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光明顶上永不熄灭的圣火,你这里可有么?”岳无笛看着小二的眼睛问道。
小二眼睛一动,连忙道:“有,客人想要什么样的火都有,请随我来。”说着当先引路,岳无笛跟在小二的后面,来到酒楼上面的一个雅间。
“客人请稍等,圣火之事,由我们掌柜的亲自来和您商谈。”小二上了一壶茶后,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一个长相十分魁梧的大汉便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后,转头看向岳无笛,当即就愣住了。
“属下毕再遇参见教主!”魁梧大汉反应过来后,连忙躬身施礼。
“嗯。”岳无笛点了点头,道:“本座刚好路过这里,看到本教的圣火标记,便进来看一看。”
毕再遇道:“幸亏教主来了,不然属下还不知道上哪里去找您,南边的韩左使已经来了三封急信了,说是南边的事情已万事俱备,就等教主您过去坐镇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封信笺,上面的火漆封印已然被打开了。
岳无笛接过信笺,没有急着取出观看,而是问道:“这封信有多少人看过?”
毕再遇道:“信笺上有三朵圣火的标志,在中都范围内,只有属下身为本教六散人之一,才有资格查看,其余人等,自然都是没有看过的。”
岳无笛点头道:“不错,我明教举大事在即,一切规章制度,都万万不可轻忽,毕散人做的很好。”说着取出信笺,按照脑海中记忆的密码一一对照,便将信笺上面的内容,一一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岳无笛微微沉吟了片刻,便对毕再遇道:“韩左使来信说,毕散人的战阵功夫在我教中是屈一指的,所以他希望本座派毕散人参加北伐之战。对于这件事,你自己怎么看呢?”
毕再遇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因此没有再做考虑,直接说道:“教主若是认为属下应该参战的话。属下便跟随教主一起南下。”
岳无笛微微皱眉,论单打独斗,毕再遇在六散人之中并不算出色的,只是寻常的一流高手而已,但是若将他放在战场上。以此人天生的神力,一手一只一百二十斤的擂鼓瓮金锤,确实是勇不可当,如此猛将,不将他放在沙场上确实是可惜了。韩侂胄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
“你一身本事,在战场之上施展确实是最恰当的,只是中都这边的事情也很重要,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物坐镇,本座也不太放心。”岳无笛踱着步道:“毕散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接替你在中都的位置么?”
毕再遇大喜,在战场上征战本就是他的梦想。原来还担心岳无笛会不同意,现在听到教主的口风松动了,顿时毫不犹豫地说道:“教主,属下以为,第六散人伍召可以胜任,他原本五行旗总旗使,在本教中威望素著,这些年也在中都和属下一起暗中传教,对于中都的事情,再也熟悉不过了。”
“那好。中都的事情便由伍召负责吧!”岳无笛闻言之后,便一句话说道:“至于毕散人你,便随本座南下吧,中都的事情。本座给你一天的时间交接。”
“是,教主!”毕再遇大喜,连忙躬身退下。
岳无笛独自坐在雅间里面,品着香茗,眼睛望着被毕再遇轻轻阖上的房门,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弧度。
“毕再遇?如果不是因为北伐这件事情。我还真不可能会想到,你就是历史开禧北伐中那位唯一一个连战连捷的南宋名将毕再遇呢!明教之中,真是卧虎藏龙啊!”
关于毕再遇,岳无笛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在历史上那次开禧北伐在整体上是失败的,只有毕再遇率领的一路大军,连战连捷,一跃而成为南宋的名将。
不过,虽然历史上的那次北伐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岳无笛相信,这次北伐,定然是不可能失败的。
明教为此已经做了六七年的准备,无论是士卒的训练,还是武器的装备,还是统帅人才的配置,都已经做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和历史上那次匆匆起的开禧北伐,是截然不同的。
金国并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岳无笛打开窗户,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纸醉金迷的金国臣民们,这样想道。
第二天,岳无笛便和毕再遇各自乘了一匹快马,一路向南宋的都城临安出,十来天后,终于便到达了这座暖风熏得游人醉的都城。
到达韩府的时候,韩侂胄正在和辛弃疾议事。
“辛大人也在这里,真是巧!”岳无笛先对辛弃疾微微作揖道。
辛弃疾微微一愣,也笑着说道:“韩相有一位少年俊杰会来共襄盛举,老夫还一直纳闷到底是那位年轻人当得起韩相如此盛誉,却没想到原来是你,呵呵,老夫早该想到的!”
