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是有一点小激动的, 毕竟……毕竟那是他的男朋友。
楚云生好笑地看着周念平钻进被子又钻出来,涨红了脸强装淡定。
他闭着眼睛摸索:“来吧!”结果直接摸|到了楚大学霸的腹肌。
周念平:……
周念平心虚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意外意外。”
楚云生耐心地点了点头:“再来。”
他就把手再一次伸了过去, 这回伸出去的方向稍微对些,起码摸起来是软的。周念平心里一荡,忍不住睁开双眼,继而失落地发现自己正捏着楚云生的大|腿,他不甘心地动了动手指, 还想再摸,结果楚大学霸终于耐不住主动攥|住了他的手腕。
周念平:!
“别怕。”楚云生叹了口气, 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嗓音含糊又热烈, “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念平闻言,连忙声厉内荏地反驳:“是我……是我吃你。”
话音刚落, 他的爪子就被楚云生牢牢按到了胯间, 周念平浑身一个哆嗦,描述不出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耳畔全是楚云生沙哑的喘息, 别的一概听不见, 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微不可为。
全世界只有一个楚云生陪在他身边。
周念平自始至终都没自己揉两下,全是楚大学霸带着他撸,他浑浑噩噩地贴在楚云生怀里, 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双|腿不受控制地缠在楚大学霸的腰间, 好像也硬了,可惜周念平完全忘了自己是如何缴械投降的,撸到最后,好像永远都是楚云生在动,他爽完,两眼一黑,直接睡着了。
昏暗的卧室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黑暗中传来楚云生无奈的叹息:“就这样还要吃我?”
“你呀……”楚大学霸捏了捏周念平柔软的脸颊,“瞎嘚瑟。”
睡熟的周念平餍足地啧了啧嘴,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蜷缩起来,直接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贴在了楚云生的怀里。
梦里他在上面,压着楚大学霸,不论对方如何可怜地求饶都不松手,好好地展现了一回“雄风”。
*
周末天气晴朗,周念平一宿好眠,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清气爽,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照得浑身提不起劲儿,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忽然意识到楚云生不在床上,继而想起混乱的夜晚,脚一个哆嗦,控制不住地脸红起来。
卧室门外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楚云生在洗漱。
叔叔阿姨也是要出门的模样,他听见了房门开合的声音,紧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最后脚步声淹没在几声犬吠里。
“早。”楚云生推开卧室的门,笑吟吟地望着周念平,“睡得好吗?”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他硬是听出了挑逗的意味,立刻扯着被子把自己裹进去,难为情地嘀咕:“你……你欺负人。”
楚云生听了这话,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我怎么欺负你了?”
“明明说好了是我帮你撸。”周念平在被子底下憋屈地嚎叫,“你怎么也上手了?”
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床边,楚大学霸一把将他从床上薅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到头来还要我教。”
说他什么都行,但是说他不会撸不行,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周念平瞬间从床上跳起来,手臂一勾,搂住楚云生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楚云生无奈地举起双手:“你会,你会还不成吗?”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松手的刹那被楚大学霸按在床上,屁|股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打。
楚云生说:“得了便宜就买乖,也不知道昨晚是谁爽得话都说不全,就知道喊我的名字。”
周念平被说得害臊起来,捂着耳朵求饶:“别说了。”
“还闹不闹?”
他忙不迭地摇头,终于意识到自己斗不过楚大学霸:“不闹了。”
“要是再闹呢?”楚云生却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周念平,“你这个人太不长记性,给点阳光就灿烂,我可不能随随便便饶了你。”
周念平还真就是这样的性格,给点阳光就灿烂,稍微占点先机,绝对嘚瑟得谁看他都觉得欠揍。
想到马上要搬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念平给自己掰扯了一个勉强能保住面子的理由,然后秒怂:“再闹,我就躺平任撸!”
