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卫兵们长剑挥过,一颗颗人头掉落。
失去头颅的脖子里鲜血冲天而起,一具具身躯抽搐着倒地,小广场瞬间血腥味弥漫开来。
约翰队长满意的看着囚犯们的头颅在鲜血里滚动,他环顾四周,每一个被他眼光扫到的观刑者,无论是囚犯还是贵族子弟冒险家,都不由自主的缩了头。
“拖下去。”队长挥手,卫兵们将这些囚犯的尸体拖走。
队长清清嗓子:“今天晚上,为我们英勇的战士们举行告慰仪式,时间就在赌赛之前,散会。”
“晚上还要赌赛?”等约翰队长走下城楼,奥尼不解的询问。
“刚一口气处决了几十号人,显露了强硬手段,震慑过后还是要给点安慰,特别是那些贵族子弟们。”约翰队长面色沉静:“再说,越多人的参加和祝福,告慰仪式越有效果,也算是他们为兄弟们尽一份力。”
奥尼还想说啥,但是修卡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奥尼不情愿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行了,去收拾一下。”约翰队长看着众人:“洗个澡,休息会儿,然后来我办公室。”
“走吧!”修卡拉着奥尼,带冉烈来到了狱警区的大澡堂,沃尔夫三兄弟欢呼着一跃而起,扑通扑通跳进池子里,龇牙咧嘴的又爬上来。
“凉的!”
“废话。”奥尼上去挨个儿踹:“带你们来是干吗的?还不滚去生火去。”
“哦!”三兄弟推推攘攘的去烧火。
奥尼黑脸里面透着红,给冉烈拿出一套新囚服来,满面含春:“你穿这个!”
“嘶。”冉烈头大:“大姐,你看上我哪儿了?我改。”
“好活!”修卡看着奥尼捂着脸蹲下,翘起了大拇指。
“先说清楚啊。”冉烈很认真:“我只喜欢脸蛋漂亮,身材窈窕的美女哈。”
“我不知道奥尼原来什么样啊,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不可以的。当然如果某天你这个灵魂转移解决了,变回去是个漂亮的大姐姐,我可以倒追!话得提前说清楚,免得你们说我是渣男。”
想了想,冉烈补充:“漂亮的小妹妹也行,过十八就可以。”
“当然了,奥尼救了我的命,又多番维护,我肯定是要报答的。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我肯定尽全力。感情就先别谈了,我看着这样子,不习惯。”
“我就喜欢这么坦荡的。”修卡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了大拇指。
冉烈表示自己压根没有和一个目测三百来斤,膀大腰圆,皮肤黝黑,一拳能打死老虎的少女魂猛男谈感情的想法。
这不就像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的情节也一样了吗?
光利用人家的好感谋取便利,完了还回避人家的感情,不就是嫌人长得不好看吗。
等哪天人变成漂亮大姐姐后,又跑过去说什么我明白你的感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如今我终于能直面自己的内心,我就是喜欢你啊之类的蠢话。
你早怎么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呢,现在才来说喜欢。
你那是喜欢吗?你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冉烈不能做这种猥琐的渣男,他一定要说清楚。
渣的明明白白的!
