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造运与人还是用于杀伐，都在施术者的一念之间。所以这世间，真正的玄学大师地位都非常崇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们。”
池早对这倒是深有体会。
就像她，因为被陈百万误以为是风水大师，在陈百万身上净赚上百万，陈百万还要小心供着捧着她。
她虽然不懂玄学，但是那次给陈百万转运，也算初尝了这一行的甜头。
见池早若有所思的模样，秦远山又正色道，“你可别以为学会了玄学五术就能肆意妄为，我们这一行最讲究因果和天道，如非不是必要，轻易都不会出手，特别是无故造杀孽。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玄学一脉人丁越来越少。除了要天赋，也要强大的自制力。更忌讳利欲熏心。想通过玄学五术得到名利权势钱财，实在太简单了。可这些，都不会玄学这脉越走越远，更不会让你的玄学之路越来越长，你可明白？”
如果说前面，秦远山是温和淡然的教学，那这番话，就是认真严厉的提醒。
池早一愣，然后想到了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的那些孤魂野鬼。
他们因为心的怨恨与执念而漂浮人间，化为厉鬼。那些曾经害过他们的人，让它们心生仇恨的罪魁祸首又哪会知道，其实自己的罪孽并没有因为对方死亡而消散。
他们的罪孽，不管活着的时候能不能得到报应，死后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然她这个实习的人间阴差、和那冥府系统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而善人，比如陈教授那样的，死后则会有功德值。
那也是一种因果。
“我知道了。”池早点头，秦远山还没来得及放心，又听她淡淡地问，“但是师父，所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犯到了你头上，难道就要因为你是玄学大师不能轻易沾惹业障，而任他欺负吗？”
秦远山一愣，郑重道，“当然不是。”
辛苦学艺为的难道是任人欺负吗。
怎么可能。
“虽然做我们这行的都不愿轻易惹上业障因果，但如果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当然是要还击的。咱们还手的办法有很多种，大多数玄门人都不会用玄学五术去伤人。你懂为师的意思了吗？”
用玄术伤人，惹上的因果更重。
所以，玄学大师忌讳的只是这个。而不是被人欺负不能还手。
秦远山看着池早，微微沉吟。
他这个小徒弟的面相，太奇怪也太神秘了。乍一看该大富大贵，可因为那道疤痕，面相变得惨淡，甚至有身残早夭的现象。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如果真要按照她的面相来说，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一个身体有残疾的少女。
偏偏，池早好的很。
再细致一点的，秦远山看不到了。仿佛她的面相上蒙着一层朦胧的迷雾，让人无法看透。
这让秦远山本来就有些担忧。
看不透的命运，就代表她的未来充满着不定数。而现在她面相所呈现出来的信息，已经非常不利。
此刻再听她问出这样的问题，秦远山不禁在想，她是不是有过什么特别不好的经历。
想到这，秦远山心就是一沉，认真开口，“小早，你既已拜我为师，那为师除了有教导你的责任，还是你背后的依靠。以后若有什么问题，大可以来找我，谁要是欺负你，告诉我们。不用你出手，为师也好，你的四个师兄也好，都会站在你这边。”
池早微怔，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忽然说这个。
再想起刚才收到的玉佩。
从来都披着厚厚冰壳的心有些暖化，升起了少有的感动。
她露出一个笑，“谢谢师父。”
这一刻，秦远山终于从面前少女的脸上看到了属于这个年龄的灿烂，微微绽放着，天真、纯洁、活泼。
……
整整一天，池早都在秦远山面前学习。
因为学业，她能跟着秦远山学东西的时间实在太少，一分一秒都显得很宝贵。秦远山竭尽所能地教，她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学。
玄学这东西，深奥非常，真不是一时半会能倾囊相授的。
但让秦远山惊讶的是，池早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很高。而且一点就通。
只要是他说的东西，她都能用最快的时间理解消化。
秦远山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惊喜不已。甚至有些激动。
他有种预感，池早这个徒弟，会比他前面四个徒弟的发展更好更高。将来她在玄学上的造诣，定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直到太阳落山，池早才有了半刻的休息时间。
实际上，如果秦远山不说，她根本不会想停下。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玄学的奥秘，更不知道自己对玄学之术会有这么大的兴趣。秦远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入迷，越听就越想继续听下去。
但秦远山还是心疼她这个小徒弟。
见她只有午吃饭的时候起身转了转，也不忍心这么一直拘着她。
“誉名酒店是宁城最好的酒店，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你坐了一天了，还是要放松放松。不如让秦管家带你去16层的游戏厅玩玩，还有顶楼的露天无边泳池、2楼的餐厅、7楼的台球室、13层还有养生spa馆……”秦远山居然给池早做起了推荐，誉名酒店上上下下都被他摸的清清楚楚。
池早愕然。
然后又听秦远山沉吟，“不过这些spa只能随便按按摩休息休息，养生什么的靠spa是没用的。为师制的浴药，再配合针灸与穴位按摩，那才叫养生。”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池早哭笑不得。
只能配合，“那等下次有机会了，师父送点浴药给我。”
秦远山笑吟吟点头，“现在是送，以后可就是你自己做了。这些东西都是日后为师会教你的。怎么样，你想去哪玩。我这把老骨头玩不动了，而且这一时半会，我也不适合露面。只能让秦管家带你去了。”
池早摇头，“不用麻烦秦管家了，让秦管家陪您喝喝茶下下棋吧，我一个人随便转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