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音眨了眨眼睛,歪头看向自家师父,“老头,这啥情况?咱们医馆的生意何时变得如此火爆了?”
老头捻了捻胡须,摇头晃脑一派老神仙的姿态,“有为师这等神医坐镇,想不火爆也是难呀!”
墨绯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自恋你会睡不着觉啊?”
“那还真的会!”
“……”
墨绯音不想理他,越过层层人海,挤到了最前面,然后就看到一副担架正对着无忧阁大门摆着,担架旁边还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让围观的百姓都给她做个见证,主持公道。
而她家师兄正站在那中年妇人对面,薄唇紧抿,俊脸微微有些红,星眸中隐有一丝怒气,但却隐而未发。
几乎是一瞬间,墨绯音就猜出了这是在唱哪出。
果然,在她询问了一下身边的围观百姓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并且详细的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担架上躺着的是那个中年妇人的婆婆,几日前她在无忧阁中开了药方,抓了药,今日一早,她家婆婆却口吐白沫,气绝而亡。
妇人认定她婆婆是喝了无忧阁的药,才会丢了性命,于是,直接把婆婆尸骨未寒的尸体抬到了无忧阁的大门前,一番敲锣打鼓引来围观者无数。
妇人一口咬定无忧阁庸医害人,误人性命,要求无忧阁给她一个说法,并请求在场的所有百姓做个见证,帮她可怜命苦的婆婆讨回公道。
墨绯音看了一眼那哭的满脸泪痕的妇人,不动声色的敛眉,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卫长风一眼便看到她,脸上漫过一抹欣喜,“阿音,你终于回来了!”
墨绯音点点头,“大师兄,把她的问诊纪录和药方拿给我看一下。”
卫长风立刻将问诊纪录和药方拿给墨绯音,墨绯音看完之后,确定药方并无问题,遂转向那哭哭啼啼的妇人,“你确定你婆婆是喝了无忧阁开的方子,才会变成这样的?”
那妇人一听,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声音有些尖锐刺耳,“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说是我冤枉你们不成?药方是你无忧阁开的,药也是从你无忧阁拿的,我婆婆喝了你们的药人死了,如今尸骨未寒的就躺在这里,大家伙都可以为我做主,你休想不认账我告诉你!”
那妇人态度凶横,不过,她说完后周围倒是有不少附和之声。
医死了人,自然是要给个说法。
况且,这寻医问药也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是以,围观者尤为上心。
墨绯音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众人倒是颇为理智,很快便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在看着墨绯音。
墨绯音却只看着那妇人,“既然你认定是无忧阁的药方害死你婆婆,那么,我想看一下你的药方以及煎药的残渣。”
妇人一听,顿时没好气的嚷嚷着,“我一个妇道人家,我又不识字,我留着药方做什么?早就扔了!药渣我也倒了,反正,我就是煎了你们给我的药给我婆婆喝了,人就成这样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既然如此,那便去公堂说话吧!”
……
公堂外,围了很多的人,一个个探头往里看,险些把衙门的门槛都挤破了。
妇人跪在大堂中央,担架就摆在她面前,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不断磕头,请求青天大老爷为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