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的那一条邪路,被天下所不齿,不知造了多少罪孽。
他们吞天地气运,噬修者天道根基,这些都是气运。
而被剥夺之后的气运,便是血色。
此时陆凡一直回思,在郡王府前种种,他被当时那一幕气得不轻,故而没有及时发现异常。
但现在,他感觉很不正常,他现在想起,好像那片天幕成不正常的猩红色,有亡魂在哀嚎,有大地龙脉在咆哮。
“他想要做什么?”陆凡皱眉。
很不能理解。
那条邪路虽然走得极快,但要经历诸多天谴,若有一个不慎,就会身死道消,且若是这种事暴露出来,那便会如同过街的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大人,你敢肯定吗?”阿弩询问,脸色极为难看。
若陆凡所说为真,那这李闯是将整个第七界的人都当作傻子般戏弄。
“能肯定,但是没有证据。”陆凡苦笑,他还是觉悟得有点晚了。
“走,我们先去郡王府。”陆凡眼眸眯起。
片刻后。
“果然如此。”陆凡眼中寒芒闪烁。
只因,他来到此处之后,风平浪静,再也看不不出丝毫异常,哪怕以符文之眼观之,也只能够模糊看清某些还未来得及全部隐藏的轨迹。
离开郡王府千里,阿弩脸色难堪,道:”大人,这件事需不需要知会少将军?”
陆凡皱眉,他在思索,片刻后摇头。
这李闯本就是将军府的人,谁知这件事是否与将军府有牵扯?
“那要不,我们知会公主?”阿弩开口,且道:“李闯等人在这三千里禁根深蒂固,凭你我二人,怕是……”
陆凡眼眸微眯,道:“好,那便不打草惊蛇,你我此时便前往魔尊宫,先去履职,在说其他。”
以陆凡他的修为,若是真想隐藏,自然是没人能够发现,可他却是没有任何隐藏,便这般在天际拖出长长的金光大道,向着公主府而去。
郡王府中。
“陆凡走了。”偏将开口。
灵狐眼眸微眯,带起一丝嘲弄:“是去寻公主吗?”
这偏将道:“向魔尊宫方向疾驰而去。”
灵狐呵呵一笑:“随他去吧。”
随后,又看向李闯,道:“请罪书可交上去?”
李闯道:“估计此时公主已经在阅览。”
“那便无事了。”灵狐呵呵笑,运筹帷幄,他摇动羽扇:“这便是有备无患,就算他此时前去告状,又能如何?”
一群人哄笑。
魔尊宫,巍峨而雄壮,跨越了好几个山脉,便这般建立在空中,一座座岛屿浮空,有星光凝成星河拍落,溅起星光点点。
陆凡率着阿弩前来,递上令牌之后,自然有侍卫将他二人带入宫中。
陆凡心中震撼,这魔尊宫中当真是一步一景,美不胜收,让人看花了眼,但又不觉得突兀,景与景之间,衔接的那般和谐。
行到某处的时候,陆凡脚步陡然一停!
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惊悚。
只因,他透过那回廊望向远方,似看见了极为熟悉的一幕,那是聿阳城陆家府邸中的一处小楼。
那是他生长的地方,是贯穿了他整个最愉快童年之所!
“怎么可能!”陆凡惊呼。
身旁侍卫眼神一冷,向前迈了一步,道:“陆郡王还请肃静,魔尊宫中不容喧哗。”
陆凡心中一凛,赶紧抱歉,言称第一次见到如此辉煌宫廷,感到震惊,故而情不自禁。
侍卫脸上露出一丝自得,可陆凡根本就没去注意这些事,他的视线再次看向哪处回廊。
他要看清楚,刚刚出现的那一幕,究竟是否是错觉!
可变了!
那熟悉一幕不见。
那颗桂花树不见了。
那颗海棠也不见了。
还有他和绾儿长坐的那秋千也不见了。
他父亲在时,最喜的那颗花树下的酒桌也不见了。
“是……梦魇了吗?”
陆凡眼中出现一丝哀伤。
这是他潜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梦,也是最美的梦。
“你来了。”
便在此时,轻快的声音响起,珏公主亭亭玉立的出现在回廊的尽头。
“拜见公主殿下。”陆凡微微行礼。
公主笑道:“免礼。”
随后道:“那封地可还行吗?”
陆凡眉头微皱,珏公主顿时脸上布满寒霜,阴历道:“怎地,莫非他李闯还敢不让这个位置?”
“倒不是不让。”陆凡苦笑。
珏公主立即明白,肯定是内有隐情,道:“先进去再说。”
他们走入大殿中。
“公主,来自三千里禁郡王请罪书。”有下人手持书信前来。
陆凡眼中出现一丝嘲弄,这些人真的是思虑周全,竟然连请罪书都提前送来。
“请罪书?”珏公主狐疑,随后接过,浏览上面内容之后,眼神古怪,道:“这上面说,你一怒之下,踩死平民?”
“公主信吗?”陆凡开口,随后慢悠悠道:“若公主信我,当知晓这是无稽之谈,我陆凡从不杀凡俗者,若公主不信,那我接下来的事,也就没必要再谈。”
珏公主展颜一笑:“本宫自然是信你的。”
陆凡点头,道:“我踩死的那个废物,并非凡俗,而是李闯麾下兵卒,且踩死他的原因是,他用诡异招式,释放迷惑俗世者的气息,让人盲从。”
“哦?煽动民意?”珏公主眼神微咪。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有人煽动治下之名的民意。
“然后呢?”公主又问。
陆凡道:“我发现了血色气运汇聚成邪龙,徘徊在郡王府上空,整个郡王府皆猩红一片。”
“血色的气运?还能汇聚成邪龙盘旋与徘徊?”珏公主震惊的看向陆凡,道:“这件事可为真?”
陆凡道:“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身旁的阿弩道:“公主殿下,这三千里禁定有大诡异,我与陆凡尊上一凡游走,却是没有察觉丝毫端倪。”
珏公主道:“那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陆凡沉默片刻,道:“公主应该知道,上古有一条修道岔路,我怀疑李闯正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若真如此,那他就该死!”珏公主眼神冷厉,道:“你便直说,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只因这李闯身份敏感,故而,我不好太过大动干戈,需要有真凭实据之后,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