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沈佳依迟疑,伸出一只手在司时翰后脖颈的位置摁了一下,司时翰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刹那间变的很难看。
“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司时翰向着沈佳依勉强的扯了扯唇角,然后将西服外面的大衣领子向上拉了拉,恰好遮挡住了他后脖颈一大片红痕。
沈佳依眸光闪烁了几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司时翰身上的大衣,“我不记得你之前有穿这件衣服?”
司时翰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这是你哥哥的衣服。”
顿了顿,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昨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只穿了西服。”
“哦。”
沈佳依点了点头,“快要入冬了,晚上风凉,多穿点是应该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沈佳依的心中疑惑却是更深。
司时翰身上的大衣是黑色的,与司时翰平日里的穿衣风格很是相似。而她哥哥沈邵峰的大衣却是浅色的颇多,例如卡其色或者浅灰色,她好像从来不记得她哥哥有穿过黑色的大衣。
还有一点,虽然她哥哥沈邵峰和司时翰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可是两个人体型还是有区别的。
如果说司时翰属于那种强壮体格的,那她哥哥沈邵峰则属于清瘦型的。
司时翰若是真穿的她哥哥的衣服,应该不会这么合身吧?
再有一点,沈家出事,无论是她的房间还是她哥哥的房间都遭到了大肆的破坏,尤其是沈邵峰的房间,几乎所有的衣服都被扔到了地下,浸泡上了血液,根本没办法再穿。而司时翰身上的这件大衣,一看就是保养得当,连个褶皱都没有。
更更让她感到疑惑的一点,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会在不经过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就随便乱拿别人的衣服穿吧?何况司时翰还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就算是衣服没有沾染到血迹,被仍在地下的,依他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弯腰去捡,更别提穿在身上了。
综合考虑,司时翰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肯定不是她哥哥沈邵峰的,只是司时翰为什么会撒谎?
司时翰既然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可是她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又或者是所有人的通病,别人越是隐瞒她什么,她越是搜肠刮肚,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
“司时翰,我要是现在拆穿你的谎言,你会不会恨我?”
司时翰一愣,转头看向沈佳依,旋即轻笑了一声,摇头,“不会。”
听到司时翰的回答,沈佳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趁热打铁,又问,“衣服不是我哥哥的,你为什么告诉我是哥哥的。”
“善意的谎言。”
司时翰转回头继续开车,“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在你睡着之后,你的房间还曾经进来过别人,不想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仅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睡着之后,你的人曾经来给你送的衣服?”
司时翰点了点头,沈佳依又问,“可是你完全可以让他在门外等着,然后出去拿衣服啊。”
“你觉得你醒来看到我的那种情况可以随意出门?我又不是暴·露狂。”
“谁让你不穿衣服!”
沈佳依气结,一想起来她和司时翰极有可能发生了关系,她的太阳穴都止不住突突的跳。
“当时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床上休息,结果你吐了我一身......”
司时翰哀怨的看了沈佳依一眼,“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沈佳依清丽的眸子闪了一下,通过司时翰的只言片语,立刻脑补出了一幅幅画面。
她喝多了,司时翰扶她回床上休息,结果她吐了司时翰一身,司时翰有洁癖,无奈之下,只好把衣服脱了。然后她不知道哪跟筋搭错了,把司时翰误认成了许慕凡,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司时翰就顺水推舟的和她那啥了。再之后,因为没有衣服穿,所以司时翰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趁她熟睡的时候,过来给司时翰送了新的衣服,其中自然包括那件黑色的风衣。
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是沈佳依怎么觉得越发的不对劲。可是仔细想,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之前和司时翰在许慕凡的炼狱,也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司时翰为了让许慕凡误会她,然后故意和她两个人光着·身子躺在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可是那次也不知道是大姨妈的作用,还是当时的司时翰就是因为洁癖问题,总之不过只是布置了一场假象,其实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她本身也是有感觉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的,她身上的感觉是实打实的。而且她和许慕凡也已经离婚了,经过上次的暗杀事件,她和许慕凡的关系也和水火不容差不多了,本本没必要再挑拨。
沈佳依偷偷的看着司时翰的侧颜,虽然不比许慕凡的妖孽,但是刀削一般的容貌,绝对堪称上帝的杰作,鬼斧神工的雕刻艺术,如果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完美。
这样的人竟然不止一次的暗示过她,喜欢她。虽然也不知道她哪里吸引了司时翰,当然,她还没自恋到那种人见人爱的程度。
或者,司时翰就是单纯的因为她的撩·拨,所以才按捺·不住的?
毕竟司时翰天生对女人过敏,这辈子长这么大估计还是个雏,人家都说,没经过人事的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当然,沈佳依觉得,但凡是个男人,就禁不住女人的诱惑。男人嘛,普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世界上有好男人,也都是活在小说里,要不就是别人家的男人。永远是看得到吃不到,永远不属于你。
“怎么这么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沈佳依的目光太过于火热,司时翰好笑的看了看沈佳依,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打趣,“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某人好多了。”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比如,专一。”
沈佳依一时语噎,竟然不知道拿什么话噎他好。
你说你天生对女人过敏,要么单身一辈子,不碰女人,要么就是和她这个例外在一起,你不专一谁专一?
“司时翰,昨天晚上我已经喝断片了,自己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佳依一只手假装不在意的摆弄着系在身上的安全扣,语气也让人听起来尽量轻松,“大家都是成年人,就遵守一些成年人之间的规则。我也不需要你负责,所以,昨天晚上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就当是一场梦,梦做完了也就算了......”
“恩?”
司时翰将车子挺稳,解·开安全带,然后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沈佳依,狭长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薄唇开口,“你不需要我负责,我需要你负责怎么办?”
“我可是第一次。”
我可是第一次,就这么一句话,直接将沈佳依雷了个外焦里嫩。
你是第一次,所以你有理呗?
真是日了狗了。
沈佳依张了张嘴,看着司时翰向着她慢慢凑近,压过来的动作,连忙解·开安全带,“到医院了,我去看哥哥!”
丢下这句话,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的从车上窜了下去。
司时翰看着沈佳依因为逃窜而不小心撞在人身上,又不听的弯腰和别人致歉的模样,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还没等人听清,就被一声沉重的叹息压了过去。
抬手在自己的后脖颈摸了一下,司时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打开车内的灯,借着灯光从后视镜里歪着头看了几眼,从后脖颈到一直到后脑勺头发连接处,一大长道红色的淤血痕迹,别说用手摸,光是看着就知道很疼。男人眯了眯眸子瞬间降了几个温度。
“许慕凡!我和你势不两立!”
夜静,月如勾。
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大床上沉睡的男人手指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迷茫的眼睛慢慢的睁开,桃花眼刹那间寒光乍现,从床上坐了起来。
咚咚——
“家主,您醒了吗?”
许慕凡桃花眼眯了眯,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大腿酸软了一下,妖孽的脸更黑了。
“家主?”
门外的敲门声不绝于耳,还不等许慕凡走过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金属相碰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声,门内轴转动,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许慕凡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了郝辰希的身影。
郝辰希的目光与许慕凡对视了片刻,快速的垂下了眸子,身体后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明显不是自己想要进来。
许慕凡垂眸,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转眼从洁白的床单上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眸光闪烁了几下,许慕凡漫不经心的将长长的头发缠在了指间,唇角的笑意更浓。
“爷爷......我不......”
“怕什么,有我和你许爷爷给你撑腰,我看谁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