有个姓柳的,他老婆刚生了对双胞胎,女儿诶,确实给我和我老公羡慕坏了。”
“双胞胎女儿”徐烟眨眨眼问。
“对啊,”颜俏叹气,“我老公说那姓柳的虽然人不怎么样吧,但据听说对女儿还挺好,上月满月酒的时候办的挺大,还给我老公发了请帖,只是我老公不大愿意跟他打交道,就找理由推了没去。”
她喝了口花茶,看徐烟好奇问,“你想要二胎这事跟你老公商量过吗”
徐烟还沉浸在那双胞胎女儿的憧憬里,闻言反应稍稍迟钝了些才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也不算商量,只是我跟他提过很多次,他总说等等再说。”
可如今她已经过了三十岁生日了,再等的话会不会太晚了点
“正常。”
颜俏闻言哈哈一笑,“以我对江大总裁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想要二胎的。”
徐烟倒是意外她会如此想,“为什么”
至少他没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过。
“这还用问”
颜俏啧啧,“凡是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你老公有多宠你,就差把你天天揣兜里了,以他这样的二十四孝好老公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再受十月怀胎这种苦的,再说,有一个儿子跟他争风吃醋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你老公肯定得郁闷的撞墙。”
“我跟你说,文旭还跟我学嘴呢,说小墨跟他抱怨爸爸根本就不想接送他上学放学,完全就是因为妈妈想让他去才去的。”
徐烟瞠目,她不大相信。
脑子里全是他跟儿子在一起时的耐心和细心。
颜俏看她表情,猜也能猜到江应天在自己老婆面前绝对的完美爸爸形象,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反正不管如何,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死了要二胎的心吧。”
“你也说了你老公避孕措施做的尽心尽力的嘛,那你想要也要不了啊”她相着桌子上点心盘的面,琢磨着今天自己已经摄入了多少卡路里,最后狠狠心,还是捏了块抹茶小饼干放进嘴里嚼着,含糊道,“难不成你还能扎保险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晚上江应天忙完工作回卧室时,徐烟还盘腿坐在床边盯着面前床头柜的抽屉发呆。
连自己老公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现。
江应天一只手臂圈住徐烟的腰,在她一声惊呼声里,坐在床沿边将人搂到大腿上抱着,“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老公进来都不知道”
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徐烟还是心虚的被他吓一跳,掌心覆在砰砰个不停的胸口上轻轻拍了两下,嗔怒的看他,“你吓到我了。”
江应天回瞅着她,眉稍稍往上挑了挑。
他托着她小屁股,将人从侧坐改成跨坐,腾出来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凑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刚刚想谁呢我回来都没发现”
徐烟看着他一双眼睛眨啊眨。
少顷,两只手臂主动攀到他脖子后面,在他嘴唇上啾啾两下,再啾啾两下,“除了想你还会想谁”
结婚这么多年,这招屡试不爽。
徐烟舌尖在他唇上没舔两下,江应天已经张开唇,将主动权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对她的欲望十年如一日,从未有消退的时候。
一吻还没结束,他回吻着她的同时,伸手打开床头柜抽屉,胡乱从里头抓了一把各式各样的小袋子,兜抱着她站起身往浴室走。
边走边贴着她唇问,“乖乖再陪老公洗一次澡,好不好”
徐烟轻“哼”了声,“可以不好吗”
“不可以。”江应天笑。
“”
那每次都还这样问。“你不是说今天要和靳总谈工作到很晚”
所以才让她洗洗先睡。
江应天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进展顺利,所以提前结束了。”
浴室按摩浴缸里有早放好的洗澡水,这时候温度刚好。
江应天将人放进去,自己去淋浴随意冲了冲才跳进去把人重新搂到怀里
“上还是下”他咬着她耳朵笑着低声问。
“”徐烟的回答是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小猫挠痒痒似的。
江应天搂着她靠坐在浴缸边,仰脸看她笑,“不说话就是上了。”
