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32(1 / 1)

时温咬了咬唇,抬眸,她看着陈迟,顷刻,目光渐渐坚定。

"好。"

……

时温一点也没后悔。

陈迟说的那些条件对她吸引极大。

她重生回来就是为了改变悲剧,这是她新生命的意义。他若走上正常人的轨道,悲剧就不会发生。

按理说她赚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后悔的感觉,但她的心一直怦怦地跳,打鼓一样,很不舒服。

时温吹了吹眼前的头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

"咦——"

她从被子里抬起脑袋,腿也不晃了。

几秒后,时温突地起来,跑到书桌前,掏出一张纸,一支笔,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时温惯例给了陈迟早餐,除此之外,还有张纸。

陈迟把豆浆给她,咬了口包子,瞄到纸,伸手展开。

看到内容,包子都差点掉了。

白纸黑字,清秀小巧。

标题——测试性恋爱。

1.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2.不可以有肢体接触。

3.不可以说乱七八糟的话。

4.想起来再补。

一式两份。

签名处,手写的"时温"二字。

签合同呢

陈迟眉心抽搐,弹了弹纸张,"这是谈恋爱"

时温不觉得有什么,眨巴眼,"就两条啊。第一条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因为让别人知道了我们会被学校开除。第二条,你就把我当性冷淡好了。"

性冷淡

时温喝了口豆浆,说:"不是有那种恋人吗感觉他们都很相爱啊。如果是真的喜欢,就算性冷淡,心里也是火热热的。"

火热热。

陈迟在舌尖反复重复这三个字。

"行吧。"

他在她名字后面,签上写下几个字。

递过去。

时温接过,看见,呆了。

"火热热"时温:"你应该签自己名字啊。"

陈迟继续吃包子,"我改名了。"

时温不愿意,"你这样它就无效了。"

陈迟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坏笑,语气无辜,"我现在冷,就想叫火热热。"

时温鼓鼓腮,"可这是夏天。"

陈迟:"我心冷。"

时温咬唇,想到什么,神情亮了一下,她别过脑袋,"那好吧。"

"火热热同学,我觉得你太热了,我们冷战吧,我得凉一凉。"

陈迟:"……"

……

时温在王婷宣布班干部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毛遂自荐过,要当纪律委员。

当初是为了保护陈迟,但现在也没人欺负他了,她也不怎么想当这个班干部。

可王婷笑呵呵拍了拍她的肩,"班主任说,班干部不用票选举,他直接定下了。"

时温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她忘了这件事,而班主任记得清清楚楚,还这么信守诺言,不需考察的把职位给了她。

纪律委员一职顶到脑门上,时温很心累。

二班的学生,她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坐在最后一排,他们的小动作她一清二楚,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原来的纪律委员,唐希。最不守纪律,话最多的就是他,而且,他跟李荣还是好兄弟。虽然他没参与上次群殴陈迟事件。

没了纪律委员一职的唐希,表现得痛苦又快乐。他声音大又糙。时温跟他座位一个南一个北,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终于不用做纪律委员了!不然我每次说话都觉得愧对这一职。"

"不过,也是可惜,我当纪律委员再说话也不扣自己学分,兄弟们,哥哥以后罩不了你们了。"

"不过时温看着软软弱弱的,逗逗她她应该就不会记我们名字了吧。"

时温:"……"

他声音多大他真的不知道吗

几分钟后,他还在说。

时温放下笔。

真的好吵。

"砰——"一声巨响。

书本砸到桌子上的声音。

时温吓得手一抖,扭头看去。

陈迟半睁着眼,睡意浓重。精瘦的胳膊还举在空中,呈抛出的动作。

而唐希课桌上躺着一本不属于他的书。

他拿起课本,骂道:"特么谁砸的"

目光定格到陈迟,他愣了愣,想到李荣跟他讲的足球场事情,语气稍缓,可仍压不住怒火。

"陈迟,你干嘛砸我"

陈迟抬起眼皮,不咸不淡道:"哦,不好意思,做梦了。"

唐希的怒气被他这句点燃了,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你逗我呢做梦丢书还就往我这丢!你做了什么梦这么牛"

陈迟靠到椅背上,"梦到打篮球。"

唐希一噎。

陈迟:"行吧,我不睡了。"

说完,掏出课本。

唐希和李荣都被这幕看呆了。

这大佬,怎么突然这么善解人意

而全班其他人见到这幕,都有些诧异,对陈迟改变了看法。觉得他虽然看着冷冷的,但人其实很不错,至于之前传的什么有报社心理,是无良少年,压根就不靠谱。

只有时温听到一句委屈巴巴的:

