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迟钝(1 / 1)

披着小毯子,哭的鼻尖红红的云千雪对坐在床边看书的女人怒目而视。

音韶卿察觉到那火辣辣的视线,不禁勾起了唇角。

“看什么?你打也打不过我,做也做不掉我。”本就长得艳丽的女人一回眸带着风气万种。

可一张嘴却能气死活人,“我就喜欢你无可奈何的样子~”

啊啊啊啊!!!!气死我啦!!!

云千雪在内心咆哮,这个女人有病!绝对有病!

气的恨不得咬着被子磨牙的云千雪,一把抢过音韶卿手中的书。

“这是我的书,你不许看!”

这个女人真的很讨厌,在她家不出去不说,还乱动她的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就和一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要管。

“不许喝冷水。”

“不许熬夜。”

“不许一直刷手机。”

……

云千雪真想喊一声:“师父,别念了!”

“你赶紧出去,回你自己家。”云千雪皱眉,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完,她真的拿起手机按了号码。

现在只要按下通话,她就真的不会给这个女人留一分颜面了。

音韶卿突然笑了起来,她手一抬,云千雪手中的手机飞到了她的手里。

云千雪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

这是什么?

魔法?

“不用你来报警。我只问你,你真的想要我走?”虽然音韶卿想养崽崽,但是她还没有宠崽宠到任她为所欲为的地步。

音韶卿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然,她的笑意不达眼底,缓缓低语:“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让我走,还是让我留。”

“什……什么?”云千雪被问懵了。

她当然想要这个讨厌的女人走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又害怕这个人离开?

“叮铃铃……”手机上突然响起的来电提示让云千雪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那么多,但是,这个人之前还给她下药想让人害她。

她又怎么能留一个威胁在身边?

云千雪冷着脸抢过手机,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凉凉道:“不送。”

“行。”音韶卿点头,既然云千雪不想看见她,那就不用再见了。

只不过是一转眼之间,女人高挑的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瞬间,云千雪的心里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荡荡的。

电话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云千雪看了一眼,是上个剧组的导演。

“喂?张导,有什么事?”她一觉睡醒以后,发现自己接到的角色被人截胡了。

所以对这个张导,她自认为没什么好说的。

“啊,是这样的。小云啊,你的角色是被这部剧的投资商女儿抢去了。张某没办法可又着实过意不去,正好我的老友良导那里有一个女主的位置空缺,小云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导在圈子里还挺有名的,云千雪闻言皱眉。她可不想信以她现在糊咖程度,还能让张导如此客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千雪客气的谢过张导,最终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如果张导真的有歉意,他就该一早告诉她这个角色会被抢,而不是她进组好几天后才突然被换掉。

“真的不去看看?”张导不甘心。

云千雪不去的话,他该如何和宗影帝交代?

“我最近真的有事,张导,劳您费心了。”云千雪非常坚持。

这圈子乱的很,人心隔肚皮,大家面上笑呵呵的,背地里相互捅刀子的不少。

她多防备一点,总没错。

那端的张导被挂断电话后黑着一张脸,气的不停的咒骂云千雪。

该死的贱人!为什么要坏他的好事!

明明她只要和宗影帝演一场对手戏就好了,为什么她都糊了,还敢挑三拣四的?

张导愤愤不平的踢了一脚椅子,心有不甘的盘算着,该怎么才能把云千雪弄进那个剧组呢?

……

而被赶出家门的音韶卿正在查看胖狸猫的录像,就看云千雪睡着前的那一段时间她到底做了什么。

“前面再倒回去一点。”反复查看着录像。

音韶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愧是得过影后之名的人啊——”音韶卿咬牙切齿,“连我都给骗过去了。”

她就说为什么她因为功德金光用掉后带来的魂体痛楚,会那么快消失呢?

搞了半天都让云千雪给转到自己身上去了!

音韶卿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股血红色的雾气被云千雪牵引到自己身上,即便痛的她脸色发白,她还是逞强的不愿意停下。

