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亲,我亲你奶奶个锤子
但是安笙躲不开,费轩囔囔唧唧的,本身也是不能乱动,忍着疼,找了半天的角度凑过来,嘴里嘟囔着,“就亲一下”撅着嘴唇湿漉漉的贴上来。
安笙有心想一巴掌把他扇一边儿去,却鬼使神差的想到剧情里面,费轩但凡要是哪次在亲昵的时候,女主角回应的不够积极,他就会疑神疑鬼,非要女主角主动十次,否则就没完没了
去他妈啊,安笙真的想睡觉,不想和费轩过多的纠缠,要是她躲了闪了,保不齐费轩这个傻缺会不会拧劲儿上来,再折腾一会儿天亮了。
所以她忍着压着自己性子,没动,任由费轩嘬,嘬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躺回去。
说好的一下呢
“呃”费轩往回躺的时候,不知道抻到哪里了一阵吭哧,安笙有些暴躁的抹了一把嘴,心说活几巴该。
然后侧脸闭上眼睛,好一会,唇齿间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柠檬味儿有点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事儿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没看到费轩的影子,连昨晚那个辛辛苦苦踩起来的床垫子,也没了踪影。
安笙被人伺候着洗漱,擦身,吃了东西,正趴着百无聊赖,门一声轻响,熟悉的小碎步传来,安笙在心里喊了一声妈妈救我
但是远在郊区养殖场的安妈妈,没能听到安笙撕心裂肺的呼唤,费轩又蹭到了床边上,坐在了安笙的对面。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费轩看上去确实很憔悴,“充气床一点不舒服。”他小声抱怨。
安笙没忍住,怼他,“那你就回自己病房去睡”
费轩闻言笑起来,不敢再扯动嘴角,因为医生说再扯开,嘴角要留疤了。所以他的笑声不是嘿嘿嘿嘿嘿,是嘘嘘嘘嘘嘘
安笙很好,成功有了尿意。
费轩笑了一会儿,伸手抓住了安笙的手,低头拿在手里把玩,时不时的拽到嘴边亲亲,好半晌都没说话。
临近中午,阳光顺着拉了一半的窗帘,肆无忌惮的散在屋子里,病床的位置正好被一半纱帘打挡着,但是也能透出微弱的阳光。
费轩逆着不太浓烈的阳光坐着,垂头轻轻亲吻安笙的指尖,太阳透过纱帘,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小毛边,不晃眼睛,安笙却有点不敢看,男主终究是男主,光环不是瞎盖的,闪的人眼睛疼。
没一会儿,费轩抬头正捕捉到安笙晃过的视线,他大概是想要笑一下,可是嘴上没动,怕伤口崩,只是弯了弯眼睛。
安笙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剧情里那些关于费轩渗人的描述,第一次觉得,或许也不那么符合
但是她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费轩就轻声开口,“桐四被他爸爸关起来了,不会再来了,”他眼中笑意更浓,“这次”不扒下他一层皮,也去他半条命。
下面的话没说,费轩转移话题道,“他给你请的那些护工都不专业,我已经辞了,另外给你找了两个。”
安笙的手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桐四他爸爸对桐四简直就像是后爹,想整他,从他爸爸那下手桐四的下场可以想见
“你阴桐四了”安笙将手拽回来,费轩手里一空,动作一顿,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
两人对视一会儿,费轩问安笙,“你心疼你和他怎么混到一起去的你和他”
“我和他怎么回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安笙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费轩似乎是想到安笙会这么说,没有咆哮没有吼,堪称平静甚至还顾忌着嘴上的伤,只是重复道,“我没同意,我不同意。”
费轩说着,伸手拨了下安笙额头的碎发,“你还欠我二十五万四千零三十块,你自己说的,肉偿。”
安笙我没欠不是我欠的话也不是我说的
但是这件事,就和她为什么会在危急的时候顾忌费轩一样,解释不清楚,因此她一时语塞。
费轩眼睛又弯起来,“医生说你恢复的特别好,这两天就能出监护室,我准备了双人病房,到时候我好一些,学着怎么护理,照顾你好不好”
