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血花(1 / 1)

("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因着有了炉鼎的噱头,

前面的拍品便没有那么火热。

全拍卖场的来客,除开那位被钉在地上的仁兄,都三无不时地讨论着,是什么样的极品炉鼎,

才能让这么些骚客闻风而动。

方才起哄的修士,

坐在隔间中,心思各异。

让人趋之若鹜的极品炉鼎,

反而不那么让他们激动。

倒是天字隔间那个神秘的来客,

身上浮动的暗香,

似有若无地撩在人心中。

芙蕖魔君的左护法,朝伺候的少年交代:“去看看其他隔间有无动静。”

少年:“是。”而后躬身退出。

刚打开隔间门,便察觉了一声轻微的惨叫,

回荡在珠光琳琅的走廊里,显得极为诡异。

少年的脚步一顿,

旋即关上了门。

他很快回报:“玄字三号的客人,

以神识窥探天字隔间的情况,被禁制伤了。如今……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是好听的说法,只怕不久就要咽气。

左护法沉吟:“如此毒辣……”

以神识刺探他人的隔间,无论如何也是违规,

只是一击就杀了人,

可不是拍卖场的禁制能做出来的事。

人死在拍卖场,

无论如何他们也脱不开干系。左护法起身,

想去找素弦要个说法,又缓缓坐了回去。

魔君说为了一人,

今日要来一趟。他原以为是那炉鼎,可如今看来,说不准是天字隔间那素少爷。

他沉下眸子,

淡淡吩咐:“拍卖场不干涉私仇,有事让他们出去解决。”

隔着幂篱,拍卖场橘黄的灯火犹显扎眼。

素弦轻轻抬手:“熄灯。”

佩儿听着外面的嘈杂,颤颤巍巍地灭了灯:“大人,外面的人会不会打进来……”

素弦正烦着,撑着头,轻叹了声:“确实吵。”

佩儿满以为他会做些什么,可素弦叹了一句以后,便没了动静。

他只得小心翼翼道:“终归是杀了人,大人,我们还是……”

素弦看向窗外。

两个姿色不错的奴隶,正在台上被展示着。带着倒刺的鞭子勾在他们身上,勾下血淋淋的皮肉。

这两个奴隶体质特殊,很快便痊愈,于是可怖的鞭子又勾上他们的身子。

看客们热情高涨,竞拍的声音,盖过了天字隔间外寻仇的愤愤声。

“我不关心别人的死活。”素弦喃喃着,“我只想要他。”

佩儿闻言,面上的血色瞬间抽空,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素弦没发现他的异状。其实这个拍卖场的核心是天魔的魔珠,就算他不动手,经常来的人被魔珠吸了过多心气,也会衰败而死。但他没心情告诉佩儿。

慕南风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他不懂,现在明白了。

无论是横死的人,还是台上受尽欺.辱的人,他并非不在意,只是……

素弦放下幂篱,让自己的视野沉入黑暗。

只是炉鼎印开始发烫了。他只想见慕南风。

若是所有拍品都要受到如斯折磨,那慕南风如今,会不会也受了伤?

被众人惦念的慕南风本人,刚在笼子里翻了个身。

周遭的“拍品”摄于他的威势,不敢言语,都缩成一团。

偌大的金笼子里,男人修长的身子也显得渺小了。一块黑色的绸缎蒙上了他的双眼。

他身下有一滩血迹,背上伪造的炉鼎印微微泛红。

慕南风总觉得自己听见了师尊的哭声,听见师尊说自己后悔了,不该答应他乱来的计划。

慕南风勾起唇角:炉鼎印与奴契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说不准他听见的真是师尊的心声。

他全身发烫,之前被强灌了些不好的药,待会估计会吓着师尊。

身上很难受。

——可他仅仅只是,被当成炉鼎送到拍卖场而已。

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炉鼎,等走过了过场,他还能回到师尊身边。可他已经十分窘迫了。

那师尊呢?慕南风仰着头,轻轻喘息。

当年的师尊,是如何绝望地被魔修骗走,在暗无天日的发臭的房间里,被调制了一个月之久。

那一个月他怎么度过的?也是一睁眼就是黑暗?或是更糟?

他身上甚至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在教习自己练剑的时候,在抱着幼小的自己的时候,在每月朔望之日不得不躲起来忍受炉鼎体质的时候……他是怎么度过的?

师尊那么纤细,以为自己被旁人发现的时候,以为旁人瞧不起他的时候,自己无理取闹戳破他秘密的时候……

只是想想便要窒息了。慕南风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抱住那时候的师尊,告诉他,没事的,有他陪着。

而不是像从前那样,被天魔影响,一心以为师尊待他偏颇。

耳边响起金铃的撞击声,拍卖场的人过来,牵着笼子,一路丁零当啷朝展台去。

展台上,响起震雷般的话。

“最后一件拍品——一个来自仙道的极品炉鼎!起拍价十万上品魔晶!”

场面瞬间寂静。

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尽数朝着台上精致的金笼子投去。

笼子里的男人仰躺着,浑身上下没几片布料,拢共顾住了几个重点地方。底下的看客心痒难耐,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吃了。

这体态,这鼎香……

芙蕖魔君的左护法唇角微勾,眼中起了兴味。

下一瞬,他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问:“天字隔间有动静?”