那血红色的气息是和功德金光相反的怨煞,来自祭坛中枉死者的诅咒。

那些阴暗的东西足以摧毁一个人的身体。

云千雪要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她早就死了八百次了。

更不要说只是区区丢了一段记忆,就是让怨煞爆开她的脑袋都不为过。

音韶卿在的时候还好,好歹她身上带着功德,更何况音韶卿的力量足以震慑那股怨煞。

可现在云千雪的气运被宗和修夺走了不少,如今又一个人在家……

音韶卿阴沉着脸往云千雪的住处赶,心中不免念叨着希望那人千万别出事。

“嘭!”先是喝水的时候,玻璃杯突然炸开,割破了云千雪的手腕。

好在割的不深,云千雪自认倒霉的拿出急救箱处理伤口。

可紧接着却是用来消毒的酒精棉中被抽出了一根黑色发臭的长发。

云千雪面色发白,感觉后背发凉。

也大概是她太敏感,总感觉有一道充满恶意的视线在屋里的某个角落盯着她。

在她的头顶,背后,身侧……

可每当她转身去看,那股恶毒的视线又会突然消失。

还有头发,云千雪的头发不是很长,也只有勉强能扎起来的程度。

可是她的房间里却忽然出现了很多长长的头发,那些头发上还带着腐臭的凝块,像是土粒。

云千雪之前一不小心踩上去,在爆开的凝块中她看到了血。

那一瞬间她吓得手脚冰凉,惊慌失措的她拿起手机不敢再留在家里一秒,冲出卧室想要去桃燃燃家里住一晚。

“咔嚓…咔嚓!”可是门锁不知被谁从外面锁住了,任由云千雪怎么拧动都打不开。

冷汗顺着她的脸往下流,她的身子一阵阵的发软发热,耳朵更是出现了蜂鸣。

忽然她的脖颈处传来一丝痒痒的感觉,她兔子一样惊吓的跳起来,一手摸着脖子惊惧的看向四周。

可是除了明亮的灯,和空荡荡的房间外,她什么东西也没看到。

“呼…呼、呼……”

云千雪粗喘着缓了一口气,回了回神,不由自主的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在这令她毛骨悚然的房子里,好像只有自言自语才能缓解一下她的害怕。

屋门打不开,手机也不知何时没电了。

云千雪只好先去卧室拿充电器。

可她刚走到一半,她突然如遭雷劈般僵住。

那双杏眼因为惊恐,死死的瞪着窗户,心脏更是狂跳到发疼。

在窗户上,她看到一双悬空的脚。

就悬在她的身后,摇晃着,一下…两下……

她的脖子传来些微痒意,可这一次,她却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啪!”

突然一声重击响在耳边,云千雪吓得尖叫出声的同时,那个她一向厌恶的声音此刻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给我滚出去!”音韶卿一进屋就看见怨煞在吓唬云千雪,顿时给她气的火冒三丈。

“你愿意晃是吧?”音韶卿冷笑一声,一把握住想要逃跑的怨煞。

她的掌心凝聚出一个用阴气汇成的吊索,吊索前后还有两个像火柴人一样的东西。

怨煞在音韶卿的手中被捏成一个人形,巴掌大小,在惨叫中被挂上吊索,两个火柴人一前一后的扯着它的两条腿往下拉。

它的脖子被拉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奈何它是怨煞,不会消散断裂,而这个恶毒的吊索却能让它时刻体会到窒息的痛苦。

“哦,还有头发。”音韶卿瞟了一眼地上的脏头发,险些忘了这玩意儿还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吓唬云千雪。

所以她一抬手,小人的头发燃起扑不灭的火焰,不停的灼烧着它的头颅,顿时怨煞的惨叫声拔高了好几个度。

可惜音韶卿并不会同情的放它下来。

如果今天她没回来,云千雪一定会被它折磨死。

怨煞这种东西会把它们原寄主生前所遭受的所有折磨,都反给下一任被它寄宿的倒霉鬼。

直到下一任寄宿主连魂体都被它折磨到消散,成为它的养料后,它才会离开。

有被狠狠吓到的云千雪跌坐在地,身子软的动都动不了,脑子更是被热流冲的发懵。

心跳也快的令呼吸都急促的厉害,她的嗓子,心口,甚至是双眼都在疼。

她要死了,她肯定要被疼死了。

被吓的极度痛苦的云千雪忽然被抱进了一个冰凉的怀里,有人拍抚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哄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

云千雪委屈的泪眼模糊的眼睛都睁不开。

实在是身上太疼了,疼的她控制不住那点生理盐水。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来了。”

更可恶的是那个人还训她,云千雪越听越委屈。

干脆啊呜一口叼在了音韶卿脖子上,含着那块冰凉的软肉呜呜咽咽的哭。

就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音韶卿rua了一把云千雪的头发,心里直叹气。

也不知道崽崽这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是从哪学来的。

实在太……可爱了!

