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风景果然比城市里面宜人许多。时笙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大自然的空气,顿时感觉心肺放松许多。
“进来吧,家里也不经常收拾,你别嫌弃就好了。”莫煜谦带着时笙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脸上的表情带着许些的不好意思。
毕竟他今天早上走的太急,没有来得及收拾家务,如果知道今天时笙会造访他的家,他一定会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时笙不介意的摇了摇头,能让他帮自己的忙,已经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了,她怎么可能还对别人做更多的要求。
时笙走进他新装修的别墅,家里主打的风格主要是冷色调的简约风,客厅里精细的安装了一个吧台,用来倒咖啡和酒之类的饮品,旁边还放着几个凳子,看样子是专门为造访的客人准备的。
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是一盏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定制水晶灯饰,莫煜谦注意到时笙对自己灯饰的好奇,贴心的将灯的开关打开,绚丽的灯光在晶莹剔透的水晶中折射,美丽而不耀眼。
“这个灯一定很贵吧。”时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她来说,这可是把一叠叠的人民币给挂了头顶上了,这么贵重的灯饰,估计都能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吧。
“只是一些装饰品而已,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一个给你。”莫煜谦温柔的笑了笑,女人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对亮晶晶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喜爱。
时笙连忙使劲儿摇了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别人能随便送,她可不敢随便的收。
之前认识莫煜谦的时候,她就知道莫煜谦家里有钱,可是却不知道他竟然这样的多金。
时笙有些惊讶的在房间四周走动着,见识过顾家别墅的富丽豪华,又在莫煜谦见见识了简单竟然也可以这样的令人赏心悦目。
“你这装修的风格,不太像你的性格呀。”时笙注意到莫煜谦的瓷砖铺的都是浅灰色的瓷砖墙壁的壁纸也是冷色系列的,完不像是他平日里平易近人的性格。
莫煜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还没有告诉时笙,房间里的所有创意都是他自己设计的。
参观到莫煜谦家走廊和楼梯口衔接的地方的时候,一处挂在墙上的油画吸引了时笙的注意力。
“这个是……”油画上,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站在开满了向日葵的田野里,女孩儿用一支诺大的向日葵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只有留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眸子里含着笑意。
时笙越看这张画,越觉得画里面的人眼熟,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画中人是谁了。
“这个女孩儿……”时笙被画上的人吸引走了注意力,有些疑惑看着莫煜谦问道,
莫煜谦刚在客厅的吧台里给时笙到了一杯橙汁,看见她楞楞地站在一幅画的面前迈步动步子了,连忙走过去,对时笙解释道
“这是我大学的时候随便画的一幅画,看着好看,就挂在墙上了。”说完,就将画上的画布拉了下来,遮住了画中的女孩儿。
看着莫煜谦突然红了的耳根,时笙抿着嘴偷偷的笑了笑,这大概是莫煜谦年少时的意中人吧。‘在她的印象里,莫煜谦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富有才华的人,琴棋书画,没有一样不是他不会的。
可就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却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就像一个女性隔缘体一样,追他的人倒是不少,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会跟那些女人亲近接触。
在时笙看来,,莫煜谦就像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下凡天使,绅士一样的存在。
对她来说,莫煜谦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朋友了。
莫煜谦瞥了一眼暗中偷笑的时笙,心中一点点的失望接踵而至。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那是年少时的她自己吗……
莫煜谦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岁月真的是把不留情的匕首,曾经明眸皓齿,清纯的时笙,如今也变成了一个成熟有韵味的少妇了。
,莫煜谦有些出神的看着时笙的侧脸,一小缕碎发垂在时笙的脸颊边,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的将碎发撩到了耳朵后面,一个不经意的小小动作,竟然吹拂起莫煜谦心里荡漾着的波涛。
“学长?怎么了?”时笙注意到了自己身边传过来的阵阵炙热的目光,她扭头一看,却撞上了莫煜谦慌乱的眸子。
“没事。”他将眸子移开,故意在看着别处。