奥尼站了起来,一抹脸,笑得挺狰狞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给我等着,我早晚变回去。”
“嗯嗯!”冉烈点头:“祝你早日成功。”
笑话,灵魂转移这种技术,自己当初就会,将一个死去的灵魂拿来塞进构装体,或者同样是死尸的体内,操控作战,基本操作而已,主要是考验的,是死灵法师对灵魂能量的运用。
再看奥尼,灵魂转移进另外一具活性躯体内,没有受到任何反噬,保持灵魂的完整性和对新的肉体的适配性。甚至连修行的圣行者职业能量也能完美使用,简直违反法则了好吧。
明显是神圣能量的圣行者应该对灵魂这种负能量有强烈侵蚀效应的。
当初修卡说奥尼在魔法事故里失去肉体后被封印进男人身体,冉烈就暗自思量了,这种将灵魂随意嫁接的高超技艺,施放者肯定是掌握秘术的专精灵魂派系的法师大佬,想来奥尼经历的那场所谓的魔法事故大有文章。
冉烈压根没和奥尼提这些,因为他现在惹不起。
现在奥尼说自己早晚变回去,冉烈有点想笑。自己这个‘资深’二手至尊死灵法师都不敢说一定有把握,你一个圣行者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直接召唤信奉的神明,给你来个晋升仪式,让你重塑身心,自然可以选择做回漂亮大姐姐,还附带赠送全套神金盔甲,圣剑,和一对光亮的大翅膀。
奥尼娇哼一声,扭着大肥腰走了。
看着她宽厚结实的背影,冉烈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自己有彦祖般的美貌,但她对我是不是太狂热了?哎,这张脸让我承受太多啊。”
“别臭美了。”修卡已经脱掉衣服,跳进了池子里,靠着池边美美的长出一口气:“奥尼原来有个弟弟,在那场魔法事故中失踪了,我估计她八成是把你当成弟弟了。”
他在水池中撩着水,笑得很鸡贼:“再说了,你不知道么?所有圣行者都发誓将一生所有都奉献给神明,从来没听说过有圣行者和非圣行者婚配的。你觉得奥尼会看上你这个出手就是白骨陷阱的异教徒?”
“啊?”冉烈愕然:“那岂不是说,刚才我那些话……”
“自作多情呗!”修卡抚着脸做作的学:“这张脸,我承受太多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臭不要脸的,嗯,死灵法师?”
“哎,二手死灵法师,被迫的。”冉烈揉了揉脸:“这么明显么,你们都看出来啦?”
“那倒也不是,帝国对死灵法师打压太狠,基本没有死灵法师会在帝国境内活动,很少见。不过你那一身腐朽味真是挺明显的,而且我有秘法能看出来你的灵魂也驳杂不纯,十有八九是玩弄灵魂搞出来的呗。只不过这里是凯尔洛,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帮助自己活下来,死灵法术还是硫磺之力没什么区别。死灵法师祸害的也是几百年前的维辛帝国,和我们又什么关系?审判庭都只是赶走他们,也没有说见到死灵法师就要就地处死啊。”
“我还以为自己隐蔽的不错呢。”冉烈汗颜。
“嗯?你隐蔽什么了?”修卡侧头:“之前两次在战斗中你试图施法不都失败了?”
“哦,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冉烈心中稍微安定,看来他们不知道自己能操控逸散的灵魂能量?
机会啊!
兴奋的冉烈噗通跳下了水池,感受着温暖的水流,露出惬意的微笑。
“呜哇哈哈哈!”刚准备好好泡一泡,三个脱得精光的壮汉已经狼奔猪突出现在池子边上,然后就是天降猛男,水花四溅。
三头肌肉牲口开始在池子里撒起欢来,狗刨,双人狗刨,三人交叉式狗刨。仿佛风暴过境,水池变成了汹涌的大海,激流奔涌,水花翻腾。
“噗”和修卡一起躲到另外一边,抹去脸上的水花,互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三兄弟,是不是……啊?”冉烈指着脑门,转动手指做搅拌状,向修卡示意。
“他们?”修卡摇了摇头:“他们比奥尼还惨呢。”
“一切都源于奥尼家那场魔法事故!”修卡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出了米尔纳监狱,往北大概两天路程的地方,有一座商业小镇,思维福特镇。奥尼就是镇上治安官的女儿,她有一个弟弟,父亲是思维福特镇的治安官,母亲是前任镇长的女儿。”
“奥尼家三代人都生长在凯尔洛,思维福特镇可以说是在他们家三代人的努力下建立起来的,他们也全心全意的维护者这个镇子。”
“本来很幸福的一家,奥尼很小就显露圣行者的天赋,长大后加入民兵团,担任团里的医疗队长。借助她的关系,民兵团在思维福特建立了商业据点,售卖山货,魔兽以及战利品换取物资。”
“他的弟弟则,辛洛斯,一直跟随父亲和祖父学习,准备将来接手镇长的重担,和姐姐一起继续为思维福特服务。”
“但是有一年夏天,辛洛斯忽然病倒了,短短一个星期,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就变得骨瘦如柴,不省人事。”
“思维福特所有的治疗师都束手无策,奥尼带着医疗队和约翰队长一起去了思维福特,同样没能治好辛洛斯。”
转折该来了,冉烈听到这儿就知道,他甚至能想到接下来的剧情。
“是不是忽然有人冒出来说他能治了?”