安笙嘴唇动了动,真心不知道说什么好,原身欠费轩的钱,费轩要是不要就算了,要是真的要,安笙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拿出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啊
人家穿越都是金手指大开的,钱什么时候成为困扰了但是她不是专业的穿越员,想要融入小说世界,并且不影响主线剧情的情况下留下,安笙除了有个系统之外,没任何技能点或者金手指,就是个普通的炮灰角色。
越想越憋屈,于是她没好气道,“你准备的双人病房,医院你们家开的啊”
“不是我家开的,”费轩说,“但院长是我叔叔的同学,一间双人病房,还是很容易的。”
安笙再度语塞,心里默念着费轩是男主啊男主,男主有什么是干不了的嘛
没有。
她认命的不说话了,桐四被搞了,她现在“五花大绑”的落入人家的手里,安笙决定,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当个鹌鹑,同时在心里面算计着,怎么想办法把费轩的钱还上。
费轩看着安笙出神的侧脸,也没有再说话讨人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拉着安笙的小手捏来捏去,捏出了一手的汗。
费轩坐了一中午,期间给安笙倒了一次尿袋,还给她喂了回水,擦了脸。
几个小时,护士也不知道怎么被费轩给收买了,每次来了,看到费轩就像是没看到。
安笙看着费轩自己坐了那么久,脸色有些发白,他现在也是需要休息的,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瘾,非得亲手给她搞这个那个,看着一点也不感动,就烦人,特烦人。
他在安笙的眼里,现在就是一个大债主,那笔钱,安笙无论是怎么想,也没法短时间内还上,除了真的把自己卖了。
下午三点多,费轩在椅子上已经坐了小半天,也不太说话,安笙用话呛他,他也不生气,只是尽职尽责的陪床,还给安笙念人流小广告上面的故事
费轩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他念故事毫无情感的倾注,时不时的还磕巴,停顿莫名其妙,安笙必须聚精会神的听,混合着猜,才能搞懂小故事。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聚精会神的听那玩意,结局无非都是如何挽回老公的心,或者被渣男骗了,黯然神伤,到后面更是,紧致私处,处女膜重造
“费轩,”安笙忍无可忍,不理解费轩为什么有这种爱好,非念那些堪比小黄文的故事,听着好羞耻
“我不想听这玩意”
费轩终于放下了广告小册子,嘴角带着笑意,有些揶揄的看着安笙。
瞎几巴放电,安笙自动屏蔽他的电流,叹口气,闭眼睛不理人。
费轩手里把小广告册子卷了卷,在手里敲了两下,突然不着边际的说,“我不介意的。”
安笙睁眼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费轩看着安笙,继续道,“我没有处女情结,不会在外头包二奶,紧不紧的也”
“滚”安笙听明白他说的什么玩意,脸色腾的红了,“滚蛋”
“笙笙,”费轩语气带着笑意,“你害羞啦,我真的不”
安笙也是个真正意义上的雏,两辈子加一起也没这么大尺度的和人讨论过这种事情,正羞愤的捶床,病房门突然开了,拯救了她尴尬致死的境地。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瞬间就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确切的说是安笙一个人的视线。
他长的实在是高,比费轩还要高小半个头的样子,长腿宽肩,十分的清俊,不像个医生,像是走秀的,要说费轩的模样是烈日红花,这男的就是云雾清泉。
“612号安笙,主治医师王大治,对吧”男人在安笙的床边站定,说话明明一样没什么起伏,声音却温润的听上去十分舒适,和费蓝蓝有的一拼了。
安笙没等说话,费轩替她回答了,“是的。”
“今天开始转我这了,”男人从胸前抽出一支笔,在安笙床头的小牌子上写写画画的几下,“王医生去外省听课,你转我这,我已经了解过你情况了,再安心观察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安笙嗯了一声,点头艰难,还是费轩道谢。
但是医生却没走,推了推眼镜,对费轩道,“你们的故事我已经听说了,但再荡气回肠,你也需要休息,就算你不休息,你也要让你女朋友休息。”
“你是618号费轩吧,也一起转我这里,你这种脸色,胸口很疼吧,赶紧回去躺着,肋骨骨折,不好好的休息,是会造成畸形的。”
