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内瑟菲尔德(1 / 1)

大周神龙二年,洛阳周府,年近古稀的沈青娘自尽,千年之后的英国港口小城拉姆斯盖特,一个饥寒交迫的乞儿在冻饿猝死街头之后苏醒,之后近两年的时间,这个名叫青娘的乞儿几乎收拢了拉姆斯盖特所有的乞儿,一群乞儿组成的团体成为拉姆斯盖特阴暗面的龙头。

在之后的故事都能知道了,武曌意外也来到了千年之后的英国,并且带走了青娘。

但那些乞儿们并没有完全解散,青娘带着一部分到了彭伯利,其中尤为得用的几个,武曌一直让他们跟随在身边,以防有什么事情发生,身边却没有可用的人手。

自然,这世不是如履薄冰的上辈子,有达西的护持,武曌自己几乎也没什么敌人,所以她也知道这预备的几人多半是用不上,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谁能想到偏偏这时候就用上了呢!

——“您可以先去伦敦,避开威克姆,同时也可以着手圣诞舞会上的裙子了。”斯图特试图哄一哄武曌,“要想惊艳全场,您必须要有一件足够华丽夺人眼球的裙子,即便有五六个裁缝赶工,那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做不出来的。”

“怎么像是我一定要避着她、躲着他?见不得人的是我吗!”武曌并不吃他这一套,连连冷笑,“与其这样提心吊胆,还要狼狈的仿佛丧家之犬一样逃回伦敦,不如我就在这儿解决了他。”

“乡下嘛。”武曌轻描淡写地吹了吹茶上的浮末,杯子磕在杯底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冬天冻死一两个人不是常事?我听伊莱扎说了,朗博恩去年荒野里就冻死了三个醉鬼流浪汉,还是春天雪化了才让人发现的。”

“可威克姆是驻军。”斯图特强调道,“他并不是流浪汉。”

“可他可以是醉鬼——这在军队里,尤其是冬天的社交季上流连于各个舞会上的地方驻军,那可比流浪汉还要常见。”

斯图特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苦笑,“乔治亚娜,我都不知道您为什么能知道的如此详细,都让我怀疑是不是之前您跟贝内特二小姐的那些闲谈都是别有目的。”

武曌耸了耸肩,“或许吧。”

翻脸不认人是武曌的一大特点,但知恩图报也是。不管她如何不赞同乔治亚娜的做法,但为她报仇,处置掉威克姆,是武曌必须要做的事情。

长年累月地惦记着,就或许跟伊丽莎白聊天的时候她真的下意识这样问了相关的话也不一定。

而且武曌她完全有底气这样做,青娘的手下都是从底下拼杀出来的乞儿,为了能活命,付出的代价肯定不是靠着裙带关系进了军队的威克姆能比的。

找一个他喝醉的机会,彻底解决他——在武曌看来,只要威克姆进了她能掌控的区域里,这并不是难事。

但斯图特显然没有武曌那些想得开,他并不想让武曌做这些事情。

斯图特深深地看了一眼武曌,叹道:“原本我不以为你能做到,但了解的越多,我越不怀疑你能做到,而且不必费太大的力气。”

武曌抖了抖沙发上的毯子,把自己裹进毛茸茸的毯子里,合着眼轻声回道:“那说明你至少比以前了解我了。”

斯图特无奈,只得伸手替武曌掖了掖脚下的毯子,好让她裹得更紧些,并且低声承诺,“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也算是有始有终。”

“最近几年跟法兰西的关系紧张,当地驻军的频繁调防脱不了这个干系,他们最多在梅里顿呆两个月,就要再换防——换防途中少几个小兵卒不是稀罕的事,打点好主官,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所以我劝您离开梅里顿去伦敦,这样即便沃伦侯爵回来了,也不会发现我们动过手脚。而侯爵夫人是不会在意一个被打发出去的入幕之宾的下落的,她巴不得威克姆离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在侯爵面前出现。”

