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青玉的心思,钟良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自己当年不也经历过逃亡生涯吗?
此时的他也在想拳场的事,自己接手拳场有利也有弊,利在于自己可以通过拳场,进一步招揽江湖人马,壮大自己的势力,接下来也可以将赤焰队的人拉到拳场训练,拳场上的生死相搏,更能够激发他们的潜力。
而弊端就是,拳场目标太大,洪武会早晚会找上门来。
不过他也没太过担心,仁丰毕竟是他经营的,他大可以让军署调一个小队到附近加强戒备,这样即使洪武会找上门来,也有军署的人镇压。
大概半小时后,大众车在城郊的一处劳务市场停了下来。
钟良困惑的问了一句:“你们住在这里面?”
杜青玉摇摇头,“车只能到这里了,我们住所还在里面。”
于是钟良又搀扶起杜青玉穿过劳务市场,从一处破墙处钻了出来,才走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虽然此时已是晚上八点了,但一路上还都能够见到身穿破旧衣服的务工人员。
他们蹲在地上身边放着钻头,电锯,梯子等各色工具,面前都摆放着一块毛笔字写的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业务能力,钻孔,通下水道,楼顶漏水装修之类的。
这杜青玉和他师父之所以选择这里,一定是看中了这里的人多杂乱。
这些人看到钟良二人,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奇之色,因为这里鱼龙混杂,断腿的断手的也很常见。
终于来到了杜青玉的住处,这是一座快要倒塌的三层民宅,外面堆满了垃圾纸屑,一楼门口的竹编躺椅上,坐着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妇女,她见到杜青玉就大剌剌说道:“小子,把今天的房钱交了。”
对杜青玉的断腿状况毫不在意,杜青玉没有多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了妇女,妇女快速接过钞票放进包里,再也不看杜青玉和钟良二人。
杜青玉住的地方是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整齐的摆放着电饭煲,煤气罐和一些换洗衣服,房间正中是一张床,上面并没有人,钟良看了看床后面的隔板,他能够感应到,在隔板后面的行军床上,躺着一个老者。
似乎里面的人也感应到了外面的气息,一个声音传来:“青玉,是你回来了吗?”
这声音带着颤音,钟良一听,就知道此人内腑器官受过重创。
杜青玉立马回道:“是我,师父,我给你找来了医生。”
老者咳嗽两声后,加重语气道:“青玉,我这伤势我自己知道,你不用麻烦医生了,让他走吧!”
杜青玉有些急了,挣脱开钟良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打开了隔板的暗门,说道:“师父,我找来这位医生,医术很高,而且您放心,他绝对安全。”
打开了房门之后,钟良和老者的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显然相互对对方都很好奇。
虽然老者面色苍白,脸上愁纹满布,但是眼中却迸射出精光,犹如一头病虎,看得出来老者也是久居上位。
见钟良对自己的目光不躲不闪,反而隐隐有压制自己的意味,老者心头惊骇,这青年如此年轻竟有这般气势,真是少见啊!
再暗自去探测钟良的实力,这一探竟是将他吓了一跳,自己已是内玄三层实力,然而此刻的他,竟是丝毫探测不到钟良的底,这么说来这年轻人实力还要在自己之上,自己这徒弟倒底是从哪里找来的此人啊!
对钟良有了初步的判断后,老人这才转头看向杜青玉:“青玉,你的腿怎么了?”
杜青玉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洪武会找上门来这件事告诉师父。
杜青玉是老人从小养大的,是以一看见杜青玉的神色,他就猜测出了七八成,“是不是洪武会的人找来了。”
说罢,他眼神再次瞥向钟良,难道此人出自洪武会?
不应该啊!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点杀气都没有感应到啊!
这时候杜青玉也注意到了师父的表情,不得不说出实情来:“师父,是这样的,今天洪武会的人找到了拳场,全靠这位钟先生,我才得以脱身,我这一身伤势也是洪武会的人造成的。”
老者浓眉一竖:“那些洪武会的杂种呢?”
杜青玉一五一十道:“洪武会来的人,都被打杀了。”
“什么?”
老人脸上露出质疑之色,他知道洪武会的人既然能够找到这里来,定不会派出一些杂鱼。
“青玉,你说实话,不要骗为师。”
杜青玉也有些急了,这些年在云省,随着洪武会的势力越发壮大,他们金山会处处受到挤压,以至于十天之前洪武会故意挑衅上门,将金山会几十年培养的子弟尽数屠灭,霸占了金山会积攒多年的产业。
对于那一战,他和师父都是刻骨铭心,而对洪武会的恐怖实力,自然是清楚的。
“师父,我说的都是实话,那洪武会一共来了五人,其中四人被我和钟先生打杀,还剩一个徐天霸也被钟先生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者双眼瞪得似铜铃,声音越发颤抖了,“那徐天霸,也被你们生擒了。”
钟良看得出来,这老者似乎与徐天霸有很大的仇怨。
杜青玉接着说道:“是的,徐天霸的丹田,已经被钟先生打爆了。”
听到这,老者竟是大笑起来:“哈哈哈,二师弟,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杀你的凶手已经被废了。”
随着老人的大笑,其胸口不断起伏,紧接着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杜青玉连忙去拍师父的背部。
对于老人来说,这个消息确实很令他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那徐天霸可是有内玄二层实力的啊!就这么被这人废了?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徒弟并没有说谎。
当下看待钟良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青玉,快代替为师给这位先生行礼。”
“啊!”杜青玉有些呆了。
“行礼”?
他知道师父这一辈的老人最讲究礼数,逢年过节,拜师过寿,都要让弟子行跪拜礼,作为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他是有些反感的,以前在自己师门内部到没什么,大家都磕过头,谁也不会笑话谁,可要让自己给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外人行礼,他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
钟良似乎也看出来了杜青玉的窘况!当即笑道:“老爷子,行礼就不必要了,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
老人见徒弟没有听从自己命令还有些拗气,此时见钟良如此说,便也没有再强求,问道:“不知钟先生,需要我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