男人语调不疾不徐,听上去让人舒服的同时,还莫名有煽动性,“小情侣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要是恢复的不好”
男人又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眉眼略带担忧,把笔插回口袋,“你女朋友不要嫌弃你的啊。”
前面费轩听的很不耐烦,后面就真的有点顾忌,再者他确实已经很疼,就是在强撑着,于是还真的听劝了,被大夫劝的起了身。
临走在安笙的脸上啾啾了两下,乖乖回了自己病房。
安笙要是能爬起来,简直想给新主治医生鞠个躬,她快要让费轩折磨疯了。
费轩走后,医生边检查仪器,边跟安笙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秦,叫秦舒于腹腔中有没有觉得哪里有隐痛”
安笙艰难的转脑袋,跟着主治医生的身影转,琢磨着让他“拔刀相助”,闻言摇头,说,“没有没有”
医生鼓捣完了就要走,安笙立刻喊他,“秦医生秦医生秦医生”
秦舒于站定,转头推了推眼镜,疑惑的看向安笙。
安笙正面对上他的视线,心里赞了一声,这医生长的就是安笙喜欢的款,但安笙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印,心思顿时都转移到正事儿上。
“秦医生,重症监护不是不许人呆超过一个小时嘛,护士不太尽责啊。”安笙并不想打小护士的报告,实在是费轩晚上要来,白天也不放过她,她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秦舒于看了安笙一眼,说道,“护士站的小护士,最近都在忙着和你男朋友的弟弟们谈恋爱,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安笙打断秦舒于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整天面对他,好尴尬啊再说我这身体,也经不住他老折腾。”
秦舒于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这个”他可是听说两人可歌可泣的现实版“愿为你而死”的例子,说实话,虽然从医这么多年,见惯生死,像这种,也还是会觉得触动。
谁没有浪漫情怀呢
可是他现在看着这个女孩子,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果然传闻还是传闻不能全信啊。
秦舒于还是无能为力的耸了下肩膀,“你男朋友在医院,”秦舒于手指指了指上层,“有人,我只能尽力劝劝他。”
安笙才升起的希望破灭,但也在意料之中,男主啊,多厉害的光环,他要是想干什么,这世界都得给他让路。
不过秦舒于走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劝的费轩,接下去的两天,安笙真的难得得到了安生的日子,每天借着护工的电话,给安妈妈安爸爸打电话。
她自己的电话遗失,又不记得桐四的电话,想要联系都没办法,桐四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一直都没出现。
别的倒是次要,桐四人还是不错的,况且他还是安笙的“金主”呢,安笙还是很在意那点工资的,毕竟她家里巨债不算,费轩这里,她又替原身背上了一笔。
费轩每天中午会来一会儿,严按照探视时间,一小时一到就走,安笙只要在这一小时内,咬牙忍着费轩黏糊就好。
心里对于秦医生十分的感激。
但是安生的日子是那么短暂而让人留恋,她很快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安笙被推进双人病房的那天起,就感觉自己的人生整个都崩坏掉了。
“这是病床”安笙看着足够两人打滚的大床,一度怀疑自己不是住院,是和费轩开房。
“这样更舒服啊,”费轩跟在安笙身后,看着医护人员,把安笙抬到大床上,露出了一个让安笙毛骨悚然的微笑。
说实话,她想跑,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不管不顾的拔了针管子就跑。
但是现实是她心里感觉自己能十公里越野,却连想翻个身都还做不到,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入狼窝,这次连秦医生都无法拯救她了。
之后的日子里,安笙每一天,都在刷新对费轩的认知,他简直就是个磨人精,黏糊怪,病床并在一起之后,安笙下不了床,他能下也不下,天天缠着安笙,不是亲亲摸摸,就是讲各种低俗的广告上的小故事,荼毒安笙的耳朵。
