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盗文啦,你再看作者就跑路啦!来晋江文学城瞅瞅吧!这话提醒了许嘉嫱,她眼睛落在许嘉星的衣裳上,虽然雅致,却明显是京城早落后了的料子,忽然憋在心里的那口气就顺了些。
“好了,咱们为个丫鬟争执做什么。”
她收起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反倒提出邀请:“你在京城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过些日子有个宴会,京城大半的闺秀都会去,不如和我们一起?”
“这些事自有母亲做主。”许嘉星听不明白,也懒得再和她争,低头摆弄花。
大太太是个聪明人,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能在京城露脸,怎么会不让她去,到时候,这个乡下地方来的丫头......
这样想着,许嘉嫱心情好了许多,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施施然走了。
她一走,许嘉星也失了逛园子的性子,让明萱明芙抱着花,直接回了春晖院。
明芙回去后,大大地松了口气,慢慢从刚开始的心惊胆颤中恢复,见桃桃还傻愣愣看明萱清洗花瓣,不禁幸灾乐祸,“得罪了二房的人,看大太太不好好教训你。”
桃桃瞟她一眼,选出一朵最漂亮的花,递给了许嘉星,然后坐在她旁边,张口咬住五小姐投喂的栗子糕,顺便收获一只白嫩手手亲爱的捏捏。
大太太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正替许呈晋准备明日入宫的朝服,她拿着毛掸的手微顿,笑了。
“和他父亲一样,果然是个护主的丫头。”
夏嬷嬷也笑,“是啊,咱们五姑娘天生嘴拙,不如堂小姐们伶牙俐齿,还好桃桃机灵,也没落了咱们大房的脸面。”
“她能站出来替主子说话,是个知恩的。”
“回头好好奖赏她。”
“是。”夏嬷嬷把朝服挂好,大太太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端着点心去了书房。
“老爷,吃点东西吧。”
许呈晋站在书桌前,落笔如神,写下最后一句话后,擦擦汗道:“我待会儿就出门,拜托大内官替我将这封折子呈给皇上。”
“晚上我就不回来了用膳了,还得拜访一些人,你和几个孩子用膳,那边若是来叫就说身体不适。”
大太太给他递了杯茶,看他小口地喝,“我知道,老爷放心。”
许呈晋叹道:“母亲这会儿还没缓过来,等老二回来了还有的闹呢。”
他放下茶,有些尴尬,“李氏......”
“二弟妹说李氏和孩子身子不大舒服,几日前去京郊庄子里住住散心,后日应该就回来了。”
大太太没让许呈晋等太久,把他想知道的一股脑说了,他们家正值关键时刻,她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误了许呈晋的前程。
“等回来了,让他们搬到春晖院来。”
许呈晋捏捏眉头,“总跟老太太住在一起,不是个事儿,四哥儿都叫宠坏了。”
大太太不置可否,让他们回来,也要他们自己愿意,春晖院哪里能比得上宁安堂。
许呈晋出门后,直奔皇宫外城,他怀里有张条子,上面写着‘张’字。
外城边上是时不时巡逻的守卫,小太监坐在宫门后面,专门接收着一些官员急着要递给皇上的帖子,大人们不方便进宫,由他们转交。
许呈晋将帖子递给他,上面压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
“这位司宫,我是苏城知府许呈晋,麻烦把这帖子,递给张内官。”
小太监今日在这儿坐了一日,没想到能在交接前收到这么丰厚的打赏,他一把塞进袖兜里,正色道:“大人放心,奴一定亲自交给张内官。”
许呈晋目送他匆匆回了皇宫内城,手心里浸出些汗水。
他还得再去见一些人。
许嘉元坐在书桌前,洛茹替她点起灯,“小姐,天色暗了,要不咱们明日再练字吧?”
“林夫子昨日布置了功课,明天她要检查。”
许嘉元放下笔,揉了揉肩膀,“再点两盏灯。”
洛茹依言去拿灯,洛芬站在边上磨墨,“春晖院里备的灯油放得久了,不够亮,不如开箱拿我们自己的吧?”