"长不了个子了。"

时温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让她心软,不再跟他冷战。

这么一想,她发现,他没自己原来想的那么单纯无害,甚至有些恶劣。

时温皱起眉,上下打量身边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课本的人。

她回想之前的种种,陷入沉思。

……

时温这几日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可她一回头什么人都看不见。

周末,她独自出去买文具,被人跟踪的感觉更强烈。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街上行人不少,那人能做什么

能的。

她想到新闻里的报道,心一凉,快速往前走,边将手机屏幕摁灭,想假意照镜子看看后面。

只是没等她这么做,有人喊了声。

"喂——"

她转头看去。

路边听着一辆颜色闪眼的敞篷车。驾驶座坐着个男人,看着二十多岁,带着反光墨镜。

他朝时温招了招手,跳出车子。

时温小心往后退了退。男人见到,笑了下,摘下墨镜,"好,我不动了。"

男人一双丹凤眼,眼尾轻挑,笑得妖孽。

时温谨慎看看周围,"最近,是你在跟着我"

男人笑了下,"对,是我,我看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所以就跟了你几天,很抱歉,让你恐慌了。"

他话是这么说,眼底一点歉意也没有,反而玩味满满。

时温蹙眉,礼貌又疏远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男人走近,"我知道。不过,观察你的这几天我发现你挺有意思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时温礼貌拒绝:"我还是个学生,想以学业为主,少交朋友。麻烦你以后别跟着我了。"

男人一听不乐意了,"我也才二十一,不老好吧"

时温:"嗯,不老。我先走了。"

男人:"这么冷漠啊……"

女生加快步子,越走越远,纯棉的裙子随风贴住身子,勾出年轻的纤细轮廓。

男人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这条街,眼中玩味的笑消散不见,只余冰冷。

他跳回车里,一路超速开回酒吧。路过酒吧旁边的小巷,他猛地踩住刹车,嘴角慢慢勾起。

小巷里的人走了出来。

男人从后视镜见那人越走越近,笑容越来越大,他跳出车子,跟那人面对面站着。

"好久不见。"

陈迟目光沉沉,没心情跟他客套,说:"你想做什么"

任赤摊摊手,"我能想做什么就是听小耀说有个女的在追你,你还挺在乎的样子,就想知道是谁能捂住你这块冰。啧,不过我看没怎么捂热啊,你还是这么冷漠。"

陈迟眯眸,眸光锐利,"别去招惹她。"

任赤嗤笑,双手环绕靠到跑车上,"为什么我挺喜欢她的,她那种女生抱起来一定很软。"

陈迟的脸色因这话一下阴沉,他几步上前扯住任赤的领口,将他死死摁在车上,狠戾气息肆意发散,"说了,别动她。"

任赤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拉,两股力道强劲,谁也不好受。

"看来这次真上心了那女生牛逼啊能让你陈迟生放在眼里,我特么越来越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领口的力道收紧。

任赤有些干呕,眼睛都红了。

陈迟死死掐着他,好一会,松了手。

任赤拍着胸口,一阵咳嗽。

陈迟冷冷睨着他,眼底的阴森之气仍没有散去。

"规矩别忘了。兄弟的女人不能碰。"

任赤动作一顿。

"你跟她已经在一起了"他眯眸,"你现在不是跟苏苒在一起吗不然你为什么转去那个学校"

陈迟:"我跟那个女的没关系。"

任赤冷笑,"没关系小炽都跟我说了,你还敢在他墓前说没关系吗!兄弟的女人不能碰你他妈最没资格说的就是这句话!"

陈迟不耐,不想就着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也不想再解释,只说:

"别动她,不然,试试。"

任赤理了理领口,想到时温拒绝他时水灵灵的眼睛,嘴角的笑忽然扩大,"那个女生看着就是个乖乖女,从上到下一股干净劲,你觉得你凭什么留在她身边"

他直起身子,笑容残忍,目光冰冷,"陈迟生,像你这种亲爸都嫌弃的肮脏生物,凭什么去染指人家小女生该活在阴沟里的人爬上来了就不要去玷污干净的人,懂不懂"

陈迟面色不变,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他立在原地,黑眸漆漆幽深,薄唇轻动:"活在阴沟里的人命不值钱,所以,你敢动她,我拿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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