修卡一愣,随后苦笑:“旁观者清,你果然一下就猜到了。”
“的确,就在一家人绝望之际,来了一个魔法师,自称来自科林,说他有办法治好辛洛斯。他还对着辛洛斯施法,居然真的让辛洛斯有所好转……”
“科林是帝国的敌对国,而且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肯定有问题,按理说我们应该立刻拿下他的,可是……”
冉烈摇摇头:“没有可是,奥尼一家已经走投无路了,只会心存侥幸,治疗辛洛斯的迫切心愿会赶走所有怀疑和戒备。”
“就是这样,当时不但是奥尼一家,我和约翰队长也很紧张,辛洛斯那孩子和民兵团的人关系都很不错,我们都希望他能快点好转……”
“那个科林魔法师说要想彻底清除疾病,需要布置魔法仪式,奥尼一家就按照他的吩咐布置了祭坛。当晚,科林魔法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法,打开了一道虚空裂隙,将辛洛斯瞬间吞没。”
“奥尼和父母当时就傻眼了,他们冲过去阻止,却被魔法师的法术瞬间抹消。奥尼的灵魂没有和父母一样消散,而是被圣行者能量保护了下来,魔法师也很诧异,他当时就将奥尼的灵魂封印进了他身边一个侍从,也就是现在的那个黑大个儿的身体中。”
“后来呢?”冉烈挺的饶有兴趣,他怀疑这个科林法师有可能是个死灵法师啊,那种瞬间抹消存在的手法,还有转移灵魂封印进他人身体的手段,都挺像死灵术的。
“后来队长和我们民兵团想要抓住那个法师,祭坛却忽然发生爆炸,将我们民兵团的兄弟炸死炸伤了好几位。爆炸中科林法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奥尼和沃尔夫三兄弟,他们和黑大个儿一样,原本都是科林法师的随从。”
“哦?”冉烈到没想到这一节:“这个法师就这样扔下四个随从跑了?”
“对呀。我们也很纳闷。”修卡点头:“他做的一切好像就是为了将辛洛斯带走。可我们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还要假装治病,在众目睽睽之下布置仪式。说难听点,辛洛斯又不像他姐姐那样战力高超,找个辛洛斯在外面行走的机会,让沃尔夫三兄弟动手抢了就跑又能怎样?虚空裂隙又不是什么高级法术。”
“正好说道沃尔夫三兄弟,这三人别看傻乎乎的,战斗力可不低,修炼的科林帝国特有的沙漠战技,而且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取下抑魔圈,三人一起上,约翰队长都不一定对付得了。”
修卡感慨:“还有奥尼附身的黑大个儿,天生神力,就这样的战斗力,直接冲进奥尼家抢人也行啊,搞不懂那个法师为什么会扔下他们,自己跑了。”
“法师的心思本来就很难猜的!”冉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魔法师们有时候做事不光要看结果,过程也挺重要的。按他揣测,反而是那个爆炸掉的魔法祭坛比较重要。
“后来呢?沃尔夫三兄弟怎么又变成奥尼的忠犬了?”
“你这忠犬两字说的还真没错。”修卡的眼神投向还在池子里试图三人重叠游向这边的三兄弟。
“他们还真是三条忠犬,货真价实!”
“等会儿。”冉烈惊了:“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三个真的是,狗子吧?”
