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洲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霎时有些不太对劲。
傅均城莫名其妙看着徐曜洲越来越红的脸,良久后骤然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这话确实有点歧义。
但解释的话又觉得太过刻意,显得他更猥琐。
徐曜洲像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小心翼翼观察了几眼他的脸,小声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傅均城闻言脑袋更疼,说起话来都差点结巴:“不是,没怪你,随便你吧,想怎么脱怎么脱。”
傅均城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往外蹦出几个字来:“我就是随口一问,好奇而已。”
徐曜洲就顶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嗓音越来越小,连扑闪着的一双桃花眼也似泛着几分赧然的潋滟:“哥哥的衣服脏了,湿湿的……”
傅均城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徐曜洲说:“我以为哥哥不会介意的。”
傅均城:“……”
忽地一愣,又察觉到什么。
傅均城低头瞧了几眼,欲言又止问:“那我身上的衣服是……”
傅均城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昨晚在“犯罪”现场,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但宿醉后头晕得厉害,除了记起反复念叨着要找徐曜洲外,其余一无所获。
更加窒息了。
傅均城顿时有种心肌梗塞的错觉,目瞪口呆裹紧了身上的浴袍。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傅均城看见酒店套房的客厅,那一地不堪入目的狼藉。
就很绝望。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视线中,只见徐曜洲抿了抿唇,眸光流转间略有微妙情绪,表情纯良又无害,隐隐还有一丢丢小慌乱,眨巴着眼睛看他:“我脱的,哥哥介意吗?”
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
徐曜洲刚打完电话给前台,让人来清理一下地面,闻言循声望来。
昨晚上……
他们这么野的吗?
傅均城不愿意再听自己的衣服是怎么被脱的了,也不想知道那“湿湿的”究竟是怎样湿湿的,顿时截住徐曜洲的话:“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先给我静一静。”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脑袋埋到地下去,从此不问世事。
徐曜洲面上顿时浮现出浓重的担忧神色,转身就走:“我去帮哥哥买醒酒药。”
“别,”傅均城忙拉住徐曜洲,“我去洗把脸,你……”
徐曜洲茫然看他一眼,安静等他把话说完。
傅均城说:“你……坐着休息就好。”
徐曜洲也没多问,点点头:“好。”
想了想,又补充:“哥哥先去洗漱吧,我等人过来清理。”
傅均城颔首,随即一头扎进洗浴间。
把门一关,再抬头的时候,那几乎占据大半面墙的镜子照出他脸红耳热的模样。
亏他刚刚还暗自腹诽徐曜洲脸红。
结果他的脸比徐曜洲还红。
傅均城如此想着,然后在清晰看见自己嘴角的那点暧昧痕迹,热浪一阵接一阵往脑袋顶涌来。
脸上的热潮不但没消,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连手腕上都还有一道不明显的抓痕。
若是不仔细看,他都没发现。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傅均城才故作镇定走出去。
地上已经清扫完毕,桌上也重新摆放好崭新的透明花瓶和一大束百合玫瑰,连地毯也换了全新的。
完好如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一旦对上徐曜洲的视线,傅均城的心又开始猛跳。
对方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束手无策。
直到托人送来早餐,傅均城偷偷一瞥徐曜洲吃小蛋糕时细嚼慢咽的动作,看起来乖顺又温和,尤其是嘴角沾的那一点奶油,看得傅均城忽然呼吸一滞。
他不自觉把视线落在徐曜洲的唇上,半晌没有移开眼。
徐曜洲的唇形很好看。
很适合接吻。
嘴角的那丁点奶油一定也很甜。
傅均城如是想。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傅均城有些慌。
反复想了想,更是无所适从。
好不容易才鼓足气力,傅均城试探问:“对了,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徐曜洲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言简意赅回:“没事的,哥哥。”
只是表情却有些受伤。
配上嘴角的那点白色奶油,显得愈发纯良,可怜兮兮的。
傅均城:“……”
用这个表情说没事……
那可能就是有事。
所以傅均城继续追问:“是因为我受的伤?”
徐曜洲猝然睁大眼,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了,又半垂着眼睑避开了傅均城尤其迫切的眼光,沉默了好几秒后才轻轻动了动唇,应了声“嗯”。
这样子就好像在说:
虽然事情发生了但我不想怪你。
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听。
你为什么还要问?
就……
一点也不符合原书里,白月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身傲骨的行为作风。
想到自己嘴角被徐曜洲的咬出的伤口,傅均城心想,其实你还可以再努力一点的。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
或者说对方其实是喜欢的?
