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他和她都是两个人相处,现在边上有这么多丫鬟在,赵景不是很喜欢。
赵景:“都退下。”
“是。”
“你把丫鬟挥退了干什么?我正要叫她们给我更衣洗漱呢。”
她眉眼之间有些疲惫,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一路坐马车过来的确累人。
赵景歉意:“那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过来看你。”
“嗯。”
赵景出去院子里交代了丫鬟一定不能怠慢了芍药,他知道府上的下人个个都是精明的人,看人下菜,见芍药是青楼女子可能就会给脸色。
赵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番严厉的交代之后才离开。
那些丫鬟吓的也是脸色惨白,刚刚大公子说话的样子好吓人,而且这是大公子第一次跟她们说这么多话。
大公子都如此交代了,她们怎敢怠慢屋里的姑娘。
于是阮小离当天晚上享受到了最舒服的服侍。
阮小离洗了一个鲜花澡,换上了舒适的寝衣,丫鬟在屋里点上安神香之后就离开了。
这安神香的味道非常好闻,闻着不自觉的就打瞌睡了。
小恶:“你可别睡着了,说好了今夜杀一人的。”
“小眯一会儿,天亮之前必杀一人。”
“行吧。”
小恶知道阮小离言出必行,所以也没有闹腾着让她现在去杀人。
等阮小离休息够了,她自然会自己去的。
一夜安静,天亮府上一处院子里传来了尖叫声,紧随着就是仆人们慌慌张张通报的声音。
“死人了!”
“二公子出事了,二公子出事了!”
有仆人高呼,有仆人脸色白惨惨的,管家一大早就被小厮从房里挖了出来。
“管家,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
“嚷嚷什么呢,吵到了府上的贵人你炽热得起吗?!”管家训话。
小厮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公子出事了,二公子死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说的都是真的……还没有人去通知老爷夫人,院里大家都慌了,二公子胸口处被挖了好大一个洞,满床都是血,人已经没气儿了。”小厮哭的断断续续。
管家瞬间脸色全白了,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没过多久,整个府上都乱了。
谁不知道家主最喜爱的就是这位二公子,虽然二公子纨绔不学无术甚至其他民女,但是也盖不住老爷疼他啊。
赵景得到通报过来了,刚刚进院子就听到了院里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一个穿着嫣色罗裙打扮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哭得惨烈。
“我的儿呀!杰儿,你怎么狠心抛下为娘啊……哪个天杀的这么狠心杀了你啊,你还这么小,还是个孩子啊,什么仇什么怨啊,杰儿,我的杰儿……”
赵父站在一边一瞬间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而赵杰的尸体此刻还在床上,这不是他的院子,这是他一个小妾的院。
赵景撇了一眼尸体,满床都是鲜血,尸体胸口被掏了一个大洞,看位置是心脏,这是心被人捣碎了还是被人挖了?
屋里浓烈的血腥味,可想而知赵杰被杀的时候有多痛苦,被子上也有挣扎的痕迹。
“那小贱人呢!我杰儿死在了她屋里,那贱婢呢!!”赵夫人气得直发抖,恶狠狠的问道。
赵家主:“把那婢子带上来!”
两个小厮压着一个穿着寝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过来了,这人就是赵杰的小妾,才得宠没几日呢。
但是那小妾神情慌乱,上来就自言自语,疯疯癫癫。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一双眼睛四处乱撇露出惊恐的神色,这显然是已经吓得疯癫了。
赵夫人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那小妾的脸上:“说,是谁杀了杰儿!为什么杰儿死了你却还活着,贱命不足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的杰儿……”
赵夫人悲伤过去,说着说着就哭着晕厥了过去。
“夫人!”
场面一片混乱。
赵家主也头疼,痛失爱子,他整个人脚步虚浮,说:“把夫人扶下去休息,叫大夫来看看。”
“是。”
赵夫人被人扶走了。
赵家主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长子,莫名的看见他一瞬间就冒火。
就是这个丧门星,他一回家杰儿就出事了!赵家主气不过,直接对着那疯癫的小妾一踹:“除了杰儿,就她在这个屋里,给我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凶手是谁!”
赵景上前了:“父亲,这事应该报官府来查,她也应该交给官府。”
“她是下人,签了卖身契,我就算打死了官府也管不了!”
“你将她打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赵杰是怎么死的了。”
“赵景!你弟弟死了你是不是得意了!我就算将这家产给庶出也不会给你的!”赵家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赵景略微皱眉,他真的不是很理解,明明是父子,哪来的这么深的仇怨?
赵景想起自己在街头听来的一些传闻,赵家大公子出生就被道士断言是丧门星,会害了赵家,没几日亲母月中病死,赵家小叔在别院被山匪所杀……
赵景没什么伤感的,发现失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更在乎自己。
赵景从腰间取出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令牌:“锦衣卫总指挥使,办案。”
他失忆了,可以不在乎其他东西,但是在其职行其事这是必然的。
令牌一出,屋里的人都被镇住了,而赵家主气到差点气绝。
赵景看向一遍管家:“让小厮去锦衣卫司里报案。”
管家结巴:“是……是。”
程以本来一大早就是要来找指挥使大人的,这还没有到赵家就遇见了来寻他们的小厮。
“什么!赵二公子被挖心?”
程以震惊,这凶手也太猖狂了吧,居然连指挥使家人都敢动?!
锦衣卫包围了小院,让所有的下人都被控制了,距离这小院近的伺候的人都被带去一一排查。
而仵作也对二公子的尸体进行了检查。
仵作摇头,叹息说:“和之前的死者是同样的死法,可以判断是同一人所为。”
赵景从属下的只言片语当中也知道了,原来京都这段时间一直有发生挖心的凶案。
赵杰不是第一起。
而失忆之前自己一直在查这个案子。
民间也有谣言此案为妖所为,妖吃人心。
锦衣卫一开始不相信,但是现在……
赵景:“程以,全城捉拿一个道士,一会我会将画像画好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