“科林变种犬,又名裂爪兽。”修卡笑了:“奥尼附身黑大个儿后,发现这具身体和他们之间有契约联系,才发现他们的灵魂根本不是人类,居然是来自于三只野兽,也不知道那个科林法师是怎么做到的。沃尔夫三兄弟不但能修炼科林战技,甚至学会了人类语言。脑子还挺聪明,相当于十来岁的孩子。”
“但同样他们眼里只有奥尼这个大姐头,除了奥尼谁的话也不听。约翰队长看他们实力不弱,而且全心全意追随奥尼,干脆就让他们跟在奥尼身边保护她。”
“我了个去!”冉烈由衷的感慨起来:“这技术比封印奥尼灵魂那一手还要强啊。这么有价值的三个作品就不要了?难道他的这种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可以随意抛弃了?反正这都说明他在奥尼家做的这场魔法仪式重要性远超想象啊。这个科林法师绝对有大问题。”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时负责调查的审判庭修士认为奥尼家违反帝国禁令,接触科林法师,提供施法材料,造成了那场魔法事故。
审判庭认为奥尼家族需要为那场事故里死去的民兵团成员负责,加上嫌疑人是帝国法师,给她定了个战争罪。本来是要被带去帝国监狱的,约翰队长从中斡旋,改成在米尔纳服苦役。”
“这个审判庭是在避重就轻啊。”冉烈发现了问题。“他们在捂盖子啊,真要是战争罪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改了服刑地?他们难道不知道米尔纳服刑对于奥尼的身份来说就跟自己院子里度假一样轻松。”
“队长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最近几十年帝国的政治圈风波不断,各路权臣,贵族,军阀轮番的上演各种戏码,根本不关心凯尔洛地区一场小小的魔法事故,所以随便应付一下了事,如果不是有自称来自科林帝国的法师,审判庭可能都不会派人来调查。队长说审判庭也参与了帝都的政治斗争中,我们想要依靠审判庭,就可能被审判庭利用,掺和进帝都的政治游戏里,到时候身不由己,成了炮灰,更别说帮奥尼调查那个法师了。”
“队长说的倒也不错,政治这玩意儿,尔虞我诈,骗来骗去,掺和进去真没好处,还不如指挥亡灵大军把看不顺眼的全给削了。”
“我觉得,你说的和队长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修卡擦了擦汗。
“相信我,我有经验。”冉烈两手一拍:“或者说曾经有一个我很有经验,对付玩弄政治的家伙最好用的手段就是弄死他,我有过实操的……”
“我怎么记得队长好像说用刺客消灭对手的肉体是政治能力低下的体现,其他的人不会对你心悦诚服,而是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啊?”
“谁告诉你用刺客了?你带领大军直冲对手首都,干趴他的军队,然后在他的大臣和子民面前砍下他的脑袋,焚毁他的灵魂,这样剩余的人自然就对你心悦诚服了!”
“感觉你说的政治和我说的都不是一个事儿……”修卡摇头。
“走啦走啦,还泡呢?小心淹死你们三个。”没等冉烈继续扯淡,奥尼踹门进来了,看了沃尔夫三兄弟一眼,立马转过头:“衣服呢?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穿好衣服。”
“刷拉拉。”刚才还放开了撒欢的三兄弟立马乖巧起来,跳出池子开始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
“咱们也走吧,还要去见队长呢。”修卡也爬了出去。
“给你!”奥尼拿着那套新囚服来到冉烈身边,眼神倒是很平静:“穿吧!”
“得!”冉烈也不矫情,接过来就往身上套。
收拾停当,几人一起辗转着来到了城堡主楼,敲门进了办公室,副队正黑着脸往外走,约翰队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倒是笑盈盈的。
“队长这是收拾副队了?少见啊!”修卡等副队长关门出去后,立马凑上前,嬉皮笑脸的询问队长。
“我收拾他干吗?是他自己不争气,本职工作都干不好,我批评了他一下。”约翰队长指着桌子上一块黑黝黝的牌子:“就这个,脆皮肚子里掏出来的玩意儿,我让他占卜了一下,什么结果都没有,你说要他有什么用?”
