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同时,其实还是文嫂子手快一些,无奈文花子力气却大,而且捏住那半边油饼还冲着文嫂子皱眉头瞪眼睛,文嫂子只得松了手,看着他拿起油饼大嚼起来,然后在一旁默默地咽着口水。
不料文花子吃得太急,竟然噎住了,一口油饼硬硬地埂在喉咙口,上不来也下不去,在那直着脖子干瞪眼。正在危急的时候,一旁站着的文嫂子递过来一个水囊。
文花子喝了水,咽下了油饼。沉默了半晌,将手里剩下的油饼,递给了文嫂子。
吃完油饼,他就将文嫂子领回了破窑洞。
……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文花子和文嫂子的被窝就越离越近,后来终于合并成了一个。有些事情,无关智慧,多是本能。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文嫂子就大起了肚子。十月怀胎,深秋时分,文嫂子将近分娩。
也许是为人父母的原因,这一年在等待孩子出生的过程中,文花子和文嫂子的疯癫症状都减轻了许多。两人的衣衫越发干净起来,将那破窑也收拾得越来越有家的味道。文花子想起了不少的诗词文章,还记得自己之前曾中过秀才;文嫂子则恢复得更好,已经想起了自己乃是密云人氏,家住铜锣湾,也记起了自己是因为被人强/暴之后愤而跳河,后来被人救了起来,却受了刺激,脑筋开始不清不楚,只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了。
在一个下着簌簌秋雨的早晨,文嫂子在破窑中即将分娩,阵痛一阵阵地袭来,她前后厥过去几次,文花子才了解到她很可能是难产。
文花子找了几个乞丐弟兄,抬着大着肚子的文嫂子走遍了通州城的大小医馆,但是他们一无钱财,二来文嫂子的情况又险得很,竟是无人肯收治。
……
秋萤在听何少一说到“密云人氏,家住铜锣湾”的时候,就想插话,被柳长青用眼神制止住了。如今听到这里,只觉得义愤填膺,再忍
不住了,立刻跟着愤慨道:“医者父母心啊,怎么能因为人家情况太危急,就不肯出手相救呢!”
柳长青也甚是唏嘘,叹道:“不曾想如今威风凛凛,智勇过人的顺天府尹柳大人,竟有一段如此心酸的过往。那么,后来怎样呢?那文嫂子难道因为难产而死了?”
何少一叹道:“我还是以文花子来称呼他吧!你们且听我接着往下说。”
那文花子抬着文嫂子折腾了好久,雨是越下越大,却没有一家医馆肯收治。最后,那文花子指挥着众乞丐将文嫂子抬到了通州城府衙门口,央求守门人通报一声,要求见通州城的知府大人。
结果守门人不肯为之通报,还要将他们哄走。乞丐弟兄们都被赶到了远处,只有文花子坚持不走,文嫂子倒在担架上呻吟不止,已经气若游丝。
文花子苦求无果,后来忽然仰天大笑数声,拔出一把匕首,就刺向文嫂子,雨水和鲜血一起横流,守门人和众乞丐都傻了眼。文花子大笑着冲守门人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你们管不管?”
……
秋萤眼泪流了下来,她掏出手绢拭泪道:“那文花子此举实出无奈,他其实是一个顶顶聪明的人。这样那府衙的守门人再也不能视而不见,自然会捉住文花子,然后尽力救治文嫂子了。”
柳长青只觉得这案子听得他心头万分的抑郁,额头旁太阳穴的部位一跳一跳的难受得紧,他伸手搓搓额头道:“少一兄,后来如何?”
何少一道:“就如秋萤所说,那守门人无法再做到视而不见了,便禀报了通州知府。一边将文花子入了大狱,一边请了大夫和接生婆过来。后来文嫂子产下了一个男婴,自己却因为难产又失血过多而离世了。”
宛如一直默默地将案子听完,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这案子如何判的?那文花子可获了罪?这事儿与那石老板和柳大人又有何渊源?”
秋萤也开口询问道:“少一哥,当年文嫂子产下的那名男婴,现在何处?”
何少一回道:“这就要说了。且说那文嫂子去世之前,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万事都清明了起来,也记起了自己的所有过往,也包括自己的名字。这文嫂子姓郝,闺名唤作念慈,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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