老色批蔫坏蔫坏的流口水~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云千雪才打着哭嗝,黏黏糊糊的恶人先告状:“你怎么才回来?我让你走你就走?你怎么…你怎么都不疼我啊~”

怨煞被音韶卿捏着受难,云千雪也不再受它的影响,自然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当然记得自己之前赶音韶卿走的事,她现在特别后悔,可是又委屈。

刚刚她快被吓死了。

这会儿难过的不行:“你说要好好养崽崽的,那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刚刚特别害怕,可你都不在。”

音韶卿就是个笨蛋!

云千雪得寸进尺的把眼泪都蹭在了她的身上,嘟嘟囔囔着:“哪有人养崽崽的时候,会养一个二十六七,快三十岁的崽崽?”

再说了,哪有人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崽崽?

云千雪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屁孩,自然知道音韶卿看她的时候,那种缱绻和爱恋的目光是遮不住的。

可是这个人就是不明白!

她压根就不明白自己的眼神不对,也不明白自己其实不是想养崽,而是想养媳妇!

那么多个世界,烙印在彼此灵魂上的痕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即便面容不识,可灵魂还是会相互吸引,相互靠近。

胖狸猫趴在音韶卿的灵魂深处。

看着那曾经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中长出了桃林,开满了寒莲,天际散下的巨龙鳞片落了一金色。

还有莲池中的河灯,用爪子拨一拨,就会冒出小小的明灯,调皮的跳跃着飞上缀满淡蓝色星星的夜空。

还有琴声悠扬,那是有人在桃林中等待着什么……

“哎?我怎么这么冤枉啊?”音韶卿不干了。

明明是云千雪赶她走的好不好,怎么这会儿又全都是她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那你撩我干什么?!”云千雪气鼓鼓的一口咬在了这个坏女人的脸上。

生把音韶卿咬的呲牙咧嘴。

不喜欢她,干嘛要守在她的床边,给她盖被子?

不喜欢她干嘛还要等在浴室门外,怕她晕倒?

不喜欢她干嘛还不许她喝冷水,不许她吃特辣的东西,怕她胃疼?

还有,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谁会在对方睡着的时候用指尖抚摸她的嘴唇啊?!

耍流/氓吗?

“不是……”音韶卿被问的有点卡壳。

不是?她摸自家崽崽的嘴,哪里不对啦?

当爸当妈的就不能摸自己崽崽的嘴了?

云千雪闻言气的头疼,她真的又被气到无语,被这人的迟钝气到非常冷静她直接发问:“你会摸你二十多岁女儿的嘴唇么?”

如果是小时候一两岁,那摸着还正常,毕竟要给孩子擦口水,或者是检查有没有生病。

可是她都二十六了。

“你是变态么?”云千雪特别认真的问音韶卿,“暧昧的摸二十六岁女儿的嘴唇,你如果不是不伦,难道你是变态么?”

音韶卿:“……wtf?”

她完全不是变态好吗?

“谁想摸了?我不过是…是……”

音韶卿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云千雪已经将她逼得退无可退了。

有些时候,面对一些迟钝的要命的人,就应该主动出击。

这次突然失去记忆让云千雪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这一次失忆的她要赶音韶卿走,这个人就真走了。

那万一下次她也突然失忆,这个人是不是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彻底消失?

等她某天忽然清醒后,发现她已经抛弃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么想着,云千雪又想哭了。

女孩子爱哭怎么啦?

云千雪气鼓鼓的拽过音韶卿的衣领,坐在她的腿上,恶狠狠的亲向了音韶卿柔软冰凉的唇。

好凉啊,但是软软的,有点像果冻,还带着甜。

音韶卿脑子里那根弦突然断掉了。

嘣的一声,连同理智,一起粉碎干净。

把人丢上床,按着发丝凌乱,躺在白色的床上,甜美可口的人。

音韶卿十分强硬道:“想清楚,过了今晚,你就没有机会后悔了。”

既然招惹了她,一但被她打上记号,云千雪这辈子都别想从她的身边逃开。

音韶卿骨子里有一种疯狂的占有欲,如果云千雪想要跑的话,她会吃掉她。

吃掉她…让死亡也无法将她们分开。

娇气包云千雪搂紧身上的人,这人冰凉的温度冰的她不舒服,但是她不愿意松手。

二十六岁的人了,在荧幕上扮过端庄淑德的皇后,也演过风情万种的花魁舞女,更饰过沉稳飒爽的军人。

可唯独不曾露出过娇软,也不曾绵糯糯的冲谁撒娇过。

就像被剥去外衣的糖果,甜甜的,含在嘴里被慢慢的融化……

“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好好赚钱养你的。”累到不行,迷迷糊糊攥着音韶卿的手指打瞌睡的云千雪。

软绵绵的重复着:“我赚钱……”

赚好多好多钱……

就连梦中,云千雪还梦到自己在拼命工作,劳作到腰酸背痛的,然后用麻袋背回了一大袋子钱!