“我本来是想在他们换防的路上完成这件事,再让您兑现承诺。但是没料到换防的地点从伯明翰换到了一个小镇梅里顿,还偏偏就是您在的小镇,所以不得不跟您提前说了。”

斯图特原本就是打算在换防途中完成跟武曌的承诺,照计划,那个时间也是在现在,这件事会在圣诞节之前完美落幕,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武曌履行自己的承诺,让他成为成人礼上的男伴。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威克姆调防来了武曌近在咫尺的地方,他不得不把计划和盘托出,以期武曌能答应他的提议。

“看看吧,希望这次的计划能及时完成。”

武曌也赞同了斯图特看法,毕竟这个看起来要稳妥得多,也不用自己再耗费周张——别看她刚刚说的简单,但是着人跟踪、灌醉、找无人的荒野、处理现场、送走动手的人……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要费不少力气。

但她并没有正面答应斯图特自己不再插手,斯图特也听出了这一点,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武曌不耐烦自己动手之前,解决掉威克姆这个隐患!

两人言尽于此,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别的可说,斯图特索性站了起来向武曌道别,“我想达西小姐可能更愿意见到我去布置人手,而不是跟您在这里闲聊了。”

武曌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面朝靠背里侧,声音又变得睡意沉沉起来,调子也软软的,“随便你,我愿您成功……”

斯图特心中一动,被武曌这幅样子引得忍不住想要上去揉一揉她软乎乎红扑扑的脸颊,但他现在可没这个胆子,只能暗搓搓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悄悄从门口离开了。

内瑟菲尔德一共三层,原本宾利就打算请小姐们住第三层,所以自己和赫斯特夫妇都在二楼住下了,并且在二楼预留了达西的房间,却不想来人还有一个斯图特。

老牌贵族的伯爵,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养尊处优的,哪怕去度假都要让仆人先包下公馆,不管让他跟哪一边挤挤都不妥当,也不够尊重,宾利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权衡半天,只得决定自己都挤一挤,单独拿出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三层供斯图特和他带的仆从差役居住。

“只是要委屈一下乔治亚娜啦。本来说好了要给她留下三楼最好的房间的。”宾利悄悄跟达西解释,请他原谅不得不让武曌跟卡洛琳挤在一层。

但让宾利意外的是,斯图特听说了之后,竟然主动派了一个仆人来找自己,提出要跟达西小姐共用第三层,为防避讳,请达西也在第三层居住。

宾利一面大喜过望,一面暗自嘀咕,“怎么跟听说的斯图特伯爵最冷心冷面的传闻不一样……”

但宾利的性格,天生乐观开朗,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让他抛在脑后了——传闻不可尽信嘛!

所以当武曌等人来了内瑟菲尔德之后,才有卡洛琳热情地迎上来,直说自己给她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因为那本来是为了给斯图特留着,而特意提前布置过一番的房间了——虽然在武曌看来还是有够简陋的。

也是这样,斯图特从武曌的房间出来,只要穿过三楼的走廊,途径中间达西的房间,尽头就是自己的套间。

斯图特回了房间却并没有像跟武曌说的那样回了卧室休息,而是沉着脸走进了书房。

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号衣的仆人在等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已有三四十岁,国字脸蒜头鼻,十分忠厚老实的模样,另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眼神清亮,精明能干的面相。

两人都是斯图特的心腹,年长的那个还是上一任老伯爵留下来的人。斯图特一进来,两人连忙躬身行礼,头低得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让你们收集的消息到手了?”

