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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拨开层层白云,温暖的光芒普照大地。一望无垠的丘原上,大巴旅游车疾驰行驶。龙山是平江最著名的风景区之一,这里景色怡人,同时因为山峰的奇特使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传说中,只要抵达山顶的人许一个愿望,龙神会帮他实现。
因此,每每有人生平不如意,或是想求得一份平安时,多数人会在休闲的时候来这里登山,许回一份平安。
刚下了车,绘就已经如一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在原地乱转了,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仿佛在感受生命中的美好,何东明背着背包在一旁,默不作声,绘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板着脸啊,开心点啊。”
“笑?”何东明故意皱了皱眉头,“我没有笑吗?”
“呃?”绘微微一愣。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扑哧。
何东明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以至于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绘却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
“傻站着干什么,走啦。”何东明望了她一眼,转过了身。
“噢。”绘反应过来,连忙跟上,握起小拳头朝何东明的背部打了一下,重重哼了一声。
两人顺着山口沿路往上走,看着周围的景色,何东明的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更别说那个小丫头了,也许的确是丫头吧,绘所表现出的纯真,宛如一粒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碧玉一般。
“哇,快看,那边有一个教堂。”绘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
顺着她的目光,穿过茂密的树枝和平静的湖面,纯白色的圣殿映入了他的眼帘,远远地望去,仿佛透露着一股圣洁的气息。
“那我们走过去看看。”何东明提议。
和煦的阳光洋洋洒洒照射下来,升起一丝七彩夺目的眩光,穿过丛丛绿荫草地,望着周围的名人石像,仿佛到了冥河之上的伊甸园一般。何东明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踏入庄严的殿堂,神父站在教堂的中心言传祷告,下方则坐着一些虔诚的基督教徒,有些甚至是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国游客。
在绘的眼神示意下,两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其实何东明本来是打算看看就走的,却没想到直接被绘顶着后背硬是推了进来。既然进来了,为了保持最基本的礼节,肯定是不能随便退场的,何东明不由用埋怨的眼神望了她一眼。
然而绘的表情却让他更发狂。
“别幽怨啦,会对上帝不敬的。”
“……”
事实上,何东明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虔诚,神父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认真在听,甚至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不知不觉间,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何东明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望着她那俏丽的脸庞,何东明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一天晚上,她突然间主动吻自己的那一刻历历在目,那粉色的双唇,仿佛有着某种吸引他的魔力,然而这时,殿堂上神父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让他反应了过来,心中轻叹了口气撇过了头。
“你在想什么呢。”绘看着他问。
“呃,没有。”神父已经语毕走下了台,见众多信徒逐个离去,何东明也起身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绘却突然侧过了脸,如水的眼眸紧紧盯着他。
不知为何,被她的目光盯着,何东明竟有些举手无措起来,尴尬一笑:“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何东明……”绘轻叫了一声。
“嗯?”
“我们……”说着,似乎有些为难,绘又垂下了头,隔了好久才道,“要不我们……结婚吧。”
……
从教堂出来后,两人沿着湖边缓缓走着,原本爬山的计划打乱了,而直到此时此刻,何东明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绘也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相对于这宜人的风光,也许这时候的气氛很怪异,甚至是大煞风景,可对何东明而言,现在整个脑袋却混乱异常。
二十二年来,除了初中时候的初恋之外,何东明的生命中几乎和女人无缘,也许是从小到大的这种性格所致,无论是同学,还是同事,和他走得近的女生总是屈指可数,而现在,居然有人相识几天就像他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发生这种事情,也难怪他不知所措了。
走到一处小亭子处,何东明终于开口说道:“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绘低头嗯了一声。
午餐是提前在麦当劳买来的套餐,绘递过一瓶水给他,接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买的食物,拿着一片面包蘸上果酱夹进午餐肉递给了何东明,他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手,并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绘小心翼翼地问。
“哦,怎么会呢?”何东明撕开一片面包塞进嘴里。
“那你的意思是拒绝吗?”
“这个……”想了一下,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回答,何东明抬起头盯住她,“你不觉得……很欠妥当吗?”
“那你是指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还是你自己没准备好?”绘追问。
“不,不仅仅是这些问题。”何东明思忖了一下,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结婚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首先我们认识的时间比较短,双方还不了解对方;其次,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你的父母、亲人都没有找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谈结婚,你不觉得太荒谬了么?”
“荒谬……”绘口中喃喃,眸子中却仍旧透露出一股永不言弃的希望,“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过我吗?”
“我……”何东明迟疑了,对他而言,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了。”绘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不过眸子却黯然无色,她站起身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何东明嗯了一声。
水花不停地从龙头里喷洒出来,绘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零碎的记忆犹如梦魇般侵蚀着她的大脑神经,一想起原来发生的事情,豆儿大的泪珠从夺眶而出滚落下来,她不由得轻声抽泣了起来。
好不容易用纸巾将眼泪擦干,绘出了洗手间就往回走,然而当她看到空空如也的亭子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桌子上的麦当劳套餐还在,可是何东明已经不见了人影,环顾四周却找寻不到他的半点踪迹,不经意间,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