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因这两日城里的年轻男子都随同士兵们一起收拾灾后的残局,这城中被损坏的房屋有一半已经整理好了。”自这位钦差王爷到了岭南之后,他就夹着尾巴做人,因为他时刻清楚,他以前可也是帮那周行做了不少损人利己的事儿。
虽然这几日这三王爷没有算他的账,他也是惊惊颤颤的度日的。
而他也很确定,三王爷他不是忘了收拾他,而是给他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蔡坤在给唐瑄汇报完之后,心中不由的暗忖着。
唐瑄听罢点了点头,回道“因本王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外面的事宜你尽可去询问宋将军的意见。”
“下官领命。”蔡坤向唐瑄拱手道。在见唐瑄点头之后,便出了公堂。
公堂之中的良要还在捣鼓乌齐的那几滴血,一个时辰过去了,却仍是没有出结果。
“良大夫,可验出些什么来吗”多年的主仆,墨七知道他此时应该问一问了,因为王爷可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
然回答他的是静谧的空气。
那六名被铐着的契兵也一直站在原地,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良要在捣弄他的瓶瓶罐罐。
阿契丹则是坐在位置上,品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而令他最为好气的是,就在他快玩一壶茶的时候,那个名唤墨七的侍卫却能及时的帮他续茶。
嗯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现在好像需要解决一些生理上的问题了阿契丹这样想着,没由来的觉得尴尬至极。
但也是忍了下来,毕竟乌齐的诊断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现在离开了且这种内急的事情,不宜在此地做。
未时三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沉静了很久的良要总于说话了,手中举着装着乌齐血液的器皿,神情很是激动道。
“良大夫可是诊出来了”在旁边等得快无聊得犯困的墨七,在听到良要突然大喊而起的声音,困意全散,迫切问道。
“草民算是诊出来了吧”良要边说着,将现身的蛊虫倒进了另一支透明的小瓶子里。因蛊虫是在血液之中,此时也只是见一团红色的东西在蠕动。
“王爷,此虫为七星蛊虫。它有一个很大特殊的点,就是只能在人的血液之中存活三天”良要说到这,有些犹豫的停了下来。
“只能存活三天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唐瑄语罢,暗忖,一般的蛊虫都分有母蛊和子蛊,中蛊者血液里的是子蛊,母蛊则是引子蛊出来的。
且这些蛊虫待在宿主身上的时间是直到耗尽宿主的生命力为止。只能存活三天的蛊虫,那些人养这般的蛊虫做甚
“王爷有所不知,这种蛊虫在进入人体之后,回迅速汲取人体的血液,三天之后,虫身死了,人也跟着一起死去。”这就是这中蛊虫的棘手之处。
寻常的蛊虫都是有一定的阶段性的,而这七星蛊虫没有,它大大的推翻了普通。
而这七星蛊虫又极为难以饲养,一般的饲蛊者是养不活的。
在听到良要这句话的六人神情微震,待震惊之后,又瞬间平静了下来。生又何畏,死又何惧
这六人的心七上八下再归为平静,身为主子的阿契丹也起身向良要拱手问道“良大夫,您可确定”他们契兵之中是不可有这些阴暗的东西的,且他们六人在前来岭南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变故,真是太过奇怪了。
良要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据他祖上的药籍记载,上面的描述同他所把到的脉象和所取出的蛊虫,却是七星蛊虫无异。
“那可有医治的法子”唐瑄问道。
听罢,良要有些犹豫的点了下头,“解药是有,但”我可以说我舍不得么良要面露些不愿。
而一旁的阿契丹急了,“良大夫,您的解药,在下愿意以万金买之。价钱好商量。”自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用钱来解决问题的阿契丹,倒是无法领会良要此刻的心情。
见此,唐瑄也不打算插手,既然这六名士兵的身上都被下了蛊,那么这次的伤民事件就没有如在表面上看所看到的那般的简单。
“这也不是金钱的问题啊”良要神情万般的无奈道。
“那是什么问题,良大夫您倒是说与我们听啊,我们六人定不负良大夫的救命之恩”六人齐向良要躬身道。
见状良要双手拍了拍大腿,“哎医者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你们不必这般。”