“到手了!”两人中较年长的一个连忙哈腰回话,“威克姆那小子现在在第三小队,主官是布斯中校。梅里顿来接待的是福斯特上校,还算是个老实人,但他有一个风流的夫人,据说跟贝内特家的一个小姐莉迪亚关系不错。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斯图特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你去做。我要的是尽快,越快越好。”

“我一点都不希望达西小姐身上沾上这些事情。”斯图特自言自语道,“不管她有没有能力做这些,我都不希望她的手上沾上鲜血,第一次杀一个人的滋味可不好受,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他的声音太低,两个仆人又满怀畏惧,站的远,并没有听清斯图特到底说了些什么。两人也都会看眼色,见斯图特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也不敢追问。

斯图特翻了翻他们递上来的消息,里面威克姆这两年在军队里的经历、所在驻军的长官履历,都写得清清楚楚。

“再去查一查贝内特家,笼统的消息就足够了。我要知道这几个姑娘的性格。”

“还有,”斯图特的手无意识地把羊皮纸捏得皱巴巴的,他沉吟半晌,忽然补充道,“达西小姐的经历,再去查一查,尤其是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两年的经历。”

“不是查过了吗……怎么还查?”年轻的仆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的主人忽然对好友的妹妹这么上心了。

斯图特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冰冷吓得他了往后一缩,年长者连忙使劲拽了他一把,连连躬身应答,“是、是,一定查的清清楚楚。”

斯图特盯着他们良久,直把两人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才轻声挥手:“下去吧。”

两人如释重负,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退出书房。

独留斯图特一人坐在书桌后沉思。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内向羞涩的姑娘,是怎么在两年里就变得、变得这样,这样魅力惊人、勾人心魄?

————————————————

内瑟菲尔德的清晨,照样还是厨房最先有了动静,只是今天还有些不一样。

往常只是女佣们聚集的厨房,今天几乎跟女佣们同时来到这里的竟然还有一位住客。

“伊丽莎白小姐?”彭琪有些惊讶地看着在厨房的长桌前搜寻着什么东西的伊丽莎白,“您这是在做什么?”

伊丽莎白慌忙抬起头来,无措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面粉,尴尬笑道:“啊,不好意思,要占用你们的厨房——我实在是不怎么精通厨房里的事情,弄得一团乱。”

彭琪现在是内瑟菲尔德厨房里小有实权的一个了,可能是看在她跟青娘学了几手的份上,宾利热情地邀请她也来担任内瑟菲尔德的厨娘,并且慷慨地把她的薪资升了一倍,比原本的厨娘还要高了。

这固然让厨娘不满,但也不至于到负气辞职的地步,看在宾利给出的比梅里顿的人家都要高的薪水,她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离开,只好忍下来。

但其他人可没什么利益冲突,自然上来讨好巴结,彭琪也算是小小地升了个官儿,手下管着四五个女佣做杂事,自己已经不用再去做生火扫地这样的粗活儿了。

虽然升职了,薪水也翻了倍,但彭琪是个老实的姑娘,仍然很是感激青娘,并且踏实肯干,每天早上往往都是她第一个来到厨房,有时候闲不下来会生生火,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琢磨琢磨青娘教给她的菜谱。

所以伊丽莎白来了厨房,第一个发现的就是她。

彭琪爽朗地笑了两声,善解人意地问道:“您是饿了吗?我知道年轻的小姐们为了维持身材晚上总是格外惜食。”

她温柔又不失坚定地夺过伊丽莎白手中的面盆,小声贴在她的耳边笑语,“没什么好害羞的啦,宾利小姐们经常让厨房晚上悄悄送夜宵上去。”

“只不过——”彭琪吐了吐舌头,“一定要瞒着达西先生。”

“真是搞不懂小姐们,明明吃的少了会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瞒着呢?再说了,不瞒着别人,也不瞒着她们的兄弟,偏偏要瞒着达西先生。”

彭琪摇了摇头,给自己的话下了个结论,“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饭量——可达西小姐就没有这些事情!”

