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听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是想去找展昭的,但是看到眼前这两个上了年龄的老人家,又觉得把他们丢在这里不太好。
索性尹云鹤是他师父,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顿时问:“乖徒弟,你是不是要去见你的媳妇?我也要去!”
仇爷一脸不争气地看着尹云鹤:“他们明显是小两口聚一聚,你一个老不死凑什么热闹。”
尹云鹤抬着下巴傲得很:“死秃头,你这是羡慕我有徒弟吧!”
仇爷一脸白痴地看着尹云鹤:“你那里看出来我羡慕你的?”
尹云鹤摸着下巴说:“你刚刚想杀我徒弟,还说不是羡慕我!”
仇爷被尹云鹤呛了一口,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算了,懒得跟你吵架。”
白玉堂就捂着额头看着两个老人家又吵了起来,只觉得耳朵都受不了了。
尹云鹤扯着白玉堂的袖子跟着仇爷吐了吐舌头,对白玉堂说:“徒弟,我们走吧!”
白玉堂转头看了看仇爷,虽然仇爷一开始对他有敌意,但是看上去他跟尹云鹤十分相熟,白玉堂是一个特别孝顺师父的人,他自然也要顾师父的面子。
仇爷转头就要离开:“我不去见展昭,你要去自己去吧。”
尹云鹤满头疑问:“展昭又是谁?”
仇爷走之前对着他哼了哼:“连你徒弟媳妇是谁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他师父。”随后撩起衣摆,从高山悬崖之上朝着海面跳了下去,白玉堂相信他轻功高超,根本不用担心。
尹云鹤转头问白玉堂:“徒弟啊,你媳妇叫展昭?”
白玉堂也为自己有些天真的师父头疼了疼:“师父,你连展昭都不知道是谁吗?”
尹云鹤挺挺胸膛,十分理直气壮地说:“展昭是谁?我该认识吗?”
白玉堂:“……”
随后一个人默默走开了。
尹云鹤追上去问东问西:“徒弟,你媳妇就是展昭吗?他武功厉不厉害?疼不疼你?”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停!我带你去见他。”
尹云鹤乖乖住嘴,长大眼睛点点头。
两个人随后一前一后来到松江府县衙,只见老远还能看见河边方向冒着黑烟,像是着火刚刚被熄灭时的场景。
白玉堂疑惑地看了看眼,哪里似乎是凤栖楼的方位,一时间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走进了县衙。
索性他在县衙进进出出几天,衙役们都认得在松江府有些名气的锦毛鼠白玉堂,就让他顺利进入到县衙。
一进门,抬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展昭,两人一见面,双目对视,只觉得世界都亮堂了不少。
展昭先跟白玉堂笑了笑,随后就看见了白玉堂身边的老人家。
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那个白衣老人不是个普通人,甚至内力比白玉堂还强。当然从两人的关系可以看出,白玉堂似乎十分尊敬身边的人。
“这是?”展昭还是有些疑惑道。
白玉堂说:“尹云鹤,我的师父。”
展昭虽然早有准备,但听罢立即作揖道:“尹老前辈,久仰了。”
尹云鹤捏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问:“哦?你知道我?”
展昭点头:“家师经常跟在下说起过您。”
尹云鹤上下看了看展昭一眼,摸着胡子沉吟了许久:“哦,你原来是那个老头子的徒弟,不错不错,确实配的上我徒弟。”
展昭听前面几句还没问题,听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是,随后他看了看白玉堂一眼,只看白玉堂无奈地朝他笑着。
顿时,展昭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迎面应着尹云鹤。
尹云鹤点了点头,觉得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徒弟媳妇的,从袖子里面扣扣搜搜摸了许久,最后拿出一本书来,握住展昭的双手,将东西递给了他:“既然这样,我的好徒儿就交给你了。”
展昭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书,不明就里。
只见白玉堂看见师傅的动作,脸飞快地就黑了下来,无奈道:“师傅,你是怎么找到这东西的?”
这不就是尹云鹤之前留给白玉堂的两本书吗?尹云鹤居然在白玉堂不知道的时候,从他秘密藏书的地点将东西拿了出来,居然还给了展昭!
尹云鹤吹胡子瞪眼说:“你是我徒弟,我还不知道你把东西藏哪里吗?”