转眼一个多月,安笙已经能侧身,剃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出了半指的毛茬,有次好奇,借着护士推着的不锈钢小车车照了下,然后看到了自己支毛乱翘长短不齐的造型。
安笙先是怀疑了一会儿人生,然后再见费轩一脸甜蜜的对着她下口,又怀疑费轩对她是真爱。
毕竟这副造型,就算是个天仙也折扣成村里小芳了,能对着她下得去嘴,还整天黏糊成这样的,保不齐真的是真爱。
不过费轩每次念小广告的时候,安笙就清醒了,怀疑费轩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想把她折磨致死。
“我求你了,你别念了”安笙不抱什么希望的说。
费轩动作一顿,从一个封面暴露的小册子里面抬起头,他恢复的比安笙快多了,尤其是嘴上的伤好了,手也不用总是吊着了,颜值已经回复到了巅峰,整天臭美的穿着各种高定躺在床上揉,时不时还他妈的骚气冲天的喷香水。
好在安笙就不吃他这款,所以他再骚,也只能骚给“瞎子”看,亲亲抱抱的安笙现在已经呈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秉承着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的原则,费轩啃她,她就把自己当个鸡腿儿。
费轩似乎也感觉到安笙“消极怠工”头几天还焦躁的半夜不睡觉瞎几把折腾,到后来,他发现了两件事,能让安笙炸毛,不是死水一样无波无澜毫无回应。
一件是他念小广告,一件就是他企图干小广告上面的这些那些事儿。
鉴于安笙现在身体不允许干什么,费轩也不是什么魔鬼,所以就只好每天使出杀手锏,让费师给他批发了各式各样的小册子,变着花样的给安笙念,每次念完还要死活问安笙有什么感想。
安笙什么都不敢想,左耳听右耳冒,一想就肾疼。
这会儿她正用后脑勺对着费轩,后脑上上支起的呆毛,都在宣示着其主人此刻横七竖八的情绪。
“要么你亲亲我”费轩说,“你还没亲过我,亲亲我就不念了。”
安笙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这些天就这么练的,肺活量直线上升。
费轩挑眉,坐在床上,把脚伸到安笙的身后,一下一下戳她没伤的地方,“好不好嘛”
安笙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比抽油烟机功率还大。
费轩啧了一声,收回脚,他今天穿了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趁着他的脸色好的不得了,歪在床上的姿态,哪像是住院,简直就是模特摆拍。
“亲不亲啊。”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耳边问,“亲我一下,我就不念了。”
安笙闭上眼睛,继续喘自己的,不能亲,费轩这个牛皮糖的属性,她真敢上嘴亲一下,这辈子都他妈的说不清了。
费轩幽幽叹口气,咬了咬安笙的耳尖,也不气馁,继续念,“她连用了三个月的丰而美,胸前罩杯从a变成了c,有一天晚上,老公喝醉了,她正好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
费轩顿了顿,这些天他已经飞快的从毫无感情的“机械音”进化成了感情激昂饱满,甚至还能给女方配音的,高质量声优。
“薄薄的真丝睡衣,”费轩凑近安笙,贴着她的身边躺下,继续读,“老公一看见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爆发出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那种精光,接着突然”
费轩“突然”一下,把安笙吓的一哆嗦,然后拿着小册子,侧身抱着安笙,笑的整个人发颤。
属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声线,干净纯粹,贴着安笙的耳边,钻进她的耳朵里,即便她对费轩开着免疫防护罩,也没能遭住,心跟着颤了一颤。
费轩笑了一阵子,轻轻环着安笙,继续念,“突然老公伸手圈住了我的腰,天呐,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他的头低下来,埋向我的”
“费轩”安笙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狠狠的抠费轩环在她腰间的手,不明白他是什么新型品种的神经病,“你还要脸吗”