伊丽莎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女佣实在是好玩儿极了,看起来像是年纪小,还不懂□□,偏偏又这么老气横秋的。

让宾利小姐听见可不好,只怕要恼羞成怒了。伊丽莎白暗道,她连忙转移话题,请彭琪给自己找一块面包,“昨天的剩下的面包也可以——简看起来有些发热,可能是淋雨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她。”

彭琪听了,连忙停下自己揉面的手,一面打开壁橱搜寻,一面惊讶地关切简的身体,“贝内特小姐还好吗?如果发热的话,还是请琼斯先生来看看最好——我记得壁橱里应该还有些昨天的点心的,怎么不见了啊……”

她踮起脚尖,在壁橱里努力翻寻,可都快把壁橱翻了个个儿也没找到昨天萨拉做剩下的点心。

彭琪纳闷极了,刚转身,正巧厨娘进来了,她连忙问道:“利太太,您还记得昨天的点心放在哪儿了吗?我记得萨拉小姐做的还剩下了不少呢!”

厨娘利太太的身子明显一僵,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若无其事,“噢,是赫斯特先生昨天叫嚷要吃夜宵,给他送上去了。他又说今天就要离开内瑟菲尔德回去伦敦,所以让准备一些点心,我就都给他打包了。”

“赫斯特先生今天就要回伦敦吗?”伊丽莎白有些惊讶,只住这么短一段时间。

厨娘松了一口气,“嗯,是的,不过他们看起来好像也是临时决定的。”

“是这样啊……”彭琪看起来有些不满,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开始萨拉小姐不习惯这里的烤炉,烤坏了两盘点心,不能端上去,说是要给咱们尝尝鲜呢,还都没来得及吃——这个赫斯特先生都不在意吗?还都拿去了!”

“也许是急着今天上路吧。”厨娘胖胖的身躯看起来更僵硬了,她背对着彭琪,含混了两句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赫斯特先生这样不挑剔,并且试图讨论一下今天的餐单,“要不要写出来给先生小姐们看一看?”

彭琪没理她,还有些奇怪,厨娘为了自己能掌握厨房最大的权力,一向都是她自己决定今天的餐单,只准彭琪她们照着餐单做事。今天竟然主动讨论这个?有些奇怪。

但伊丽莎白还站在那里等着,彭琪不好让客人多等,只是抱歉地先向伊丽莎白道歉,“那厨房里就没有什么了——只有给仆人们吃的黑面包,掺了一点白面的那种,很硬。您能再等一等吗?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有新鲜的面包出炉了。”

伊丽莎白还在着急简的身体,唯恐早上起来没人照看简会恐惧,哪里还等得了一个多小时!

“不用等了!”她连忙摇头拒绝,“黑面包也可以,只是一餐没什么的。”

彭琪只好答应,把壁橱里的黑面包拿出来切片,抹上黄油和果酱,又端了一杯热水来,整齐地摆在桌上。

“只有这些了,小姐。”彭琪使劲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愧疚地连连道歉,“牛奶都没有了,昨天都用光了。还有半个小时新的牛奶才会从农场送来。”

伊丽莎白连忙说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只是黑面包而已。”

她试图说笑几句缓解气氛,“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吃过,当初我小时候淘气跟朗先生家的二儿子打架,把他的鼻子弄出了血,妈妈简直气疯了,罚我吃了一整天的黑面包——连黄油都没有!”

这笑话果然有用,彭琪忍不住吃惊地睁大了眼,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没想到……”

“没想到伊丽莎白小姐还有这样‘勇猛’的一面。”

“咳!咳咳咳……”伊丽莎白才端起杯子喝水,听见这声吓得一下子呛住了,连连咳嗽起来,等看见背后的达西绕出来,站在桌子旁看自己,更是咳得撕心裂肺的,连脸上都红了。

“我没想到伊丽莎白小姐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达西挑眉,强调了一遍,“我还以为你像你的姐姐一样,是个真正的淑女。”

伊丽莎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听了这话,羞也羞得脸上通红,但她向来嘴上不服人,伸手重重地把杯子墩在桌子上,强撑着顶了回去,“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达西先生。加起来最多说了不超过十句话!”