按摩浴缸里的冲刷水柱打在身上,更是催情催欲。
江应天因为徐烟一句等过两天颜俏一家走了她准备带儿子再去百花庄园住一段时间的事,把第二次的时间拽的无限无限的长。
直到耳边徐烟已然崩溃的轻泣声一声接着一声,肩膀又多了好几个齿印,他才给了她想要的。
徐烟软软倒在江应天怀里,耳边全是心跳声。
是他的也是她的。
“小墨放暑假一共两个月,你先是跟他一起到百花庄园陪祖母住了半个月,后又直接带着他去江宅住了半个月,回来我们家里,靳家一家就来了,你白天跟颜俏形影不离,我也就晚上才能见见你,结果这也才一个星期,怎么又要走”
徐烟耳边听着江应天难掩不满的“控诉”,想回话,可完全没力气睁眼。
后者半天没听到回声,两手将怀里的小脸捧起来,“嗯”
徐烟幽幽睁开一双眼睛瞅他,还没说话,后者喉咙动了动,倒是自己又重新把她小脑袋压回怀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烟才哑着嗓音小声抗议,“回江宅住的时候,我们明明都是一起的好不好而且当时在百花,你也是住了两天才离开的。”
哪有他说的那么惨,活像她是个不分缘由一直弃夫的女人一样
“那这次回百花我也陪你们一起”
“不行。”
“”
“你也知道的嘛,你在的话,家里阿姨总是会担心有没有把你照顾好,祖母也是,不记得我是回家陪她的,老是觉得她是不是影响我们两人在一起了。”
“”
江应天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这几年,徐烟的公益咖啡书店做的有口皆碑,在淮港已经有了三家分店。
虽不至于忙的脚不沾地,但也确实分走她不少精力。
如今怀莲莫年纪越来越大,尤其两年前,沈珏终于如愿以偿将徐千影娶回家之后,百花庄园就留了她老人家一个人在,老人念旧,也不愿到这同他们一起住。
所以徐烟只要有时间,便会分出更多的时间回百花庄园去陪她。
只是也像她刚刚说的那样,他在,总是没有那么方便。
由此通常他会在那礼貌住一两个晚上再借口离开,留徐烟这个她自小捧在手心的小孙女和江墨这个她像是又重新多了一块心头肉的重外孙在那。
江应天沉默半晌,重重叹口气。
知道她孝顺,又不可能拒绝她。
只能把人往上抱了抱,贴着她唇边低声问,“再来一次,好不好”
“”才刚刚觉得自己活过来的徐烟,闻言呼吸直接梗在喉咙里,可一对上男人乞求的一双眼,还是心软的应了声“好”。
“可不可以不戴”
徐烟见他从旁捞了小袋子咬开,忙不迭问了句。
江应天亲亲她唇角,嘶声哄道,“太危险了。”
“那不是正好,”徐烟咕哝,“可以再有个宝宝。”
江应天的动作没停,回答一如既往,“等小墨再大点再说。”
“小墨已经五岁,我也已经三十了。”徐烟轻轻抽气,小声抱怨,“再再大点,你不怕别人说你是老来得子吗”
江应天被她逗笑,“说的也是。”
“那我们就不要了。”
“”徐烟咬他,“你、你怎么出尔反尔”
江应天手扶在她腰上,看着她笑,“不是你嫌我年纪大”
“”
她才没有好吗
先不说面前的男人模样跟十年前她初见时比基本没什么变化,甚至连白头发她都没发现过一根,更别提这体力了。
都说三十的男人如狼似虎,谁能想他今年都四十岁了
身上不见丝毫赘肉就罢了,体力也是十年如一日。
最后,徐烟被江应天从浴缸里抱出来时,还不忘撑着精神给他打商量,“我们就再要一个吧,好不好就一个,一个。”
以前她也时不时的提这件事,只是从没像今天这般频繁。
江应天被徐烟这会儿的喋喋不休弄得哭笑不得,将人擦干拿浴袍包裹严实放到洗手台上坐着,拿柜子里吹风机准备给她吹头发时,忍不住以指刮刮她鼻尖,故意逗她,“叫声老公,我可以考虑考虑。”
“老公。”
“”
江应天插电的手顿了顿,弯腰对上她眼睛,“再叫一次。”
徐烟清泠泠一双眼睛回视着他,抿了抿唇,破天荒的在此事上有求必应,“老公。”
江应天挑眉“再叫一次。”
“老公。”
真是好家伙。
结婚十年,江应天也不知为何,自己老婆对“老公”这两个字总有种莫名的羞涩,平时他也就只是在两人恩爱调情时故意逗她能听见两声,余下她清醒时候是真不太容易能听她如此叫的。
今天是怎么了
“小墨也想有妹妹呢。”
徐烟指尖慢慢悠悠的划着他浴袍领。
江应天无奈捉住她捣乱的手指头,免得自己忍不住再把刚给她穿上的衣服扯下来。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你没听过不代表他没说过呀。”
“”虽然不那么有可能,但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那”徐烟看他试探问,“万一哪天我怀孕了,你会让我打掉吗”
江应天皱眉,“怎么可能”
徐烟不动声色的,悄悄松口气。
江应天没发现她的小表情,将她头上的干发帽摘了,无奈,“小脑袋瓜天天想什么呢”
再说,他能把这个“二胎”推五年,他也就能把这个“二胎”推一辈子不是。
徐烟在吹风机的嗡嗡声里,拿眼睛觑着身前认真给自己吹头发、十年如一日疼爱,宠爱着自己的男人。
忍不住双手捧住他的脸,唇凑过去,亲亲他,“江应天,我爱你。”
“”
江应天怔了下,随即把吹风机扯掉丢进洗手池里,将人重新抱起来往浴室外走,喃喃道,“不吹了。”
反正一会儿湿了洗还得再吹。
