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我的肚子好疼。”正用着早膳的女山贼中,有个掩着肚子趴在了桌子上,低声哀嚎起来,满头的大汗,看起来不像是假装的。
“我也是……”又一个女掩着疼痛的肚子,昏了过去。
“我……”大山洞的女人大多数都昏了过去,清醒的只有田蜜,青衣,翠苗,三小姐和坐着的夫人。
“三儿,你去看看,她们怎么了。”座上的夫人没有动,向三小姐使了个眼色,嘱咐道。
“是,娘亲。”三小姐走向趴在桌子的伙伴们。
“你下毒?”青衣愣了愣,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窜到田蜜身边,迅速把田蜜的双手反扣到身后。
“我没有!”田蜜错愕的大叫了一声。
“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刚吃完早膳就出事了,不是你是谁?胆子够大的啊,敢给我们下药。”
青衣恶狠狠的盯着田蜜,仿佛想把她身体盯出个洞来。
“啊,啊,啊,我吃了两碟肠粉了,我是不是要中毒身亡了。”
后知后觉的翠苗突然大叫起来,“呕~”还把手伸进喉咙抠起喉来,“我吐不出来怎么办,呜呜呜,我要死了怎么办。我还没吃够呢,我不想死。呜呜呜~”
“翠苗,住口!吵死了。”青衣踹了翠苗一脚。
“呜呜呜呜~”翠苗这回不说话了,就拼命地哭。
“你肯定死不了,别哭。”被反扣的田蜜不忍心看着那么可爱憨厚的翠苗哭得那么可怜,忍不住插嘴想安慰她。
其实是翠苗嗷叫太大声,实在是太吵了。
“还说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她就没事。”青衣突然踹向田蜜的后腿弯,咚一声田蜜就双膝落地跪了下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都还没查明事情的真相就这样对我,疼着呢。”田蜜讨厌被人冤枉,忍不住顶嘴道。
“哼~”青衣才不理她疼不疼,如果确定是田蜜下的药,她肯定卸了田蜜的双腿以解恨。
“娘亲,她们都没大碍就是中了绞肠草,会导致腹绞,疼痛难忍。如果能配好解药喝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三小姐缓缓道。
“嗯。”听到三小姐这样说,夫人缓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虽然脸上没太大的表情变化,但是田蜜看得出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解药中有一味草药比较难找,我们山上没有。”
听三小姐这么一说,青衣和翠苗都急了。
“那可怎么办啊?”翠苗挠挠头可急了,这些都是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伙伴们,虽然说痛不至死,但看着她们受苦总归接受不了。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三小姐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青衣,你记得前天跟你去找甜甜姐姐时,我叫你采的草药吗?”
“有,我都晒着呢。难道……”青衣眼睛亮了起来,看来大家伙有救了。
“没错,但是量不够,我先配好解药给大家喝一点。我们还要继续去采草药。”
看不出这个三小姐年纪小小,居然还能懂药理。这些人的行为表现根本就不像山贼,既然不是山贼,那她们一群女人跑到山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那我去采药。”青衣很着急,恨不得马上冲下山去。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办。”青衣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田蜜,看着夫人请示道,只要夫人一开口,管她做饭好不好吃也要把她给办了。
夫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一直看着跪着的田蜜,仿佛在等她自己开口。
不是此时更待何时。
“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证明不是我下的药!”田蜜急忙应道。
“哦?”夫人轻笑了一声,“你如何证明。”
“夫人别具慧眼,想必一早就知道不是我下的药了。现在我有一个办法能快速找出下药的人,不知夫人能否让小女子一试呢?”
