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刚醒,需要适当的睡眠补充精力,午后得休息两个小时。林鸠马不停蹄的赶来,屁股还没坐热,也不好意思打扰她的休息时间,三点多就跟小贝妈说先走了,打算在医院附近找间酒店住一晚,等第二天来医院看她们之后再回去。
离开医院时林鸠依然心潮起伏,手指都在发抖。
厉柏远没有打扰林鸠此刻的心绪,他需要安静,需要一个反应的机会,小贝醒来解救的不仅仅是她的原生家庭,林鸠同样获得救赎。
一桩悲剧,可以说毁了两个家,谁都不好受。
林鸠放空自己出神发呆,厉柏远沉默地在旁边陪同。
接近四点,除了早上吃的那点早餐,林鸠至今都没进食。他现在有孕在身,饿太久不是什么好事。
厉柏远启动车子:“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找个地方先吃东西,之后再从周围的酒店选一家对付一晚。”
厉柏远打开地图导航,挑了家当地大众点评还不错的餐厅,说是餐厅,往来的客源没有几个,见到厉柏远带着林鸠进去,服务生从前台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
厉柏远看林鸠先入座,才从菜单上选菜,服务员勾完菜单,朝厨房的方向喊了声,人就跑去前台了,也不会招呼他们。
林鸠没注意,厉柏远看他六神无主,只能去前台问服务员这里有没有热水,或者酸梅汤。
服务员拿了壶酸梅汤和开水送到他们桌上,厉柏远先用热开水烫了遍餐具,之后才用杯子装酸梅汤,递到林鸠旁边。
“喝一点。”
林鸠估计都没注意面前的东西是什么,喝了半杯,心智大概回来了。发现酸梅汤味道不错,就又多倒一杯。
厉柏远笑笑,等菜慢慢上来,让他先吃。
林鸠拿着厉柏远烫洗过的筷子,菜香飘进鼻子,反应过来确实饿得狠了。
他埋头就吃,见厉柏远不动筷,问:“你怎么不吃。”
厉柏远说:“味道合不合口味?”
林鸠:“……”他吐槽,“穷讲究。”
饿得没东西吃的时候,管食物合不合口味,白米饭都是香的。一餐吃完,林鸠去前台准备结账,发现厉柏远早就把账结了。
这座小城没有旅游资源,普普通通的地方,供外来人员选择的酒店也不多,招待所厉柏远不考虑,从仅剩的几家酒店选了个价格最贵的,驱车到酒店后用身份证开.房。
这家酒店贵是一回事,单间特别少,仅剩的单间都被订了,只有双人套房。
林鸠等厉柏远开好房,才反应,问:“双人房?”
厉柏远点头:“单人房很少,已经满了。”
林鸠说:“那怎么不选其他酒店。”
厉柏远:“这家贵,服务应该比较好。”
林鸠无言以对。
乘电梯上楼时,林鸠没忍住问:“你怎么不多开一间双人房?”
厉柏远划开手机屏幕,把这家酒店的定价展示给他看。
“555元一晚,你订?”
林鸠坚决不会出五张半大钞住一晚酒店,他也意识到厉柏远这人又精又鬼,知道自己舍不得出太多钱,就用这种办法跟他共处一室。
想起昨晚那个小腿吻,顿时浑身不自在。
他一个大肚子的孕夫,厉柏远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林鸠自认自己也没什么特别魅力,说颜值吧,跟厉柏远不同类型,可能还算勉强平分秋色,而且厉柏远的身材各方面比他优秀,气质也好,衣品更不用说,夕阳角的老头老太不认识他的都叫他高富帅,不像自己,一个底层的打工人。
反正先天环境和后天环境带来的影响不是凭着一张脸就能用眼睛看清楚的,林鸠觉得自己普普通通,可他都那么普通了,分手也分了好几年,厉柏远那晚又给他揉腿又亲腿的,有点怕。
到了双人套房,那间大床看得林鸠头皮发麻。床足够的大,但一想跟厉柏远并肩躺的画面,有点接受无能。
他说:“晚上我睡沙发。”
厉柏远笑了声,平日里稳重英俊的形象都显得生动许多。
“啾啾,你在乱想什么”
林鸠梗着脖子站在那。
厉柏远说:“我还没有禽兽到对现在的你下手。”
林鸠眼皮一抖,想追问昨晚的他在做什么,单纯对他的小腿贴贴嘴巴吗?话到嘴边死活说不出口,耳朵还热得很。
林鸠出门前忘记带衣服,酒店有一次性的浴袍和内衣提供,洗完澡再把衣服洗了吹干,晾一晚留第二天穿也一样的。想完,就去了卫浴间,回头看厉柏远在忙别的事,心里松了口气。
他逃一般躲进卫浴间,把热水放满,刚坐进去不久,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厉柏远说:“叫了点宵夜,你想吃什么?”
