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双的时候,他正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籽籽看了半天,总觉得眼前这个小双和尤多福口里的“我们家小双”不是同一个人。眼前这个小双看上去很单薄,表情木然的坐在那里。不论警察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问问题,这个小双都没有任何表情,嘴里只有三个字“是”或者“不是”。如果警察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只会说:“我不知道。”
得亏自己不是个警察,要不,早被气疯了。籽籽想着,扭过头去看着尤多福,只见她满眼焦急地只管盯着自己的儿子,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喃喃着:“双儿呀,你好好回答人家的提问呀,你态度好点儿,警察了解完情况,你不就没事了吗?”
这时候,那个年纪大些的主审警察忽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巫尤旭,尤多福可是你妈啊,如果她在天有灵,现在正在看着你,难道你一点不难过吗?”
小双忽然抬起头来,尤多福停止了嘟囔,一直盯着儿子的眼睛里又多了些紧张。籽籽看到小双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转瞬即逝,眼神复又变得木然,仍旧回了句:“我不知道。”
那警察把身体靠向椅背,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来严肃地对在一旁做笔录的那个年轻些的警察说:“今天就到这里,让他签字吧。”那个年轻些的警察动作麻利地把一叠纸张整理好,走到小双面前让他一一签字按手印,接着两人便出去了。同时,走进另外两名警察,把小双押出房间。当小双起身的时候,籽籽发现,他不仅带着手铐,居然还带着脚镣,走在两个警察中间,蹒跚而出。
尤多福忿忿地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家小双!”说着猛地伸手抓住籽籽就往前走。籽籽无奈,只得和尤多福一起,跟着小双朝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