大概是这个“毒誓”太搞笑,周念平话音刚落,楚云生就撤了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揉着眉心笑:“行啊,我记住了,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好不容易逃脱魔掌的周念平哪里顾得上未来可能面临的“惨状”,他稍一恢复精神,立刻抱住楚大学霸的腰:“不反悔,肯定不反悔。”
“认错态度挺好啊。”楚云生斜眼觑周念平。
周念平连忙挺起胸脯:“绝对好,请学霸放心。”
“胡说八道……”楚云生被他逗得直乐。
不过乐完,楚云生还有正事要做。
“叔叔阿姨开车去临市了。”楚大学霸把周念平从床上拉起来,顺手叠了被子,“估计很晚才会回来,咱俩先把能搬的东西搬走,我仔细想了一下,也就是些衣服和书比较重,别的都不用带,我家里全有。”
搬家的事□□不宜迟,周念平坐在床边晃脚丫子,看楚云生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碌,时不时翻出点他小时候的黑历史,比如画到一半的儿童画,又比如撘得歪歪扭扭的积木。楚大学霸细心地将它们都归拢到一个特定的收纳箱里,然后等着周念平把衣服从衣柜里搬出来。
“你小时候真可爱。”楚云生在顺东西的间隙发现了一本相册,“看起来很乖。”
话是好话,但周念平听起来就是楚大学霸嫌弃现在的他不乖,于是忍不住把相册抢到手里看了看:“唔……这还是我刚被叔叔阿姨接回家的时候拍的。”
周念平蹙眉回忆:“你别看我照相的时候乖,私下里谁都不敢惹我。”
“好多亲戚都觉得我是扫把星。”他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照片上的自己,“说我爸妈是被我克死的,所以那时候我见谁都觉得人家讨厌我。”
“就是个熊孩子。”周念平洒脱地笑起来,“也只有你看着照片会觉得我乖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虽然乖巧地站在大人身边,眉宇间却涌动着不符合年龄的执拗,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站在相机面前。
楚云生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在周念平停下前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直到他说完,才伸手将人拉到怀里:“我们周念平小朋友才不是扫把星。”
楚云生亲他微红的耳朵:“你是我的克星。”
不得了,周念平听了这句话,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感慨楚云生说情话的水平又上了一个档次,等到了毕业,说不定能直接进化成土味情话小王子。
当然,就算楚大学霸真的成为了土味情话小王子,也是周念平一个人的王子。
他美滋滋地想了一圈,蹲在床边整理衣服。其实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平时在学校穿校服,放假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件来回换洗,周念平对穿衣没有特殊的要求,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心大起来,根本不在乎外表,更何况他底子好,耐折腾。
倒是楚云生皱了皱眉:“马上降温了,你怎么没几件厚衣服?”
多亏楚大学霸提醒,周念平才想起来把压箱底的羽绒服扒拉出来。
楚云生:……
楚云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从夏天直接过度到冬天?”
好像的确不太对。
可周念平秋天穿得最多的就是校服,天冷了就往里面塞衣服,塞到不能再塞的时候就可以换上羽绒服了。他天生怕冷,羽绒服上身的时间要比别人早小半个月,所以对他而言,秋天不过是个过度。
“来不及买新的就先穿我的吧。”楚云生把收纳箱抱起来,“等月考完,我陪你去买。”
说完又道:“我喊了辆小货车,估计一趟就能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家,你再检查检查,我们争取不落东西。”
周念平连忙依言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被搬空,剩下的不过是家的框架,周念平在房间的角落里驻足,发现小时候无意间画在墙上的歪歪扭扭的字迹,具体写了什么早已分辨不清,但他仍旧伸出手,眷恋地抚摸时光的痕迹。
没有人比他更清晰地认识到如今的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货车很快就来到了楼下,楚云生和周念平两个人来回搬了两趟,把四个大大的收纳箱搬上了货车,而他俩也随着货物一起坐在后面,扶着箱子相视而笑。
“敞篷跑车。”周念平乐呵呵地趴在货车边开玩笑,边说,边被颠得左摇右晃。
楚云生生怕他被震倒,用脚抵着收纳箱的同时,还要分神去扶他的手臂:“别闹。”
周念平眨了眨眼睛,乖顺地坐在楚大学霸身旁,悄悄摸了摸对方紧绷的手臂,立时有些羞愧,明明是帮他搬家,他却根本没费什么精力,连顺东西都是楚云生在一旁帮忙。
“楚云生。”周念平贴过去,手指尖绕着楚大学霸的手背打转。
楚云生果断瞪他一眼,冷笑:“就算你撒娇,今晚也要复习。”
周念平:……
周念平:“……”喂,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等等,晚上要复习?