费轩把广告小册子放在旁边,圈着安笙的脖子,一点点帮她转过身,鼻尖贴着鼻尖说,“我要什么脸,你都不亲我。”
说着把小册子又拿起来,“这家写的真火辣,我喜欢,我这就让费师再批发一点不同版本的”
安笙等着瞪着费轩,距离太近了,鼻翼都是费轩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说实话,安笙挺喜欢香香的,尤其是费轩身上的香闻着很淡,只有凑的极近才能闻到。
“亲么”费轩将自己的嘴唇,又超前凑了点,几乎要贴上,这些天,亲的太多了,费轩一做这个动作,安笙的呼吸没控制住一窒。
但是亲是不可能亲的,安笙被挤在墙边上,不能跳起来跑了,甚至自己转个身还费劲呢,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闭上眼,视而不见。
然而费轩又拿起了小册子,一手搁在两人的中间,看了看又说,“哇,下面好刺激。”
安笙呼哧呼哧,费轩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儿,“那我继续了。”
“埋向我的”
安笙抓着了书,出其不意,从费轩的手中扯出来,飞快的扔向床脚,“哗啦”书掉在地上。
费轩还保持着拿着书的动作,抬眼看安笙一双眼本来就充满攻击性,稍稍眯一点眼,更是侵略性十足。
安笙瞪他,他眉挑了起来,眉心的小痣也跟着他挑眉的动作一跳。
安笙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危机感爆棚,果然下一刻,费轩伸手勾住她的后脖子,支起上身,整个人几乎拢在安笙的身上。
却只是撑着床,一丁点的力气都不朝安笙的身上用,准确的避着她的伤处,深深的吻下来。
呼吸交换,唇齿相缠,这本来应该是相爱的人用来表达爱意的最好姿态,可是此刻安笙除了上不来气,心里都是上蹿下跳拉屎撒尿的草泥马。
费轩太火辣了,对于安笙,他就像一盘油辣子,通红通红的,还都是用朝天椒做的,可是她却是个爱吃清淡的,一口口辣油灌进来,整个胸腔连带着脑浆都烧起来了。
好在费轩在安笙窒息前总算松开了她,贴着她的唇边轻轻的啄吻,手指穿梭在她长短不一的发间,眉宇间没什么温柔缱绻,都是浓烈的让人心惊的占有欲。
安笙错开眼,微微喘息着躲开费轩的没完没了的纠缠,每次都是这样,费轩抿了抿唇,有些霸道的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
“看着我,”费轩说,“感觉怎么样”
安笙每次都问,问问问,感觉你很欠抽,早晚一巴掌抽死你
安笙不吭声,带着无奈和费轩对视,费轩撑了这么一会也是勉强,侧身躺下,一手圈着安笙,一手鼓捣安笙的刘海。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疑惑,只是费轩不愿去想,他还沉浸在这愉悦的感觉中,安笙也在他的面前,被他搂在怀里,他心安的很。
所以费轩自动压下了疑惑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手指顺着安笙的额头滑向她的下巴,然后再向下。
“刚才那本小册子”
“你没完了费轩,”安笙伸手掐住他的嘴,费轩手指逡巡在她的下颚。
费轩眼珠转了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笙就像是被电一样,松开了费轩。
“我问你个问题。”费轩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酝酿坏水的表情,安笙下意识想往后撤费轩却勾住她的脖子,贴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话。
安笙从费轩贴着的耳根开始,逐渐蔓延起红,瞬间就烧透的整张脸。
“你真是”
安笙攥拳头,照着费轩的肩头铆足她现在能用的力气,揍了好几下,一直到费轩受不了了,抓住了她的手,哄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安笙还在他小腿狠狠踢了一下,然后抻动了自己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费轩连忙抱住她,“不闹了不闹了,我抱你睡一会儿,起了正好吃晚饭”
“谁要你抱着你滚”安笙被按在费轩的肩头,骂人声闷闷的传出来。
费轩听了,将唇抵在安笙的头上,也闷闷的笑,“不愿意就不愿意,急什么哎”