“这个?”修卡伸手拿起牌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扔回桌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之前我从枪手身上搜出来就看过了,就一块牌子,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死沉死沉的压手,没有魔力反应,超凡感知也看不出来问题,除了重一点,和路边的石头也没区别。”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么普通一块牌子,脆皮为什么要吞肚子里藏起来,还有人联合囚犯冒着死亡的风险要带出去?我找贵族子弟那边认识的人问了,今天接应的两兄弟里,带头的枪手是边尼西有名的雇佣兵蟹爪洛兰。”
“那个号称全靠自学仿制雷电武装的蟹爪洛兰?”奥尼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怪不得,他的机关车还真挺厉害,陷阱能困住我和沃尔夫三兄弟。”
“这家伙佣金可不低啊,能让他离开常年活动,熟悉情况的边尼西地区,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凯尔洛就为了这么快破牌子?”修卡神色凝重:“这背后雇佣的人肯定不会是小人物,咱们这是惹上麻烦了。”
“这正是我担心的。”约翰队长点头:“刚才我同样也问了贵族们,没有承认丢失什么贵重物品。现在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不当吃不当喝,废物一个。可对于想要它的人来说,肯定很重要,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制定了新的计划准备着再来米尔纳动手了。”
“也怪我,听了蓝盔的报告后我只以为是大金牙要送出关于米尔纳的情报或者他从贵族那边偷盗的什么贵重物品。要早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送出这么个东西,我就不开那最后一枪,让蟹爪洛兰带着这东西逃跑算了。”
“要不,一会儿我拿着它出去,直接扔到米尔纳外面大门口。”修卡出主意:“外面肯定有人盯着呢,就这样扔出去,有需要的自己抢去呗,不在我们手里就可以。”
“好主意!”奥尼和冉烈一起点头。
“恐怕不行。”约翰队长有点尴尬:“副队刚才的占卜术没有取得成果,现在回去翻书去了,扬言明天还要再试。”
“你管他呢。”修卡撇嘴:“他自己学艺不精,那是他活该,咱们得趁早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才是正事儿啊!”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越狱事件已经被副队通知狱长了,这东西现在作为重要的物证,再从我们手里遗失,恐怕要被找麻烦。”队长无奈的摇头:“牢骚归牢骚,事实上从我击毙蟹爪,拿回牌子的那一刻起,这个麻烦就直接转移到我头上了。”
“我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把这东西扔出去当没捡到,相比起外面暗地里窥视米尔纳的潜在威胁,我还是更在意狱长的态度。这个狱长可不简单,我总感觉他的威胁程度可不是几个雇佣兵能比拟的!”
“他有什么不简单的,一个老古董修士,有什么能耐?他要是真的厉害也不会被审判庭派到米尔纳监狱来吧,用那些正规军的话说,咱们这里,穷山恶水,还全是刁民。”奥尼不屑的说。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先放着吧。说不定明天副队真的能弄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呢。只要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自然能做出相应处置。到时候不管是让副队封存,还是拿去交给贵族那边的冒险队处理,都可以把麻烦转出去嘛。”
约翰队长将牌子收进抽屉,招呼几人在书桌前站定:“今天多亏了你们,阻止了大金牙和脆皮,都是有功之人。”
他翻开书桌上一面毛皮,露出里面的几件东西。
首先拿起钢弩递给修卡:“你的,收好。”
然后是几瓶药剂,同样推给修卡:“蟹爪洛兰身上扒下来的长管火枪,爆破罐之类的东西你用了影响行动,我都收起来了,这些分装好的药剂和魔力溶液正好你用得上,都收下吧。”
修卡拿起药剂挨个儿检查,然后欣喜的放进装备包里:“这家伙用的都是好东西啊,这瓶火焰风暴魔力溶液纯度可够高的,一瓶效力估计得抵我们在商队手上购买的三瓶吧?”