巨大的信息量直接让周念平的大脑强行死机,他捂着头叫苦不迭:“今天搬家好累,就不能不复习吗?”
“不能。”楚云生在学习的事情上一丝不苟,“昨天背的东西今天一定要巩固。”
周念平知道楚云生说得有理,但他懒散惯了,一听晚上要学习瞬间蔫吧,耷|拉着脑袋靠在楚大学霸身边,一直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新住处才转移了注意力。
因为楚云生非要周念平和自己睡在一个房间里。
作为一个“寄宿者”,他本来无所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更无所谓房间大小,但楚大学霸明显另有所图,所以周念平忍不住要反抗。
他指着别墅二楼的长廊:“那么多房间,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挤在一起?”
“那些都没打理。”楚云生抱着胳膊靠在房间门口,扯谎扯得明目张胆,“还闹鬼,反正你不许住。”
周念平:……
“你明知道我害怕,还吓唬我?”他震惊了,“楚云生,你……你是不是想分手!”
楚云生随着周念平的话猛地俯身,凑近他的脸:“我想不想放你走,你感觉不到吗?”
周念平:……
周念平:说不过,说不过。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眼见讲不通道理,就开始撒娇:“楚云生,你就让我随便住一间嘛。”
楚云生的眉眼不由自主地温和了几分,但说出口的话依旧打击着周念平脆弱的自尊心:“撒娇也没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
他气结:“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
楚云生:?
“只有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才喜欢把男朋友关在小黑屋里!”周念平气得口无遮拦,“你……你过分!”
眼皮子跳了跳,楚云生无端被周念平指责出几分心虚,可惜这点可怜的心虚很快随风飘散。楚大学霸仍旧像个魔鬼,抢着将他的行李搬进了自己的卧室。
其实楚云生的卧室很大,书桌完全足够放下两张椅子,床也是kingsize,即使是两个手长脚长的少年,也完全不嫌拥挤。
可周念平心里慌啊,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上面那个,但纵观他和楚云生的“抗争史”,没有一次能强占上风,平时自欺欺人也就算了,周念平心里还是清楚的,倘若楚云生真的要做什么,自己十有八|九无法反抗。
无法反抗就无法反抗吧,反正是自个儿的男朋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可现在的周念平要面子,如果说楚云生偷偷摸|摸将他的行李搬到了卧室里,他还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顺势住下,然而今天楚云生可是当着他的面直接将收纳箱放在了卧室的地上。
这代表什么呢?
这代表周念平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下面”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周念平是怎么想的,总之他被自己的臆想荼毒了,死活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状况之外,而他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已经成了楚云生的囊中之物。
怪丢人的。
不过人家楚云生可没想这么多,说白了就是想和周念平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有什么比同床共枕更能发展感情的事情了呢?答案自然是“没有”。既然没有,楚大学霸当然要抓|住一切时间,势必在同|居期间将别扭的周念平彻底拿下。
两人各怀心思,在卧室门前据理力争,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他俩却吵得津津有味,一直吵到行李在不知不觉间进了卧室的门,又被打开拿出了整理好的衣服,最后当周念平的衣服和楚大学霸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并排挂在衣柜里,他们才中场休息。
“我有点饿。”周念平委屈巴拉地捂着肚子,“我想吃饭。”
楚云生面上的咄咄逼人一扫而空,将他抱在怀里快步下楼:“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周念平:……
周念平:“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外卖?”
“我不会做。”楚云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我只会吃。”
也对,楚云生哪有动手的机会?
周念平抢过楚大学霸的手机,把o团界面关掉,然后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走到冰箱边用力一拉,除了似曾相识的酒瓶子以外,他们上次去超市买的东西也留在冷冻室里。
“媳妇,我跟你说,下周的月考真的挺重要的。”楚云生在思考考试的档口,他正想着如何利用剩下的食材填饱两个人的肚子。
“你一定要好好考。”楚云生还在锲而不舍地叮嘱他,“考好了绝对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