伺候的少年片刻回报:“暂无。”

左护法微微皱眉:“看紧着点。拍卖场里有魔君留下的魔珠,这人来的蹊跷,说不准是盯上了炉鼎还是别的什么。”

天字隔间确实还没动静。

但佩儿恍惚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从那炉鼎被牵上来的瞬间,整间屋子便冷得让人颤抖。佩儿缩起身子躲在角落,露出两个眼睛,艰难地看着窗边的人。

素弦像是被钉在了那里,指节仍撑着头,浑身的杀气压也压不住。

“大、大人……”再这么下去,素少爷杀不杀人不知道,他是要先被吓死了。佩儿颤颤巍巍地开口,“您,您不是要去救慕公子——”

窗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的指尖幻化出了丝丝灵气,直指着拍卖台上。

佩儿面上只剩下了惊惧。

但凡他现在能动弹一分,他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等死。

仙道之人出现在魔界,无论如何,此事不是他该参与的……他早就该走!发现这两人修为深厚的时候,他就不该管左护法的命令,不应该给他们传递消息……

他拼命催动着手中的传音符箓,试图告诉左护法里面发生的一切。

素弦指尖微动,那符箓瞬间化成飞灰。

“还没到时候。”他淡淡道。

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坏了慕南风的事。谁都不能。

“炉鼎本就稀罕,”面貌丑陋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根杆子,用头上缀的羽毛,一把挑开轻纱,“炉鼎以炉鼎印定品质,印迹越红成色越佳,各位请看——”

光亮的脊背上,朱红色的炉鼎印缓缓浮动。

如此漂亮的成色,激起拍客前呼后继的惊叹。一时间无人再注意天字隔间中的人。

在正式拍卖前,如此珍宝,需得让客人赏鉴清楚。这个过程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管最后炉鼎落入谁手,左护法都对这个过程都十分有兴趣。

地字隔间的位置距离展台十分近,他凑近了身子,正准备仔细看看那炉鼎挣扎的媚态,身旁的传音符便亮了,同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还在拍卖场?”

左护法哼了一声:“怎么?”

“快跑!君上走了,”那人焦急道,“拍卖场里的人,我们惹不起——”

声音戛然而止。

传音符碎成木屑,扎得左护法满手是血。

左护法的汗浸湿了脊背,僵硬地回过头去:“不知素少爷……有何贵干?”

素弦陡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主座上,疲乏地用手撑着头。

“大人。”佩儿跟在素弦身旁,颤颤巍巍地给他递了个帕子过去。

素弦没接。佩儿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收回。

素弦满心委屈,哪有心情和他们虚与委蛇。

他想见慕南风想疯了,可见着以后,他觉得自己更疯了。

他紧盯着慕南风。

他的徒弟躺在展台中央,看不见表情。平素只有他能看见的肢体,暴露在一群脏污的人眼中。

“我养他那么大,”素弦淡淡道,“不是让他来受委屈的。”

左护法留了少许理智,喘着气道:“原、原来这是素少爷的人,”素弦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幂篱下的眸光不明晰,左护法心头仍是一动,喉咙发涩地说出下半句:“我这就让人把他给放了——”

他说完这句话,胸口便渗出血花。

极致的灵力下,他无声无息地死去。

素弦恍若未闻,站起身来,来到窗台边,用目光描摹着慕南风的身躯。

耳边没了聒噪的人,素弦忽然平静地注视着台上的慕南风。

没仔细看时,他想把慕南风抢回来,想的不得了。可如今却诡异地能压抑住这种冲动了。

他在端详着慕南风,端详着“炉鼎”。

慕南风平时也是这样看他的吗?如果今日被绑去的是他,慕南风也会像这样,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他吗。

慕南风也会把他当成重要的人……而不是一个炉鼎吗?素弦愣怔了片刻。

台上,羽毛染上血,挑开了慕南风面上的眼罩。

慕南风睁开眼睛,看向素弦的方向。

素弦掀开幂篱,与他对视。

慕南风憔悴了些,但没有大碍。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漆黑,闪着亮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他唇角还带着点笑,像是在笑素弦太过紧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素弦搂进怀里,亲亲他的额角。

在光彩四溢的展台上,慕南风舒展身子,坐起了身。

“师尊。”他朝着素弦的方向,缓缓做出口型,眼中带着一点笑意与歉疚。

“让你担心了。”

佩儿眼见素弦朝着外面踏去。再朝外走一步,就要落下展台。

他喉咙里发出一丝声响:“大人……”

素弦恍若未闻。

随着他的动作,旁遭精美的摆饰,像是一层薄薄的冰,还没等人碰触,就已融化了。

下面的拍客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吓得四处逃窜。有人拿起了武器,可还没等他们动作,武器便已碎成一堆冰碴。

这一幕太过怪诞,素弦却毫无察觉。

佩儿清清楚楚地听到,素弦口中传出一句轻叹。

“现在就别勾.引我了。”在半空中,素弦伸出手,去接他胡作非为的逆徒,“要讨饶,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南风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我(旁观)不能理解你(炉鼎),那我就成为你(炉鼎)。如果你不相信我(在旁的心疼),就站在我的位置上看一看(会不会心疼)_(:3」∠)_他在很认真地谈恋爱,虽然素小弦快气死了。

素小弦:牙痒,想咬徒弟。

2("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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