岳无笛道:“辛大人谬赞了,收复中原,也是晚辈的平生之志,这次衡山书院也派出了一批弟子参与北伐,晚辈又怎么能不来呢?”
韩侂胄似乎有些惊讶地道:“原来稼轩先生和岳少侠早就认识?”
辛弃疾笑呵呵道:“韩相有所不知,衡山书院的弟子虽然是由老夫带过来的,但是它真正的主人,却是这位岳少侠!”
韩侂胄似乎更是惊奇,站起来说:“原来岳少侠竟如此年轻有为,这倒让韩某大吃一惊啊!”
岳无笛微微一笑,他和韩侂胄这般演戏,不外乎是不想在辛弃疾面前暴露他和韩侂胄的真实身份罢了,但是辛弃疾是何等人物,只怕已经是有所怀疑了。
不过,就算辛弃疾最终现了岳无笛的身份,也没什么要紧,岳无笛当初在带湖山庄的时候,便吐露过自己的志向,辛弃疾愿意帮自己创办衡山书院,最起码就说明他不会反对自己。
之所以这般故弄玄虚一般,主要还是韩侂胄明教光明左使的身份不能宣诸于口,就算让辛弃疾知道,也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否则万一泄露了出去,韩侂胄在朝堂之上恐怕就再也无法立足,他的那些政敌,是不会放过这个反败为胜的机会的。
辛弃疾是何等睿智之人,自然也看出了韩侂胄和岳无笛之间的关系只怕是不太简单,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收复中原,还汉人百姓一个金瓯无缺的天下。只要是怀着这种目的,辛弃疾便会全力去支持。
至于他们是否忠于赵宋王朝,这在辛弃疾的眼里,远远不是最重要的。他从出生到青年时代,二十余年,都是在北方中原,金国的统治下度过的,当初也曾有凭借自己的力量驱逐金人的志愿,只是无奈金人势大,才不得不南下归服赵构,希望南宋在他的辅助之下,能够重拾版图。
只不过这数十年的遭遇,让他明白了南宋君臣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个朝廷想要北伐成功,除非有天大变数。
现在,辛弃疾就在岳无笛和韩侂胄的身上看到了这个变数。他乐于让这个变数展壮大,而决不会去扼杀。因此只是微微笑着。
三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到让一旁的毕再遇有些摸不着头脑,总算他还不是彻底的有勇无谋之人,没有直接称呼韩侂胄为韩左使。
“辛大人,韩相,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武功不高,却是一位天生的猛将,想趁着这次北伐的机会,多杀几个金人呢!”岳无笛指了指毕再遇,说道。
韩侂胄笑道:“既然是岳少侠说你是猛将,老夫自然是信的。不过你初来军伍,还是要从一名小卒做起,你可愿意?”
毕再遇豪爽地道:“愿意,愿意,只要韩相给毕某准备一对擂鼓瓮金锤,各重一百二十斤,毕某便早晚能凭战功,做到将军的位置!”
韩侂胄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好男儿,老夫这便最好的匠人打造,只要你拿得起一对每只一百二十斤的擂鼓瓮金锤,老夫到时自会让你到前锋战场去杀敌!”
毕再遇大喜称谢。
辛弃疾却细细打量了毕再遇一番,随后说了一句:“岳少侠和韩相的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岳无笛和韩侂胄两人都是哈哈一笑,岳无笛说道:“辛大人这些年在衡山书院恐怕也不是白费的吧,我可是听幽茗说了,书院中已经有了一批可堪大用的弟子了,特别是其中一位叫做孟宗政的,更是难得的人才。”
辛弃疾笑道:“余者暂且不说,这个孟宗政,倒还真的不错。”韩侂胄眉头一动,能让辛弃疾都说是不错的,肯定不是凡俗。但是岳无笛在衡山书院和铁掌帮的势力,他从来都不敢去打探,因此对于孟宗政是一无所知。
辛弃疾道:“韩相身居高位,对于下面的一些官员当然不可能每一个都知道。”
韩侂胄更是惊奇,道:“稼轩先生的意思是,此人本来就是朝廷的官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