田蜜一直在回想今早发生的事情,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她已经知道是通过什么下的毒,但是如果那个夫人也认定是自己干的,那肯定必死无疑了,所以要稳住她,只要她肯给自己机会一定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夫人,别听她瞎说。”青衣急忙说。
“你不让我试,难道就是你下的药?”关乎自己的安全,田蜜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你别瞎说,再乱说一句,我就割下你的舌头。”青衣听田蜜这么说,可真急了,恨不得要吃了田蜜。
“既然你也怕被人冤枉,那你就更不该阻止我证明我的清白。”田蜜乘势而上。
“你……”听田蜜这般说,青衣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青衣放开她吧。就让她试试。”夫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夫人……”青衣不想依,就田蜜一个外人,不是她下的药还会有谁。
“放了。”三小姐开口了。
“好吧。”既然两个主子都开口了,青衣只能愤愤地放开田蜜。
田蜜慢慢地站起来,松了松被青衣扭着的手,然后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缓缓说道:
“我的办法很简单,但是我等会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打断我,不准插嘴。”说到最后,田蜜就对着青衣笑,其实就是想跟青衣说的。
“哼,那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田蜜先让三小姐她们调好解药,喂她们喝后,果然她们的疼痛感就减轻了。因为量不够,还是有疼痛感,三小姐就吩咐青衣和翠苗下山去采药了。
田蜜也没闲着,自己跑回厨房,自个鼓捣起来。
等青衣她们采药回来,田蜜也准备好了。
田蜜端着十几碗清水走进山洞,青衣脸色顿时大变。
“你这是……”话没说完,三小姐就拉了拉她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青衣只能乖乖地闭嘴。
田蜜瞪了一眼青衣,差点给她多嘴坏事了,幸好三小姐也是个聪明人。
“各位姐姐们,你们受苦了。快喝点糖水过过口,这水是翠苗今早打的山泉水,我放了点糖,可甜了。”
听田蜜这么说,翠苗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啊是啊,可甜了。”
三小姐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田蜜端着水走向每个人,她们都主动伸手端起就喝了。
“呀,真甜。刚那药太苦了。”
“对呀,太苦了。”
当田蜜端到一个右眼角上有疤的女人面前时,这个女人迟迟不伸手接。
“姐姐,喝啊,可甜了。”田蜜又靠近她一点。
“我不喝,这水里下药了。你想害死我!”那个女的伸手就打翻了田蜜递过来的糖水。
听到这刀疤女人这么一说,山洞里的人都愣了愣,自己又中招了?
“是你!”
“是你?”
田蜜和三小姐同时说,不过语气不一样。田蜜的语气是肯定的,这般一试就试出来了。
三小姐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是她的奶娘,奶娘右眼的伤疤还是为了救她被追兵划伤的。三小姐是极为信任她的,想不到……
“呜呜呜……夫人,小姐……我……”奶妈知道自己被识破了顿时哭了起来。
“奴婢是不想让你们去送死啊,你们是最后的希望了,我们答应过老爷一定要保护好你和小姐的。”奶妈跪在地上就呜呜地哭。
顿时山洞里的人个个都泪光闪闪,显得特别伤感。这种伤感田蜜倒是体会不了太多,现在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反倒松了一口气。
“都散了吧,阿春你随我来。”夫人终于开口了,向三小姐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走了。
伤疤奶妈是夫人的陪嫁婢女姚春,感情很深,她知道姚春的意图,她们的计划确实冒险了,但是只有这般冒险才有可能救出老爷和其他的亲人们啊,现在只能安抚大家的情绪了,计划势在必行。
“喂,你是怎么知道是春嬷嬷下的药。”青衣忍不住问田蜜,她实在是猜不到会是春嬷嬷。
“我不知道啊。”往外走的田蜜转身笑着对青衣说。
“你骗人”青衣不服。
“对呀,对呀。我们也想知道。”大家都停了下来,看着田蜜。
三小姐也笑着看着田蜜,示意她说下去。
“我只是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中的毒,但是谁下的,我要通过测试才知道,这不现在就试出来了。”
“你们听过做贼心虚吗?”田蜜笑着问众人。
“今天没有中毒的有我,青衣,翠苗,三小姐和夫人。肠粉是我做的,但是我一边做肯定有试味,但是我没事。但是这个不能证明我清白。翠苗吃了两碟也没事,这个估计是春嬷嬷想不到的,她想不到翠苗会偷吃,估计她想把这事陷害给我,但是翠苗却是个意外。”
三小姐点点头表示赞赏。
“是水有问题?”青衣问道。
“对!准确点来说,应该是翠苗今早打的水,我在山洞里看到你们桌上都有水杯。而翠苗进厨房时她说她还没喝过水,而青衣你一直忙进忙出的,估计也没空喝水吧。”田蜜笑眯眯看着青衣。如果田蜜说,她还用水喂过鸡圈里的鸡,不知青衣会不会又想杀了田蜜呢?
“原来是这样。”众人焕然大悟。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夫人和三小姐会没事呢?”田蜜明明看到夫人喝茶了。
“因为娘亲喝的茶水是我清晨采的露水煮的。”三小姐笑着对田蜜说。
“……”真够讲究的。现在田蜜十分肯定,她们肯定不是什么所谓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