“墨大人,您可否派个人去一趟草民的家若想除了这六位壮士体内的蛊虫,没有草民的女儿是不能在短期之间解得的。”这个解药重要的药引就是女儿的血,至于其中的渊源,还是得归宿到女儿年幼时的一次不经意间。
公堂中的人听罢均面露惊讶,心中不由的在怀疑这位良大夫是不是在说大话
听到良要的请求,墨七点了点头,便示意候在门外的一名衙役去传唤人。
见人去叫女儿来了,良要也没闲着,也不坐凳子了,直接蹲在地上,陪着等下需要的一些配药。
至于给女儿补血的药自也是不能落下。妻子在生产时难产,丢下他们父女俩,对于妻子留给他的这个宝贝,他一直都是他的掌中宝。若不是医者的本心,还有他面前的六条人命,他才不忍心让女儿这般
索性良要的家离衙府也不远,几刻钟的时间,一名身着鹅黄色夹袄长裙的女子在衙役的指引下,迈步进了公堂。
头发随意的用发簪固定起,白静细腻的鹅蛋脸,还有那干净动人的眼眸若是嘴角上扬笑起来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那被铐在一起的六人是这般的看着自己等下的救命恩人的。
“良月叩见王爷。”一声干净却有冷冽的女声响彻在公堂这中。
似是都是同道中人的缘故,唐瑄不由的多说了一个字,“免礼。”平日里他都是以嗯作答的。
良月道谢后起身,又向墨七等人拱手行礼后,方才走到父亲的身旁。
“父亲,您叫我”除了冷还是冷。
好奇一名女子身上竟然也有这般如王爷般冰冷的气势,墨七好奇的视线一直落在良月身上。
在听到她也是以这般的语气的同自己的父亲这般说话时,墨七了然了,找到了她与王爷的不同之处,就譬如,王爷他在他在乎的人面前会敛去身上的冰冷,但这位良月姑娘,是真真正正的冰美人了。
已经习惯了女儿这这性子的良要一脸慈爱的看向女儿,“是的,那六人被人下了七星蛊虫,为父把配药都配好了,就差你了。”话越往后,良要就说得越小声。
在一定程度上,他的宝贝女儿身上的气势比他这个当爹都还大。
听到七星蛊虫四字,良月就了然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面上刻着梨花的小匕首,动作熟练的沾了烈酒的棉花往上面抹。
公堂里除了唐瑄之外,其余的人的视线都盯着良月手中的小匕首,疑惑一个姑娘家的动这利器做甚
就在此时,良要突然起身,手中拿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瓷杯,“墨大人,不知府上可烧有热开水”
闻言,墨七示意衙役去厨房里取。
在衙役取来热开水之后,良要从衙役的手中取过热开水,冲进瓷杯中。霎时,一股浓郁的甜味便弥漫在公堂之中。
而也就在此时,一帮人正疑惑良月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见她手持着那把小匕首,神色动作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掌心上割去。
殷红色的献血就这一样如一条小线般的滴在她手下方的一个小瓷杯下。
即便良月的面容上一直都不挂着一丝多余的表情,但终究也是个女孩子,眉间不由的微皱起。
而手中捧着自己给女儿配的补血的茶的良要双眸紧盯着那那器皿中的血量,就怕多一滴血。
视线一直集聚在这父女俩身上的几人在见到这姑娘对自己的这股子狠劲时,不由的暗自咋舌。
此时良要身旁也多了两张桌子,是墨七搬过去的。这垫得高些,做事更方便些。早点解决好,早点收工去吃饭。
良要向墨七投去一抹匆忙的谢谢后,便忙的出声道“好了好了,月儿快拿这个止血草捂住伤口,然后将这个喝完。”将女儿拉起,也不管旁的什么了,直接将女儿按坐在椅子上。焦急的担心。
待包扎完女儿的伤口之后,见女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下糖药水之后,放才安心的去配解药。
其实论这样的事情,在良月的记忆中,这是第三次,她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也是一名医者。
良月神色自若的喝着茶看着父亲配药,却没有发觉一个被扣了铁链子的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有了良月的药引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将解药配了出来,至于起不起效用,得先拿从乌齐血液中引出的蛊虫来试一试。
将装着蛊虫的器皿放至桌上,取了一滴自己配制的解药,滴至器皿之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蠕动的蛊虫先是剧烈的在器皿中蠕动着,最后便开始慢慢的失去活力,最后便见其表面慢慢的皱缩,最后便融为了一滴又一滴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