“阿笙,你手上的冻伤没事了吧?我把药箱找了出来,给你上一点药。”莫煜谦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看到的时笙的手上冻伤的伤口,连忙转身回到房间将自己的小型医药箱找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这么点皮外伤,对她这个当医生的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最可怕的,是她医治不好的心伤。
莫煜谦还是一脸坚定地将时笙拉到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温柔的拉过时笙的手,将酒精棉拿了出来,轻轻的涂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
“可能会有一点儿疼,你忍一下就好了。”莫煜谦轻轻的吹了吹时笙的伤口,轻轻的将药水儿用棉棒涂在了时笙的伤口上。
“嘶……”时笙倒吸一口气,药水儿里面所含着的酒精成分,让时笙的手感到有些疼痛。
莫煜谦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力度,生怕将她弄疼。
时笙看着自己面前细心认真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心里划过了一丝不知是什么感情的温度。
很久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了。时笙想着顾越清那张冷漠的冰脸,她和顾越清之间,仿佛总是有那么一道深深的鸿沟,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跨越不过去那道鸿沟。
失望和难过在时笙的脑海中回荡着,她甚至都不知道,问什么两个人这么多年来,总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都不能好好的相处哪怕那么一小会儿。
经过这次夜里送文件的事情,时笙算是对顾越清已经彻底的死了心了,平日里的刁钻古怪的要求,她都尽量的满足了顾越清,可是这次她不能接受顾越清完不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
就好像,自己欠他什么一样。
“阿笙,阿笙?”当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功夫,莫煜谦已经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并且包扎上纱布了。
他见时笙眼神空洞的目视前方,连忙伸出手来,试了试时笙额头的温度。
“啊,怎么了?”时笙回过神来,莫煜谦掌心的余温传递到她的额上。
“咕噜噜……”
还没等莫煜谦回答,时笙的肚子不逢事宜的小声叫了起来。
虽然声音小,但是在空旷安静的大房间里,却好像是被放大了十倍一般的声音,时笙霎时间就羞红了脸。
丢死了,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她尴尬的对着莫煜谦笑了笑,恨不得能在附近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想出来了。
“也没发烧……看上去你的脸色很是虚弱,你先去房间里休息着,我去做点饭给你吃,补充一下体力。”
莫煜谦温柔的笑了笑,他仿佛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似的,避开了时笙的尴尬。
他的家里有很多空闲的房间,莫煜谦给她找了一个很是舒适的卧室,让时笙先去房间里歇息着了。
时笙将已经没电的手机扔在了床头上,家中的希希有王姨在照顾着,时笙也很放心,剩下的人,就没有什么能让她担心的了。
软塌塌的床垫让时笙感到久违的舒适感,拉开窗帘,她站在诺大的落地窗前,房间前面就是清澈的湖水,雨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湛蓝,几只水鸟在湖面上悠闲的嬉戏打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美好。
还要去公司上班的……
时笙突然想了起来,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假期,这样贸然不请假,肯定会扣自己工资的。
可是头部的晕眩感让时笙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思再去顾辖别的事情。
算了!顺其自然吧……
思考了良久,她终于打算旷工一上午,用来作为报复顾越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反正今天凌晨又不是工作时间,就让她去送文件,那就当补上今天上午的缺席好了。
时笙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不想去上班,她不愿直接承认,自己只是为了不想见到顾越清而已。
软软的地毯上,她光着脚躺回床上,柔软的触感让劳累的她,不由自主的熟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时笙,梦到自己从一个高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她惊恐地在空中毫无支点的拼命挣扎着,双臂在空中挥舞,却一直都在下坠,悬崖的下面是万丈深渊,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却仿佛永远都到不了最下面。
“阿笙,阿笙……你怎么了?”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如空谷回音般传了过来,时笙追随着时间的方向拼命往上爬,终于睁开了眼睛。
莫煜谦那张俊美标志的脸放大在了时笙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