之后她把音韶卿藏在了钱堆里,还信誓旦旦道:“我真的能赚好多钱,你别丢下我,我养你好不好?”

她就像拐卖人口的骗子,每天给音韶卿背回一袋子钱,然后每天说一遍我养你。

如此乐此不疲。

即便有些钱她要回来十分不易,她也不怕,她要养家的。

她是勤劳的崽崽,她得养家!

睡梦中的云千雪没有意识到她的指尖延伸出一条金色的丝线,那根丝线讨好的缠绕在音韶卿的手指上。

淡金色的丝线渡来绵延不绝的气运,很微弱稀少,但却源源不断,不曾有一丝犹豫。

音韶卿抬起手,看着苍白修长的食指上那金色的丝线像是一枚戒指,执拗的将她套牢。

那些被本世界男主费尽心思想要夺走的气运,就这么轻易的被这个小傻子送给了她。

一点点的,有多少送多少的,全无保留的……甚至,顺着丝线的另一端看去,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英俊的男人在发疯的痛恨着。

他握着自己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那根金色的丝线,尽管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丝线上穿过。

可是他依旧抬着手,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他攥紧手掌就能握住那些被缓慢抢走的气运。

“该死的,苍大师你快想想办法!”宗和修一向温和的脸上只留下了焦躁和狰狞!

“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宗和修心慌意乱,他辛辛苦苦夺来的气运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个贱人抢回去。

如果被抢回去了,他的任务就失败了,那他会被神抹去数据的!

“无须担心。”正在啃咬着一颗人头的苍元转动着猩红的眼眸,嘶吼道:“她的死期将至,十日之后,只管去封云山取她的头颅。”

尽管看苍元吃人的场景看了很多次,可再看的时候,宗和修还是止不住恐惧和作呕,两腿也不停的发软。

苍元吃了太多人了,他脸上原本白色的长毛如今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

甚至隐隐往银色的方向发展。

苍元尖利的牙齿轻松磕开头骨,吮吸着里面白色的脑浆,舒服的眯起眼,贪婪的回味着这甜美的味道。

再多点,再多点!

只要再吃多点人,他就能够长生不老,羽化成仙!

苍元的疯狂和血腥让宗和修慌不择路的告辞,逃出门。

太可怕了,那个苍元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个怪物!

宗和修脸色难堪,他知道和苍元合作就是在与虎谋皮。

可是不和他联手,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云千雪那边突然冒出来的变数。

“该死的。”宗和修咬牙,心中郁闷的一脚踹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妈的,都怪云千雪那个贱人。

既然被夺走了气运,就麻烦她老老实实的去死,乖乖的被献祭不行么?

非要做无谓的挣扎!

宗和修骂骂咧咧的开车离开,却不曾注意到他的一言一行都被身后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躲在灌木丛中的人看着手中的相机,喃喃自语:“这回我要发了……”

宗和修温和可亲的人设崩塌,这可是大新闻啊!

男人兴高采烈的抱着相机转身,却不料身后突然冒出一张血红的脸,长满长毛的怪物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撕碎他的身体,将他的脊骨扯断。

男人死前小心翼翼保护的相机也被那怪物踩碎。

在一地血腥中,有一只狸猫悄然从树梢跃起,无声无息的离开,像一阵轻风略过,什么也没惊动……

“音~”

第二天艰难睁开眼,浑身酸痛的云千雪软乎乎的出声,呼唤着她依赖的人。

“音~”

被这奶呼呼的小软音喊得心都酥了,音韶卿一个闪身出现在床边,这一晚上她磨了胖狸猫很久才得到一个调节体温的法子。

这会儿她宝贝似的把云千雪抱在怀里,爱惜的亲吻她的眉眼,低声宠溺的问她:“怎么了?”

被温暖包围的云千雪懵懵的摸了摸音韶卿的胳膊,回不过神的喃喃道:“变热了?”

“嗯。”音韶卿在云千雪唇边啄吻着,告诉她:“我调节了自己的体温,以后我当你的空调,让你离不开我。”

“哈哈哈~”云千雪被她逗得直笑:“你讲的情话好土哦~”

她那还有些许苍白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欢心。

就像晨曦的光芒,在独自辉耀的同时,也照的天际愈来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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