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曦堃见梅家三个都是行横的角色,今天有点与裘举、洪花与何花过意不去,凭他与洪家的交情,忙道:“伙计们,今天还是过年啊。上人说得好,过年要讲禁忌,人们会到了只能说好话、恭维的话,都求个平安呀。看哥们今天互相伤和气就不应该了,和气生财嘛。再说,裘举他可是个好汉,性子与你们差不多。我们在湖边村还是他哥们,更是同窗啊!”
裘举一笑,“你家在湖边村,你爹可是个湖霸,在堤镇你家还是大富户。我是一只是山雀,那攀得上你这个凤凰呀。”
梅龙不满裘举对胡曦堃的态度,道:“你也在洪家住过,现在不也是为洪家说话。”
胡曦堃道:“梅荣,你听到了吗?”
梅荣:“没有啊,我叔说的我不懂。”
胡曦堃还是巴结裘举的,就问梅龙,“梅大哥,真是有你的,你看到了他住在洪家了?”
梅龙道:“是我想的,他住在洪家肯定帮洪家啊!”
裘举道:“凭白无故地乱说乱扣,我几时住在表叔家啊。”看样子裘举有点想跟梅龙干一场的架势。
胡曦堃道:“给我点面子,你们以后观察裘举就有了,他要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们骂我好了!”
梅龙本来对裘举还好,他完全是为了梅花去顶撞裘举。见胡曦堃保证了裘举的人格,也劝梅荣与梅华,“裘举是条好汉,村上的朋友们也很欣赏他。”
洪花对梅家兄弟道:“他这时说的还像人话,比起你们哥两个算是通情理多了。”
梅荣与梅华傻傻地看着洪花,又瞅了瞅梅龙,问道:“叔,她怎么今天有点表扬你,这可是开年大吉呀!”
洪花道:“无聊!”说完就躲到裘举身后。
梅龙怕洪花误会,对她说:“我在家是受气的包,他们笑我借你的福气今年走好运不被父母骂了。”这一下说得洪花笑了,原来梅龙是个会开心的人。裘举一起的朋友都称他是个死脸皮,莫看他其貌不扬,逗人笑、起哄还是还有一套的。
梅龙提议,“今天是个大节气,整夜的大戏与龙灯。我看,我们去我家吃汤圆后再去玩通宵!”
胡曦堃道:“好啊!只怕你父母不肯。”
梅龙道:“我家很好客,不像你们有钱人家。你们去了我娘会给你们煮今年刚收的糯米磨的汤圆粉做的汤圆给你们吃的。”
洪花笑道:“今年刚开头,你家就丰收了!”
裘举道:“梅龙说的意思是把新做得汤圆粉招待我们,体现了他家的友好与热情。”
梅荣道:“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叔嘴笨。”
“他嘴笨?真是个笑话。”梅华抬杠道:“你嘴也不滑,我叔说今年的意思就是新糯米磨粉做的汤圆。”
裘举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过了年我都快进十七岁了啊。”
胡曦堃笑道:“黑子,你感慨莫把洪花说老了,别人还是个小姑娘呀。”
洪花笑道:“我也小不了你们多少,一晃我也老了。依我看,最小的是何花!”
梅龙道:“你怕老那就赶快嫁呀!”
裘举笑道:“别人还没婆家啊!”
梅荣道:“那是她家眼睛太高了!”
事实如此,洪花父母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才没有给女儿定亲。乡的男孩子们都觉得做洪家女婿不好做,她家老子洪福可是个百里挑一的精明人。所以,洪花看得上的人可别人不愿去洪家讨没趣,看不上的人却想上门是她自己不要;到如今已没人登门求亲了,像她这大的小女子在乡下早就有婆家了。再说,这时的洪花可不是不想定亲,她看到好多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已经定亲了;更有盛者有的女孩在月窝里就跟人家定了娃娃亲,这何花就是其中一个。
梅龙不敢说洪花,他看何花与裘举很般配,就笑道:“黑子,既然何花没婆家,你黑子也没亲娘家,你们又年龄相当,还相处很合得来,没有感情有交情,我看你们就定亲好了。感情那事是无边无际的事情,我们乡下有几个夫妻是有感情才结婚的,都不是拜堂后进洞房后才产生感情的,婚后那个不是儿女成群!”他学胡曦堃叫裘举黑子,以表亲热。
梅龙说得何花一下满脸通红,好在夜间看不清她脸部发红。她不好意思道:“讨厌!”其实心里很受用,只恨自己早有定亲了。
胡曦堃多嘴,道:“何花这朵鲜花黑子可咬不到了,别人是名花有主了!”
梅龙道:“是哪家啊,这有福气?”
胡曦堃道:“据我姐说是附近王家村的王家,以前是在街上做生意的王老板的儿子。”
何花对胡曦堃很气愤,怨他不该在此时告诉大家自己已有了婆家;她对这门定亲是一百个不愿意。她不是个求富贵的女孩,她看的是未来的那个陪自己一生的人的人品,可王家那个儿子比起洪家那个儿子还要坏,是一个在坏人堆里混的公子哥。
这时,洪金榜带着颜幺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人疯疯癫癫的样子逗得梅龙恨,骂道:“那小子不是个东西,狗仗人势!”
颜幺妹是镇上颜家的幺女儿,颜大春的亲妹子。颜大春接了他死去的爹的生意,开始在沙同镇上初露头角。裘举虽到颜家做事情了,可这个颜幺妹还没碰到过。
梅荣道:“颜幺妹也是的,怎么跟这野小子疯!”他是梅花的大弟弟,小裘举两岁左右,是一个跟屁虫。
胡曦堃道:“这洪公子与你家做亲戚你要不要?”言外之意是给他做姐夫。
梅华道:“狗屁,他妈的,我家不要这样的亲戚。”
胡曦堃道:“要是你姐穷怕了,要是他也喜欢她就好了。要是那样,这颜幺妹怎么办?”
梅花听胡曦堃话后就哼了一声,“这姑娘苦果子在后面!”
大家都敬佩梅花的见解,认为女子一定要自重。
洪花听了很不高兴,道:“你算老几。你管好你家弟弟们就好了,别人家的事情子哟批人来管!”
的确,那时她是家里的一个家庭保姆,家里一切杂事都是她操持,越是过年过节她越没时间出来,如今有幸出来玩下实在不易。她在家哪有管她弟弟们的资格呀,只是弟弟们的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