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徐主任突然扑通一声,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不要啊!我求你了!”
“你可千万别逼我,我还想活命呢!”
于宝洋吓了一跳。
“呵?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未来的名声,你的一家子妻儿老小,所有你都不在乎了?”
徐主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如果我透露出来,我以后肯定会过得生不如死的!”
“我也劝你,于兄弟……于老板!”
“那人真的不好惹!你差不多知道有人要害你,以后防着点就好了,千万别和他硬碰硬……”
“我这也是活该,谁让我贪呢,根本就不应该招惹他那样的人,到头来被人利用了不说,恐怕以后我在金陵也不好混啊!”
听了这番话,于宝洋大为吃惊。
按照老厂长的话说,这个徐主任在金陵就算是有点背景家底的人了。
能让他在金陵混不下去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看到徐主任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样子,于宝洋敷衍的点了点头。
“算了算了!”
“问了你这家伙也给我帮不上什么忙,等你这么长时间在厂子里贪赃受贿的东西全都给我吐出来,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
徐主任闻听此言,立刻千恩万谢,就差跪一下给于宝洋叫爹了。
随后,在几个青壮年的员工驱赶下,他灰溜溜的离开了工艺厂。
于宝洋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员工先暂时散开。
随后,他紧皱眉头坐在沙发上,仔细思考着。
“孙兴……孙兴……”
“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回头打听一下吧!”
说完他便站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可刚一开门,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老爹……”
于宝洋有些尴尬。
老于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身后,老厂长十分慈祥和蔼的笑着。
“怎么样,我是不会骗你的!”
“老于啊老于,你是多大的福分才培养出这么一个又有钱又孝顺的好儿子!”
老于半天才缓过神来。
“于宝洋?你就是我们新来的厂长?”
于宝洋苦笑的点了点头。
“爸……没错,我就是你的厂长!”
老厂长此时已经发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原来于宝洋所有经手的这一切,全都没告诉自己的父亲。
就算是给自己的父亲出了气,似乎也打算一直瞒下去。
现在父子二人见面,他这个外人只怕是要赶紧开溜的好!
他打了个哈哈,立刻转头就跑。
老于关上了门,猛的冲进办公室。
“于宝洋!你在外面跟我搞什么花里胡哨了!实话实说!”
于宝洋绕着沙发一顿蛇皮走位,展现了如同秦王绕柱一般的强大功力。
“爸!爸!”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呀!”
于宝洋一边走位一边输出。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子的,很多人可以给我作证啊!”
老于明显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上哪儿淘换能出一副价值几十万的画,还能换来一个厂子?”
于宝洋尴尬的硬着头皮说道。
“淘换也不至于,就是在外面捡来的,反正现在的有钱人变多了,有钱也没地方花,总有那么几个有收藏癖好的人……你不用管了,人家有的是钱,我也不是从人家那骗的!”
老于点了点头。
现在的形势他也十分了解。
天底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在一线打工的工人。
恐怕再过一阵子,那些有钱人的狗都比普通人要金贵了……
而且,老于已经从头到尾也把于宝洋所做的一切都关联上了。
于宝洋买下这个工厂,九成九是想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现在气已经出了,厂子也已经留在手里。
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老于突然眉头紧锁。
“完了呀!”
“儿子!你恐怕是被人给坑了!”
于宝洋挑起眉头,心想这就是要闹哪样?
老于絮絮叨叨的说着。
“不好了不好了……你买下这个厂,岂不是相当于手里多了个累赘?”
“我们厂最近五年内都在亏空……”
“很多人现在根本都不买实木的家具,更别提那些石雕石刻了!”
于宝洋闻听,原来自己老爹是在关心自己做买卖赔了。
他打心暖里温暖了一下,随后笑着解释道。
“这个你放心吧!我们的家具本来也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
“你看看现在的老百姓,其实也没有几个人能用起实木的家具才对,他们用的应该都叫做结合板……”
“所以,我们针对的还是那些有钱人!”
老于有些着急。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针对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厂现在已经连着赔了五年了!”
于宝洋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工厂里现在有多少人能够上手石雕?”
老于瞪了瞪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变得这么快。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现在大概有十几个老人能够做得了石雕,还有几个年轻人是刚进来学习没多久的青瓜蛋/子!”
“不过你要说这里有多少人会雕木头,那我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于宝洋哈哈大笑。
“这我还用去外面转啊?我老爹自己就是个雕刻大师!”
老于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夸奖,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里哪里!你可别这么说……”
“我也就是干的年头多了,对所有的木头都比较了解!”
于宝洋赶紧另起一个话题。
“我说老爹,我朋友最近开了一家珠宝店,现在正愁那些低端低档次的首饰没有货源……”
“我就想着,能不能您老给我号召动员一下,把那些能够雕刻的工人着急过来?”
老于立刻拍着胸脯。
“那当然有!你问我就对了!”
说完便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滚动号码牌。
“喂!肖师傅啊,领着你的徒弟来一趟主任办公室,第二车间主任办公室!”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背后还跟着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中年男子穿着围裙和工作服,身上看上去脏兮兮的。
小姑娘的头发上也落了许多粉尘,但穿着打扮看上去都比中年男子干净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