约翰队长拿起几颗颜色不一的宝石递给奥尼:“战利品里没有什么适合你用的,不过我最近从冒险队里换了几颗魔力宝石,一并都给你,正好适合你圣行者修炼用。”
“谢谢队长!”奥尼也不拒绝,大方的收下了宝石:“今天的作战我觉得获益良多,就等着圣力充盈,突破神关封锁,开始攀爬登圣长阶了。”
“哦,那可太好了。没想到我们凯尔洛也有一天有机会出一个神选侍从。”约翰队长很高兴:“一定要加油,等你成了神选侍从,就更有机会找回辛洛斯了。”
“我会的!”奥尼坚定的点头。
“嘿嘿。”
“我呢我呢。”
“你走开,该我了。”
奥尼刚退开,沃尔夫三兄弟就一拥而上,将约翰队长包围了起来。
“别抢啊,都有都有。”队长赶紧拿起几条烤制的羊腿扔了过去。三兄弟欢呼一声,抓起羊腿就开始大快朵颐。
约翰队长擦擦手,笑着摇了摇头。
“别光顾着吃,还记得你们的任务不?”
“知道知道。”三兄弟啃得油脂四溅:“保护好大姐头嘛,她说干啥就干啥,绝对听话!”
“知道就好。”
队长转向冉烈:“轮到你了。嘿,发什么呆呢?”
“嗯?”冉烈被奥尼推了一下,回过神来:“怎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了你好几次了。”约翰队长看着他,神色复杂。
“哦,刚才修卡给我讲了奥尼和沃尔夫兄弟的事,我这会儿看着他们三个,有点震惊,有点震惊!”冉烈点头哈腰,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队长点点头:“今天你的表现不错,修卡说还是你首先发现了大金牙的不对劲,后来你还配合守卫杀死了蟹爪洛兰的弟弟,立了一大功。”
“应该的,应该的嘛。”冉烈点头哈腰,十足的狗腿样。
“不用这样,虽然你不是我们民兵团的成员,但我们有功必奖,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
约翰队长大气的一挥手。
我说我想要你收起来那块牌子,你能给我吗?冉烈心里翻腾着主意。
刚才一进办公室,冉烈的心神就被这块牌子完全吸引住了。他能感觉到这块黑黝黝的牌子正对着他的灵魂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力,让他差点忍不住扑上去。
刚才队长和其他人的谈话,不过是像一阵清风从他耳边拂过,没留下痕迹,冉烈将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对抗牌子对自己的诱惑了。
所以刚才队长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奥尼的推动才让他回过神来,随口扯淡敷衍。
现在听到队长问他要什么奖励,他差点就脱口而出,把那牌子给我啊!
还好,不多的意志力还是让他控制住了这张嘴:“我好想也没什么想要的?随意吧。”
给我牌子,给我牌子,有个小人内心在狂吼。
“这样的话,这柄短剑给你吧,你接下来的工作主要是和奥尼他们出去巡逻,有个武器防身安全一些。”
队长拿起脆皮使用过的那把两柄匕首合二为一的短剑。
“这短剑还是个魔法物品,可以拆分成匕首,不过被奥尼打坏了,现在只能当做短剑使用。我之前看你和洛兰的弟弟交手,进退有据,好像练过战技,短剑用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冉烈心中一突,想起来这个队长是个老银币来着,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告诫我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下?试探我的来历?
转念一想,我又没有别的心思,也不是真的囚犯,不过是想取下抑魔圈出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浪一浪而已。虽然现在多了一个偷偷搞到那块牌子的目的,也没什么嘛,反正你们拿着也没用。
所以他很快露出纯洁而和善的笑容:“练过几个月小把戏,短剑也会使。”
一边笑,冉烈一边在心里偷偷给自己定下个小目标:想办法先搞到那块牌子,然后再出去浪。
他接过短剑耍了个剑花,点点头:“挺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