傅均城的手突然一抖,刀叉撞在白瓷餐盘上,发出“当”的一下清脆响声。
徐曜洲吓了一跳,抬眸望过来。
傅均城却没心思去管其它的,脑袋里只剩下——
不会吧?
怎么可能?
应该是他想多了?
傅均城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快要死机。
他瞧了瞧徐曜洲,再也看不下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对方嘴上有东西。
再看下去就该魔怔了。
徐曜洲后知后觉,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轻轻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唇红齿白间,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在傅均城看来,又纯又欲。
他一阵喑哑无言,咽了咽喉咙。
突然鼻间一热。
下一秒,耳边传来徐曜洲诧异的嗓音。
对方急得直接从椅子上窜到他的身边,问:“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他很好啊。
可能有点感冒?
傅均城拿指尖轻轻擦了下鼻间,指腹莫名蹭到一阵潮湿。
傅均城:“?”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骤然间顿住了,眼神凝重。
“哥哥你流鼻血了?”徐曜洲顺手抽了纸巾,着急道,“还有哪里难受吗?”
傅均城想了一下,认真回答说:“还有点头晕。”
话音刚落,徐曜洲俯身,拿手背轻轻贴了贴他的脸。
傅均城都懵了,眨也不眨地盯着徐曜洲,从他的角度看去,正好瞧见徐曜洲脖颈上的喉结,线条凌厉分明……
以及宽松t恤下,深陷颈窝处的那一大片白皙,锁骨凸起,诱人的很。
傅均城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口干舌燥。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对劲。
可能鼻血要流得更严重。
头顶冷不丁传来徐曜洲干净的嗓音,琢磨了须臾,这才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语气开口道:“哥哥,你是不是发烧了?”
哦,发烧了。
怪不得他不对劲。
想着想着,傅均城一怔。
发烧了?
他欺负别人,自己倒先发烧了?
傅均城:“……”
不是吧……
这烧是真烧。
继上回做了有关于吴靳的那个恐怖噩梦后连续多日的低烧,傅均城再一次烧得头昏脑胀。
而徐曜洲参与的电影,也进入杀青前最后的拍摄阶段。
徐曜洲跟着剧组一行进了山里,临走前百般吩咐傅均城别到处乱跑,乖乖在屋里待着好好休息,同时又反复叮嘱陈肆,一定得把人照顾好。
陈肆明白徐曜洲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山里信号不好,傅均城出什么闪失,便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一定没问题。
面对这一切,傅均城的心情却很复杂。
一方面因为暂时见不到徐曜洲,揪成一团的心终于有了短暂的松懈。
另一方面又莫名有种自己身娇体弱的错觉,着实令人头秃。
他怎么可以比白月光还体弱???
这不科学!
身子一直提不上劲,吃过药后,傅均城便窝在沙发里看综艺节目。
是上回他参与的密室逃脱,已经更新了中期。
傅均城直接跳过了徐曜洲带自己走出女鬼房间的部分。
视频中他和徐曜洲已经跟大部队汇合,将手里的玩偶娃娃放在机关架子上,有暗门缓缓打开,又是另一道密码锁。
弹幕正随着剧情发展一起解密,偶有几行字飘过,提醒众人——
“啊啊啊啊,徐曜洲又和傅均城走一块儿了,这两个人是粘在一起了吗?!”
“我早就发现了,前面大家想汉字谜题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在讲悄悄话,宛如跟其他人有壁!”
“哈哈哈哈傅均城躲徐曜洲身后的样子是真可怜,也是真的很好笑!”
“傅均城又在看徐曜洲了,他怎么老看啊。”
“怎么不说徐曜洲还一直盯着傅均城呢。”
“这两个人之间没点什么的话,真就见鬼了!”
……
傅均城看得匪夷所思。
他跟徐曜洲都在镜头前时也就罢了,站得远远的当背景板的时候,为什么这些人还能把关注点放在他们身上?
你们是在看综艺节目,还是在玩大家来找茬???
还有悄悄话是什么鬼?!
他和徐曜洲明明是在很认真地讨论解密关卡,光明正大的!
只是节目组没有放出他们的音轨而已,哪来的悄悄!!!
傅均城点了下屏幕,正打算继续跳过这一段。
平板上方猝不及防跳出一个消息弹框——
【傅均城父亲生活窘迫:控诉其向傅均城索要赡养费遭拒,曾遭傅均城打骂虐待,身有多处旧伤!】
茶几被撞得直接移动了一大截,地毯上还残留着大片潮湿和玻璃渣子,花瓶碎得明明白白,连带着里头的鲜花也直接蔫在了那大片狼藉中间,花瓣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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