转而他又对展昭诚恳说:“既然我乖徒弟不喜欢做上面那个,只能辛苦徒弟媳妇你了。”
展昭顿时也明白过来他手上这本书是什么东西了,这不是那本白玉堂提过的双修手册吗?顿时,展昭握着这东西,丢也不是,收也不是,但最后他还是好奇心稍微占据了上风,将书本手进了袖子里,也不敢看白玉堂有些怨念的眼神,对尹云鹤说:“尹前辈,我有话跟白玉堂说,不知是否方便?”
满足了的尹云鹤双手揣在袖子里面,悠闲地说:“你们聊正事吧,我出去逛一逛。”
白玉堂转手又将已经溜出去的尹云鹤扯了回来,还是有些黑脸地拿出了一堆银票出来递给他:“别再迷路了。”
尹云鹤笑眯眯地将徒弟孝顺的东西手下:“放心,你最近有一劫,师傅得看着你呢。”
这一句话直戳展昭和白玉堂的心里,但是尹云鹤特别会卖官司,丢下一句话就跑的没影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还是等尹云鹤回来再问这个问题。
“我知道是谁杀了那些锁匠了。”
“凤栖楼失火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最后白玉堂挑挑眉问:“凤栖楼失火了?是谁动的手。”
展昭看着白玉堂脖子上明显一道血痕的伤口,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问:“是谁伤的呢?”
白玉堂被触碰的那一瞬间,顿时感觉到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脊椎而上,忍不住撇了撇头:“是师傅的朋友,没什么,只是比武的时候伤了一道口子。”
展昭眼神认真深邃起来:“是你说的那个杀了锁匠的人吗?”
白玉堂不禁佩服,展昭的直觉还是十分厉害的,这么一针见血说出了真相,于是白玉堂也不遮遮掩掩:“对。”
“你别逞强。”白玉堂深怕他冲动,连忙补充道,“他很强。”
展昭点了点头,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所以说:“我想办法帮你打回来。”
白玉堂失笑地站在他眼前,两个顺着展昭的步伐开始走动。
展昭一边走一边说:“赵虎跟踪琴娘那么久,总算有了线索,琴娘在凤栖楼跟云亭碰面,被云亭下手灭口,随后云亭跟着一个紫衣人跑了。”
白玉堂:“是公孙先生救下了琴娘了?”
展昭带着他来到一扇门前:“准确说是赵虎将琴娘带回来,让公孙先生救下了中毒的琴娘。”
一进门,穿过屏风就看见了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琴娘。
但是白玉堂疑惑地看着琴娘满头的白发:“这?我记得上次见她还不是白发。”
公孙策从侧方擦干净手走了出来说:“她这是我给她解毒时产生的副作用,现在大概没有性命之忧了。”
展昭恭敬道:“辛苦先生了,先生快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
公孙策点点头,连翻忙了两天两夜的他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最后嘱咐了一句:“她大概明天就能醒来,你们要问什么,就等明天吧。”
白玉堂走到琴娘床边,仔细看了看一番,琴娘身上有木炭焦灰痕迹,看来是被人下了毒,随后又想毁尸灭迹放了一把火,只是没想到她还有那么强的意志力,从房间里爬了出来,随后让赵虎救了出来。
但白玉堂确实没想到,云亭很有可能是这幕后之人的手下,云亭在松江府出名已有三年,这三年白玉堂虽然不认识云亭,但也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她的大名,这样的人物居然是幕后之人的手下,那是否说,幕后之人在三年之前就在计划复活一个人呢?
随后,两人走出屋内,让琴娘好好休息。门外,白玉堂将仇爷跟他讲的那些和自己的推论跟展昭叙说完毕。
展昭沉吟了一声说:“也就是说,现在紫衣人离开说不定是找到了藏宝图中妖腥城的所在地,但是他要复活的人的那把钥匙在你手里。”
白玉堂点头,展昭几句话就整合这一直以来的线索,也最终明白了这幕后之人的目的。
展昭说:“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妖腥城所在,就算知道,我们也要一艘船。”
白玉堂轻笑一声:“船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白玉堂的哥哥徐庆有一手造船的好技术,陷空岛那么多船,随便开一艘船出来也够自己人用了。
然后白玉堂摸了摸下巴说:“仇爷也许知道妖腥城的位置,但是他不太想见你。”
展昭一听是那个伤了白玉堂的人,就皱了皱眉:“为何?”
白玉堂笑着说:“这就得问你了。”
展昭脑海里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的罪过哪一个像这样的隐居高手,但既然仇爷伤过白玉堂,又知道妖腥城的位置,他势必要见一见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