“嘶下手这么狠”费轩呼吸有点抖,“小肚子能随便打吗打坏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安笙又要挣扎,但是被费轩搂的死死的动不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费轩咿咿呀呀的在她头顶喊疼,安笙不知道费轩是不是真的那么疼,但是那个音儿听到耳朵里,带着拐弯能杀死安笙好多脑细胞。
两人不,确切的说是费轩单方面的惹毛安笙,强迫安笙和他闹了一会儿,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查房的护士来了,两人都没醒,床很大,但是都挤在墙角,抱成一个团,小脸都睡的红扑扑的。
费轩整天打扮,又骚又帅,安笙还没好利索,脸色不太好,额头抵在费轩的肩膀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小护士拿着手机调了静音,偷偷的拍了一个照,照片里分不出是谁,因为费轩也只拍到了轮廓深邃的侧脸。
小护士出门就发了个朋友圈,接着好多天前发的那条,“女孩子为救男孩子,车祸发生的瞬间以身相护,男孩苏醒后第一时间询问女孩,人间依旧有真情”
上一条配图是抢救室的红灯,这一条是两人相拥着睡午觉,标题是,“这是我看到的第四个中午,我又开始期待爱情了”
安笙浑然不知道,她的无可奈何,成了别人憧憬的真爱。
她现在还陷在梦里,说来奇怪,她很少做梦,做梦通常也都会在醒了之后忘掉,但是最近做了两次梦,梦中都是她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拖着行李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冷又怕。
梦的结尾,总是会有一双过于温热的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一片春暖花开的地方。
但是她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觉得特别的温柔,他的手特别有力,能驱散所有寒冷。
不过梦境很美好,但是每次醒过来第一眼,跳进眼里的都是费轩放大的眉眼,以及他眉间的小痣。
安笙无声叹气,费轩没一会儿也醒过来,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亲了亲安笙,不过只是轻轻的一触即分。
很快费轩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打了电话护工也很快来了,伺候着安笙简单洗漱,准备吃晚饭。
安笙现在稍微能吃一些硬一点的,费轩也需要忌口,两人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床摇起一些,费轩坐在安笙的对面,吃饭的时候从没废话。
只有吃饭的时候,两人是最和谐的,费轩吃东西很斯文,吃的不多,而且咀嚼都没声音。
安笙每每这时候看着他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样子,就无法把他和在自己面前混不吝,以及书里描写的变态样子联系到一起。
不过吃东西也用不了多久,吃完之后,费轩这个狗逼就会恢复欠抽的样子。
安笙晚上例行给安爸爸安妈妈打了电话,听着费轩也在卫生间接电话。
“不出去,出去屁,老子有事”
“我还病着呢,喝什么酒,滚,再打电话打扰老子好事,你等着吧。”
费轩很快挂了电话,天色已经暗下来,费轩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换成了一身丝质的睡衣。
还好是蓝色,没有小册子里面说的那么暴露,但安笙还是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寸寸开裂。
费轩啥时候搞的这衣服安笙不知道,明明一下午都在安笙眼皮子底下晃,谁给他买的
费轩低头看了看,嫌弃不暴露,正在一颗颗解扣子
安笙瞪大眼,费轩看她的表情,“噗嗤”的笑了。
“老公果然会瞪大眼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突然”费轩说着,把睡衣扯开一大片。
安笙“啪”的伸手捂住脸,费轩咯咯咯的上床,抱着她还咯咯咯咯个没完,笑的像个刚下完蛋,急着显摆的老母鸡。
安笙忍啊忍,实在是没忍住,嗤的也笑了。
“你真是”神经病。
费轩扯开一半睡衣,按着安笙的脸朝他胸膛压,“快快快,下面老公该埋胸了。”
“滚”安笙一口咬在费轩肩膀,费轩又咿咿呀呀的叫疼,唱戏似的,没有一刻正经。