“这可不是我不为人知的一面,我还有好多面是您不了解的呢!”伊丽莎白红着脸反唇相讥,“难道您跟一个人见两面就能了解她吗?那可太吓人了。最起码到现在我都不敢实打实的说,我真正了解过谁。”

“而且达西小姐跟我说过,您还总拿她当小孩子,她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您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像不相信她能有那个能力一样——您敢说您就一定了解达西小姐么?”

达西让她噎得一滞,不由想起了武曌这两年的表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本观念里的娇弱的小妹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女士。

他无话可说,第一次向一个人示弱,“您说的对,或许是我太自信了。我该向您道歉——很抱歉,伊丽莎白小姐。”

伊丽莎白一愣,没想到达西竟然这么干脆地认了错,这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低下头扒了两口面包,小声说道:“也是我太要强了,我也该向您道歉。”

达西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注意到了伊丽莎白吃的黑面包,不由皱了皱眉,“怎么早起就吃这个?内瑟菲尔德已经没有面粉了吗?连一位小姐的早餐都不能预备!”

彭琪吓得不敢说话,厨娘更是怂得缩成一小团,连手上揉着的面团都不敢动了。

伊丽莎白连忙替她们解释,“是我急着要吃饭。”

达西不赞同地看着她,“您不会连一个小时都等不了了吧?”

伊丽莎白不得不把原因再说一遍,“简发热了,可能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我看了她一整夜,今天还是没有退烧,我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所以着急吃饭。”

达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意料之中——伊丽莎白小姐,请说我说话直白。这样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男士,搭上自己的身体健康。”

“将心比心,如果是我的妹妹,我绝不会赞同她这么做。”

伊丽莎白咽下口中的面包渣,表情有些苦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刚刚达西道歉的干脆态度打动了她,让伊丽莎白愿意直言相告。

“我也觉得不值得,但简不是这么想的。我只能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横加干涉。”

达西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才道:“我让人去请医生来,您可以休息一天。”

伊丽莎白干脆拒绝了,“不,我还不能休息。在没看到简好起来之前,我想我即使休息也没办法睡好,我是不会放心的。”

她吃了最后一口面包,端起热水来一饮而尽,利落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裙摆,向达西示意道:“我要回去了,达西先生。”

“您真是姐妹情深。”达西无言以对,只能夸赞道。

“这不就是兄弟姐妹的作用吗?”伊丽莎白耸耸肩,最近在简和贝内特夫人处的得到的不理解,让她愿意跟达西倾诉一下,“希望他们过得好,但在他们人生高潮的时候不出来打扰,而低潮的时候永远愿意给他们撑腰,且他们不必担心像告诉长辈那样被责骂——他们自己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这话触动了达西的内心,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两年之前乔治亚娜投湖事件,诚然当时达西刚刚得知威克姆引诱乔治亚娜私奔的时候愤怒无比,恨不得撕碎了威克姆并狠狠骂醒乔治亚娜,但最终怎么样了呢?

听说了乔治亚娜投湖自尽之后,还不是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和懊悔,伊丽莎白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他对武曌何尝不是如此呢?

达西的嗓子干涩起来,他微微向伊丽莎白弯腰,涩声道:“我对您刮目相看。并且对我当日在舞会上的无礼言论感到十分抱歉——您不应该被这样评价。”

“尽管我还是不太赞同您的母亲和姐妹的做法和为人。”达西直起腰来,想了想又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武曌(眯眼看斯图特):你调查我?

斯图特:嘤嘤嘤,你听我解释……

达西:我不听、我不听

斯图特(干巴巴):没有要跟你解释!

达西(猛地一拳):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了吗?

达西先生简直神出鬼没,总能在重要的节点出现,哈哈!

斯图特(捂着熊猫眼):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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