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多注意身体,要不我先陪您回去休息吧。”
孟可心和潼潼也发现了禹霆钧的异样,他们纷纷松开手,抹干了眼泪。
“曾祖父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可心会经常来看曾祖父的。”
“曾祖父,您先回去休息吧。”
禹霆钧看着两个小家伙如此懂事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在管家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管家本想陪着禹霆钧一起离开,不料他却抬了抬手。
“你留下来照看他们。”
“可是老爷您……”
管家有些放心不下。
“我想一个人静静。”
声音落下,禹霆钧便拿着拐杖缓缓走出了灵堂。
灵堂内寂静无声,只有他的拐杖敲击地板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偌大的禹家老宅内,道路两旁有修剪枝叶的园丁,也有端茶倒水的仆人,可却无一人愿意上去搀扶禹霆钧一把。
孟南枝看着禹霆钧佝偻又苍老的身影逐渐消失,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管家。
“现在照顾爷爷的人那么少。”
管家闻声面露为难,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自从禹豪雄掌权后便抽走了老爷身旁的所有人,也是我拼命哀求,他才愿意让我继续留在老爷身边。”
“他怎敢如此。”
孟南枝眉头皱紧,脸上皆是不悦。
禹豪雄无论是对付青腾集团下手,还是对付自己下手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可是……
无论如何禹霆钧都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不曾亏待于他。
更何况他如今苍老,对于禹豪雄来说已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他还何苦步步紧逼到此!
“禹豪雄以老宅年久失修为由要重修老宅,更是美其名曰不让老爷遭受装修的繁杂之苦,不日就要把他送到国外修养。”
管家每说一句便深深地叹一口气。
他是在为禹霆钧惋惜,更是在为整个禹家的落幕而惋惜。
禹豪雄如今明显就是无差别对待,他像是疯了一般想要展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想要将曾经高过自己的人皆踩在脚底。
他当真已经疯了!
“爷爷就纵容他到如此?”
孟南枝眉头紧了紧,垂在腿侧的双手微微收紧。
“唉,自从少爷去世后老爷眼中便没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许离开禹家老宅,离开这个伤心地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孟南枝闻声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安慰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是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爷爷的身体就拜托您了。”
“孟小姐你放心,我和老爷自小便是兄弟,少爷在我眼中更是和亲孙子一样,出了国无论禹豪雄如何刁难,我也不会让老爷受一点苦。”
管家郑重其事,丢下这话便转身离开。
直到众人散去,孟南枝这时才终于有了勇气,转身看向悬挂在灵堂之中的那张黑白照。
照片悬挂在正中间,白底黑影上面还扎了一束黑色的花朵。
照片中的他面无表情,眼神中更是不见丝毫的温柔与温暖。
虽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但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那眼神中的凌厉以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孟南枝不自觉的走上前来,久久的凝着那张照片不肯松开。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禹璟凡了。
直到此时,她才突然懊悔,懊悔自己曾经没有多留一些禹璟凡的合照。
或许以后的以后,禹璟凡温柔的模样也只能在她脑海中有迹可循了。
孟南枝看着正出神,潼潼和孟可心发觉她的异样,手拉着手走了出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孟南枝一人。
只是他们才刚刚走到门口,迎面而来的一群黑衣人便将他们拦住了。
“好久不见。”
禹豪雄低头,居高临下的看向潼潼,嘴角一侧勾起了坏笑,尽显嘲讽。
潼潼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将孟可心护在了身后,并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倘若情况不对,无论怎样他也要护孟可心的安全。
禹豪雄的声音也令孟南枝彻底清醒,她大步走去,直接将两个小家伙挡在了自己身后,抬眸凝着禹豪雄的眼眸。
“你来做什么。”
“孟小姐这话可就见外了,怎么说禹璟凡都是我的晚辈,他又是在我的地界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我都该来最后送他一程。”
禹豪雄戏谑的目光在孟南枝身上打量着,语气中不带一丝的尊敬。
“这里不欢迎你。”
孟南枝眉头紧皱,语气冷然。
禹豪雄看她这模样倒是也不气恼,而是直接转身朝着灵堂的正中央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这是禹家老宅,是我禹豪雄的地盘,该说不欢迎的人是我。”
孟南枝闻声心中一惊,马上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你想做什么?”
“我才刚刚接管禹家的所有权利,怎么能容忍别人在我的大喜日子里办丧事。”
禹豪雄挥的挥手,手下马上一拥而上。
“把这儿给我拆了,再装扮的喜庆一些。”
禹豪雄命令下达,那些手下马上便有了动作。
孟南枝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她松开两个小家伙的手大步朝着禹豪雄走去。
“让他们住手!”
孟南枝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
可禹豪雄却根本不理睬她。
“这里是禹家,是我的地盘,你觉得有你说话的份吗?”
禹豪雄斜眼扫了一遍孟南枝,眼神中尽显不屑。
孟南枝不愿与他废话,而是独自一人大步跑去阻拦那些黑衣人的动作。
可她终归只是孤身一人,又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多黑衣人的对手。
潼潼站在一旁的角落中,他将孟可心紧紧的护在身后,他想前去帮助孟南枝,可却也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孟南枝一直在尽力反抗,但前后不过十分钟,属于禹璟凡的灵堂就已经被那些黑衣人毁了个全部。
到了最后,孟南枝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的力量。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些人犹如野兽一般的粗鲁举动。
垂在腿侧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孟南枝那双本该温润的杏眸中此时皆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