又是一年蜡梅季。
烟天山上,漫山遍野的蜡梅,寒香阵阵。
温室里亦是。
这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是江应天满四十一岁的日子。
他看着徐烟b超单上的“单活胎”三个字。
人直接呆在原地。
反应和六年前他知道她怀江墨时可谓是一模一样,甚至连话说的都一字不差。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一直做着措施的吗”
徐烟的反应,自然也和六年前时一样心虚。
瞅着他皱皱鼻头,“你不会怀疑我怀了别人的宝宝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亦同那天一样,摸摸她的脸,“只是,”他摇头,是真有些想不明白,“我没记得哪次有没戴过。”
即便暑假那次她带儿子在百花庄园住了将近一个月回来,他几乎要了她一个晚上,他明明也没忘记过。
徐烟闻言,人更是心虚了。
她将身子紧紧贴在他身边,在他习惯性的搂住她时,音色带着一点点撒娇,一点点讨好的小声道,“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江应天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眼睛从面前的a4纸移到她无辜瞧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上。
眼睛轻轻眯了眯,“什么意思”
徐烟咬了咬下唇,双手先是攀上他脖颈,随后轻巧一跳,像个小浣熊一样挂在他身前。
在江应天胆战心惊搂抱住她的同时,嘴唇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
江应天张口结舌哑然半天,才无奈又哭笑不得的将额头压在她肩膀上,叹气,“乖乖你就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徐烟将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下半张小脸埋在他肩窝里,看着镜子里自己偷笑得熠熠发光的一双眼睛,老实承认,“是的呀。”
回应她的,依然是无奈又饱含纵容的笑。
“老公”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有句话说
蜡梅如腊,开是一年终,开是一年始。
后来慢慢长大的江家小女江云雅,在和她的文文结婚的这天,对这句有了更贴切的理解。
那便是
她的爸爸和妈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在旁。
全文完
以下是真的作者有话说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tt
江爸江妈,柳柳墨墨,小雅文旭,甚至是这篇里没机会出场的珊珊和比尔17年的故事,在今天算是真的结束了。
当初在写宠你时,借惜言之口说她眼中的江爸江妈是这样的
江应天对徐烟,就像对待温室里那些娇嫩的花一样,即便知道它们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般娇弱,却依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江爸对江妈,真的是这样的。
故事结束了,可故事里的他们会永远都在。
至少我会永远记得。tt
b,如果是新读者,这篇没看过瘾的,建议可以去专栏看看儿子江墨的文宠你在心头,宠你可以算是我的初作,虽然但是,我还真挺喜欢的狗头a强制不尴尬,毕竟那篇比这篇还要玛丽苏。骚墨墨冲hh
最后老话一句,谢谢相遇,有缘再见。
爱你们。由此以往和未来。比星星。3
最最后,贴一下下本ui停朵的文案吧,感兴趣的可以到专栏收藏一下。
陪他走到世界尽头治愈救赎12月7日开。
他来人间一趟,她是他太阳。
文案
晏氏集团独子晏停,南城大学有名的冰山。
一张俊脸鲜有起伏,甚至没人见他笑过。
大学四年,他独身往来,形单影只。
谁都近不了身。
像块扔进火山也烧不热的大石头。
晏停保送到本校读研究生那年,大一工科学院来了个大眼弯弯,笑起来一脸甜美的小学霸。
这个名叫应棉朵的女孩子,会亲昵的唤他“停停”。
而后者脸上虽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回看着她的一双黑眸里,却有任何人都难以错认的专注和认真。
随后有传言传开,晏停大学四年,人只要在南城,下午下课都会开两个多小时的车从城南跑到市中心,每日每日,风雨无阻。
只为和这个女孩子一起吃晚餐。
阅读指南
c冷酷阴郁x人间天使
青梅竹马治愈救赎向年龄差4暖调一点点慢热
注男主患有情感冷漠症,对世界感知不似常人。
有生之年,有幸遇见里小c的故事,最后一章番外是,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