林鸠把水花往门口甩:“不吃。”
隐约晃动的人影把林鸠吓一大跳,他原本思想单纯得不行,好几年前可能东看西看过一点东西,但都没具体看,而且看跟自己会压根不是一回事。
厉柏远亲他让他现在经常想歪,受不了脑子胡思乱想,烦躁得很。
林鸠朝门口大喊,一口气点好几个小吃,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反正厉柏远自己问的。
厉柏远点好外卖,等林鸠洗完澡出来,帮他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了,准备把内裤单独拎出去时,林鸠从门外冲进来,夺走内裤:“我自己洗!”
两只红耳朵没逃过厉柏远的眼。
厉柏远说:“以前也不是没帮你洗过。”
林鸠想也不想:“你闭嘴。”
以前厉柏远是帮他洗过内裤,但那都多久时候的事情了……要说他当时确实很依赖厉柏远,对方要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那种,如果厉柏远是个渣男,骗身子骗钱的那种,林鸠以当时的情况早就被骗得人财两空。
他唾弃自己的恋爱脑,见厉柏远没出去,就说:“我要洗衣服。”
连洗内裤也不让厉柏远看到了。
厉柏远:“我担心你不方便。”
林鸠:“我肚子大了点又不是断手断脚,你快点出去。”
厉柏远只好退到门外,听到洗衣服的动静,确保人没事,才去房间整理东西。
林鸠洗完衣服晾好,腰部酸乏,用手按了按。
厉柏远又绕回他旁边:“腰酸?”
其实不止,腿也微微发胀。
林鸠查过,这些都是孕夫的正常反应,这段时间尽量克服一下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他坐在床边不出声,手放在腰后揉,肚子越来越大,揉腰都不太方便。
厉柏远让他靠好:“我帮你。”
林鸠:“不。”
他见厉柏远不动,催他去客厅。
“今晚你睡沙发。”
厉柏远好整以暇,看林鸠越紧张,心里就越放松:“为什么?这么大一张床躺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
林鸠眉头纠结:“你知道为什么。”
厉柏远:“因为吻过你?”
林鸠头皮一紧,厉柏远继续问:“你指的是哪一次让你疑惑?”
他仔细地数,帮林鸠回忆:“是在车里的那一次?我是有点越界,咬了你,抱歉。还是昨晚?当时的情况,我情不自禁,无论哪种,我喜欢你才图着想多碰你一点。”
林鸠让厉柏远这么一回忆,才想起之前在被他困在车上那会儿更加过分,亲他不说,居然还……
咬他那种地方。
这个比昨晚更加过分吧他当时怎么就不跟厉柏远绝交,为什么现在还跟这人睡在同一间双人套房。
林鸠越想越越生气,刚好宵夜送到了,肚子里的崽饿,他去客厅扒拉送来的宵夜,在厉柏远洗完澡出来前立刻钻进被窝。
原以为这晚会提心吊胆地睡不着,事实证明林鸠依然睡得很香沉,厉柏远在客厅开了小夜灯处理工作邮件处理到凌晨一点,准备睡时见卧室响起悉数的动静。
厉柏远进去看,就见林鸠迷迷糊糊地穿了拖鞋,看样子要去上个厕所。
酒店林鸠的出租房布局不一样,厉柏远在林鸠撞到门口前把他稍微往身边拉了一下,磕到脑袋也许人没事,万一撞到肚子怎么办?
一点磕磕碰碰都让厉柏远看着心惊,扶林鸠进去,甚至贴心的帮他把睡袍掀开,还挺嫩,跟个粉晶萝卜似的:“尿吧。”
林鸠尿得断断续续的,等肚子解放了,突然一下子激灵起来,意识到自己并非梦游。
他看看自己,再看看厉柏远手上的粉晶萝卜。
不对,不是什么粉晶萝卜。
“你、你在干什么?!”
林鸠整个人全身发热,燥热,羞耻,愤怒,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情绪。
厉柏远收回手:“刚才你差点撞门口。”
林鸠显然不信:“我撞不撞门口跟你……做这种事有关系吗?”
厉柏远咬他那里,亲他小腿,现在还……
前几天他还觉得厉柏远奇奇怪怪,比平常人色,他收回想法,厉柏远简直就是个大.变态。
林鸠从穿开裆裤起,就没让家里人照顾他尿尿了。手都来不及洗,林鸠收起粉晶萝卜跑回卧室,把枕头当成厉柏远打了好几拳。
卫浴间内,厉柏远挤了点洗手液洗手,想起林鸠夸张的反应还是很好笑。
虽然逗人不好,可林鸠反应那么害羞生涩非常的可爱,他以前没事搞什么不好,非要搞个高冷学神的形象干什么呢?
想起刚才握了会儿的粉晶萝卜,那么干净,怎么可能有异地恋的男朋友呢,林鸠真是个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林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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