“母亲正忙,不必叨扰她。”
许嘉元放松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再次提笔,她的字笔锋冷顿,用林夫子的话说缺乏婉转之意,所以专让她练闺秀的字帖。
几个丫鬟不敢再打扰她,纷纷出了门,守在外面。
洛茵呶呶嘴,“就咱们屋还亮着灯,五小姐早睡了。”
洛芬低声道:“说这些干嘛,待会儿让小姐知道了,又要罚你。”
洛茵也自觉说错了话,她按耐了一会儿,声音很小道:“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咱们姑娘,赶路这些日子也不忘功课,每日在马车里看书,到了客栈就练习刺绣,没一刻停的。”
“哪像五小姐,天天只顾着打扮玩乐。”
洛芬看着透过窗户露出的人影,喃喃:“管好我们自己,小姐不喜人多舌。”
春晖院里,不少人已经睡下,正院里头,许呈辽摇摇摆摆地回了二太太房间,醉醺醺道:“夫人!夫人!”
二太太也卸下钗环,正盯着镜子看自己皮肤,听到夫君又喝多了酒,冲上去指着他脑袋,“今日大哥回来,你竟然这么晚才回来!”
许呈辽囫囵摆手:“我那是正事!”
他吐出一口酒气,得意道:“怎么样,今日大哥那张小白脸,是不是气的发抖啊?”
他专程让人把春晖院收拾出来,甚至连陈设都没有大变动,就是让许呈晋好好看看,今时不同往日,这许府,如今是他当家了。
二太太没好气道:“大哥今日横得很,跟母亲都没客气,你的算盘落空了。”
“你还想让人走角门进,大哥直接放话不开大门他就不进,外面那么多人看着,我怎么能让他们真晾在外面。”
二太太越说越气,今日一整天她都在收拾乱摊子,只觉得原本就不好的皮肤,恐怕又气得衰老了些。
许呈辽也惊了,大哥自从战场失利,被陛下厌弃,在京城那是人人都知道的谨小慎微,连个五品京官也不敢得罪,怎么会性情大变。
他喝茶醒了醒神,“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向母亲请安。”
他要亲自看看,他的大哥哥怎么就又意气风发起来。
皇宫里,启济殿里,隆兴帝正批着折子,几个宫女站在边上安静地替他扇风。
张内官人还没走道启济殿门口,小太监就笑着迎上来,“张内官今日不当职,怎么也有空来了?”
“让开。”
张内官没空和个小太监多话,推开了启济殿的门。
“皇上,这是许呈晋大人的折子。”
隆兴帝放下朱笔,饶有兴致。
“让朕看看。”
桃桃是带着记忆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大宴朝新建不到五十年,皇帝已经累换了三个,这才成就如今欣盛的局面。
她刚出生时,陈忠跟着许大人外出,秦穗原本就要升为外院厨房的副管事,因为生孩子,生生被压下去了,秦穗好强又不服输,坐月子的时候气不顺,懒得看新出生的女儿一眼。
是隔壁院里绣巧的娘亲时时过来照看,桃桃才没在襁褓里就不小心饿死。
也是桃桃运气好,她幼时脑子里装着上辈子的事,整日混混沌沌不知事,安安静静从不吵闹,秦穗出了月子就像住在外院似的,给了绣巧娘亲一笔钱,让桃桃和绣巧一块养着,真让她在三年后抢回了副管事的位置。
秦穗心满意足,回头再看自己的闺女,萎黄瘦弱,眼睛圆溜溜地望着人,声音软软地唤自己阿娘,她态度立刻就变了,将孩子接回自己家养了起来。
桃桃一日要睡上七八个时辰,醒了总是叫饿,秦穗愧疚自己奶水断得太早,她既有权柄,便从外院每日带些牛乳,至少要让女儿身子壮几分。
这么日日养着,桃桃虽没能养的珠圆玉润,却也是香香嫩嫩,秦穗的心不自觉就偏了。
她是家里长姐,下面五六个弟妹,从小只知道男孩子金贵,虽然为着弟弟受了不少委屈,但也理直气壮地对儿子更好,可儿子随了丈夫的性子,懂事后就不肯亲人,只有早晚吃饭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现在自己亲手养了女儿,才知女儿贴心,做饭时会端着小凳子坐着陪她,洗衣服时会站在背后替她捶肩,小嘴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