晚上,安笙被迫和费轩闹,今晚有点稀奇,安笙很累,但是没有睡意,费轩先睡着,侧身圈着她的后腰。
屋子里很暗,就一盏小灯,还没有外面的霓虹灯亮,窗户没拉严实,泄露出一点外面的五光十色,安笙看着外面,心里无声的升腾起无限渴望。
这些天,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人。
剧情里费轩这个时候,他应该为了反抗自己叔叔和爸爸的安排,整天在外面胡天胡地。
但是安笙听过无数次他拒绝朋友的邀约,虽然他的身体也没完全好,可是行动已经基本不受什么影响了,整天蹲在医院里面,根本不符合剧情。
而且她是真的受不了,费轩的掌控欲太强了,她伤还没好,不能自由活动,每天连上几次厕所,喝了多少水,费轩都要仔细询问护工。
她和安爸爸安妈妈打电话,要开免提,费轩似乎是笃定安笙不会当着他的面,和安爸爸安妈妈说什么,表现的很放心。
但其实费轩的电话就放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但是安笙动不了,就算能动,费轩的电话也带着指纹解锁,和密码锁双重锁,她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和外界联系。
又不能报警,她这种情况,报警怎么说她的医药费还是费轩在付,说囚禁
费轩对她面面俱到,先前的车祸她护着费轩,费轩一句报恩,就能糊弄过去了,再者报警要是被安爸爸和安妈妈知道根本不行。
可越是接触费轩,安笙越是能够深切感觉到,费轩真的像书里写的一样,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
她更加坚定决心,钱她一定会还,想尽办法的还,不论是负债还是医药费都不会赖,可是她真的不能和费轩扯一起。
一旦好了必须跑,不过一想,还要等一阵子她才能恢复,安笙叹了一口气。
出声的那种叹息,就轻易的惊动了费轩,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点,费轩带着睡意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还没睡上厕所还是渴了”
“没有,不去,也不渴。”安笙回答。
“那是睡不着”费轩揉着眼睛起来,“我陪你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讲你爹
安笙快速闭上眼睛,“我睡了”
费轩笑了下,躺下重新搂住她。
操蛋的日子,总是显得外的漫长,安笙能够下地慢慢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进入初冬。
安爸爸安妈妈想女儿想的厉害,安笙也想去看他们,但是她这样子,回去就露馅,所以只能说她工作的船返航推迟了。
费轩神经病行径越来越明显,安笙能走了,他更是连晚上睡觉都不好好睡,只要安笙一起来,他也跟着起来,嘘寒问暖,恨不得尿都替安笙尿了。
一个人,好好的人,一陷入恋爱,怎么就成了神经病
好在安笙倒是没什么抑郁的心情,因为她每天都在观察,都在找机会,琢磨着怎么跑。
剧情到现在,已经偏到胯骨上去了,费蓝蓝过来过两次,两次都是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走了,看不出一点的伤心,还冲安笙这个鸠占鹊巢的笑的十分温柔。
都疯了。
安笙豁出去几天没睡觉,掌握了费轩深眠的时间,然后等到他睡沉了,就偷偷下地,慢慢的,慢慢的拧开病房的锁,就这么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开门出去了。
就这么走,只能这么走,只有这样才能走。先去她原先的那个旧家,租金还没到,或者去申市酒店,找小姐妹们帮个忙哪里都好。
夜里的病房寂静无声,值班的护士看到安笙出来,疑惑看向她,实在是她住院这么久,基本连病房的门都不出。
“嘘”安笙对着小护士笑了笑,“睡不着,溜达下。”
小护士点了点头,“别往电梯那里去,风凉,外面下雪了。”
安笙点头闲适的扶着自己的腰,在屋子里晃了两圈,慢慢朝着电梯靠近。
小护士看到皱眉,安笙指着自动贩卖机,细声细气的说,“想喝饮料,嘴里没滋味,我就看看。”
护士又叮嘱她转一转就回去,安笙连连应声,然后在护士一个转头的功夫,按下电梯,争分夺秒的钻进去,接着按了关门。
实在不是她不走消防梯,是她现在体力有限,要保存着,好下楼迅速跑。
但是眼见着电梯要关上,门缝里突然塞进来了一只手,安笙瞬间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