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继续说吧，”许云懿看着白浩轩道，“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白浩轩点了点头，他拿出一张照片，指着说道：“这是闫欣手臂上的痕迹，是苏念截图下来的。你看，这一道道口子。”
许云懿看着那张图片，发现虽然像素不是很清晰，但是口子很明显能看出来很深，有擦拭过血的痕迹。
“这是她自己抓的？”许云懿的眉头皱了起来。
正常人，就算是想自杀的，都不会把自己置于这个境地。
“是的，”白浩轩点了点头，“你看，许云懿，你有见过有哪个人除了吸毒的，会这么伤害自己？”
“闫欣精神失常了？”许云懿问道，“毕竟她男朋友死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有一定可能，但是还是没有抗体有问题的大，”白浩轩又拿出一张图，上面都是什么显微镜的图，星星点点的，许云懿一个非专业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我又看了看上次她体检的那张图，发现了不对劲。”
“我刚刚也说过了，除了吸毒的人犯毒瘾以外，也没人会去这样做了。”白浩轩又道。
“也就是说……”许云懿明白了白浩轩话里的意思。
“对，”白浩轩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严肃的神情，“这种抗体，就跟毒品一样，它虽然能解那些毒，但是副作用，就是会让人上瘾。”
“但是有一点它与毒品不同，”白浩轩的声音突然又低沉了下来，他轻轻地说道，“如果不继续注射下去的话。”
“闫欣，会死。”
他颤抖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而许云懿却思考起了别的事：“闫欣肯定不是第一个注射这抗体的人，z集团肯定也先找了人做实验了。”
“所以我想，”许云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z他们，肯定也知道抗体如果不继续注射下去，人会死。”
“z为什么会要制毒？制毒有什么吗？”许云懿的声音又沉重起来，“我猜，他们并不是想用这种毒，去毒死自己的敌人什么的，而是，通过下毒，让人离不了抗体，来以此牟暴利的。”
许云懿大胆的推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哑然失色。
毒只是其中一环，拿到抗体，并不是所有都结束了。这是个开始而已。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他们可以想象，如果z把这种毒，都投到所需的水源里，那肯定所有渴望着活下去的人，会拿出所有钱，来拿到一份抗体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而提供抗体的家伙，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我想，他们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提拔林铮的，”许云懿耸了耸肩，“不过能够庆幸的一点就是，林铮被他们弄死了，现在他们也肯定找不到抗体，这种抗体，也得重新研究起来了。”
“所以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许云懿下着最后的结论。
本来在场所有人悬着的一颗心，瞬间都松了下去。还好还好，现在而言还不算晚。
“我去，这种方法也太恶毒了，”周匆拍着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用这个方法来赚钱，亏他们想的出的！”
“就是就是，”一旁的人附和道，“不过还好我们还有时间。”
一时间，警局里的人，都充满了希望。
另一边。
车正在高速路上，然而也不知道怎么，现在这时候也不是什么早高峰的时候，却莫名堵了起来。
苏念看着走得比人还慢的车流，只想骂脏话。
然而，手机却突然传过来了滴滴声。
苏念还以为是什么垃圾推销短信，刚想骂过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名。
“越彬。”
顿时，她的脑子如同炸开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办。
越彬，不是亲眼在她面前，死了吗？
这也不可能是鬼啊，还是说这是别人恶作剧？
苏念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
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才打开看了那条消息。
“念念，你的队伍里出现了内奸。”
苏念想着那时候去找工厂的事，想想的确是这样。有人提前通报了z集团。
她又继续看下去：“联系z的线人，把我救出来。”
“啪嗒。”
这是手机摔下去的声音。
苏念没有急着弯下腰去捡，她只是觉得有些恍惚。
死去的越彬，为什么会发消息给自己？为什么会让她救他？
难道……越彬没有死？
苏念只觉得，一直以来的谜团，可能真的，要被解开了。
苏念靠在椅背上，汗水浸湿了她的衣物。
她还能想起那一天的光景。
天空是暗沉的阴，整个世界，没有一丝光亮。
她只觉得寒冷。
“夏尧，怎么会是你？”苏念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可思议。
此时此刻，任何人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能感受到被背叛吞噬的感觉。
苏念说不上来那具体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了。
夏尧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他没看到苏念，因为苏念的脸，正被人挡住。
“苏念，不要泄露你的身份，”越彬凑在她的耳边，提醒道，“他们现在只知道我，所以……”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夏尧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为什么越彬在笑？苏念不懂，明明他就要死了。
“告诉我，还有谁？”原本温柔的夏尧，此刻却显现出一种威严，只是这威严过于古怪罢了。
“没有，就我一个。”越彬耸了耸肩，回答道。
“是吗？”夏尧抬起头。
苏念躲在后面，一瞬间太阳出来了，有点刺眼。阳光透过列车的窗户，反射进来。她看不见夏尧的表情，却只能眯着眼，看见他抬起手，对准越彬。
“砰！”
清脆的一声，然后剩下的记忆里，只剩下鲜血的红色。
……
回忆结束。
苏念亲眼看见越彬被枪击倒，倒在地上。她敢肯定，那时候，越彬肯定是死了的。
但是现在这个“越彬”发过来的消息，苏念只觉得奇怪。
如果是恶作剧，那么知道他们事的人没几个，稍作排查就能确定是谁，而且谁会有那个心思，去开这种玩笑？
苏念甩了甩头，排除掉这种想法。
可是，万一……越彬没死呢？
苏念看见越彬死在她眼前，也明白死人不能复活。但是现在，“越彬已死”这一认知，却被深深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