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人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有刺客,护驾!”
一时间的,殿内进入混乱之中。
谁也没注意到,皇甫念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蹭蹭蹭走到玉鼎旁边,把玉鼎抱在怀里。
荆天命过来抱她,但因距离有点远,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拿住了玉鼎!
那玉鼎也是通灵之物,虽然尚未开智,却已经知道要认主,主动划破了皇甫念的手掌。
鲜血滴入玉鼎,那玉鼎散发着虹光,似乎更通透了!
荆天命:“!!!”
这就是天命啊!
因为有刺客,护卫们自然是先护着女帝与太子。
皇甫令尧已经一把将儿子抱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正要揽住柳拭眉,却见柳拭眉要去抱女儿。
“念念!”
柳拭眉刚叫了一声,便看见荆天命已经抱住皇甫念。
也看到了那只玉鼎认主的一幕!
她内心:“……”
此时此刻的心情,纵有满腹才华,只有“卧槽”足以形容!
“媳妇儿,咱们先走!”皇甫令尧顾不得那么多,揽住柳拭眉,护着妻儿。
又对荆天命吼道:“本王的女儿你可给我看好了!不然本王拆了你的洞府!”
一阵混乱,各人自顾不暇。
金爽这边,发现有刺客,红珠赶忙拉住她的手,道:“姑娘,咱们快点去躲起来!”
刺客肯定是要刺杀陛下的,绝对不能凑过去。
所以,红珠是想拉着金爽去别处。
但也已经太晚了,这时候,突然一柄利剑直勾勾地朝金爽这边刺过来!
“躲开!”她反应极为迅速,一把将红珠推开,自己轻身跃起。
一个鹞子翻身落地,脚尖将脚边死去的护卫手中的剑轻轻一挑,利剑在手。
便是斩杀!
她没有听红珠的,而是直奔柳拭眉那边。
开玩笑,他师兄最珍视的便是他亲爱的妹妹。
她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躲起来,不管柳拭眉?
更何况,金爽永远不会忘记慕将离说过的那句:柳拭眉的命,并不是她一个人的。
一旦皇权旁落,征战在外的将士们、黎民百姓……
再有北齐虎视眈眈,血雨腥风之下,必然天下大乱!
柳拭眉的生死,不仅仅代表柳拭眉本人,而是天下太平的象征!
所以,金爽根本不会做别的选择:“红珠你快点跟上!”
红珠震惊无比。
平时总是看见金爽懒洋洋的样子,没想到她动起来的时候,这般行云流水、下手如此狠绝。
本该服侍主子的丫头,现在反而被怀着身孕的主子护着。
红珠整个人有些茫然。
此时,柳拭眉等人,已经从大殿转移到了内殿。
荆天命放下皇甫念,便布下了一个结界。
这等东西,可不是什么阵法,绝非凡夫俗子可破的。
显然,柳拭眉他们肯定是安全了。
但她没有放松,左右看了一眼,跟随自己的人几乎都在,但——
“金姑娘呢!你们谁看见金爽了?”
找不到金爽的身影,她心下一沉!
虽说金爽不愿意成亲,但在柳拭眉看来,那也肯定是她的嫂子了!
毕竟,慕将离既然说了会对金爽负责,不管金爽是怎么想的。
那么结果就不会有什么改变。
有没有名分,不影响事情的本质!
此时,皇甫执坐在皇甫令尧身旁,皇甫令尧正把皇甫念抱在怀里,给小丫头被玉鼎划破的手心上药呢,听言也愣住了。
他抬头朝站在身前的柳拭眉看去,道:“方才就一直没瞧见金姑娘,她是不是往别处去了?”
墨儿有些担心:“金姑娘可是有孕在身,遇见刺客,她理所当然应当第一时间躲起来吧?”
不管别人说什么,柳拭眉都不会放心的,立即吩咐:“立刻派人去找!”
梁小七护着她呢,听到这话,连忙道:“我去!”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慕将离其实真正是他们梁家的亲人,但因为慕将离与柳拭眉的关系密切,梁家基本已经把慕将离当自己人了的。
“嗯,七哥你去。务必将人平安带回!”柳拭眉脸色沉凝。
梁小七出去了,但柳拭眉并没能安下心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见状,墨儿安慰道:“陛下,你先坐着吧。”
“我怎么坐得住?”柳拭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金姑娘的胎,本来就不好。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就不是掉孩子这么简单!”
随着金爽的胎满了三个月,柳拭眉越发肯定:有可能是死胎!
虽然胎象还在,但根本没有正常孕象的进展。
可是这种话,慕将离没回来之前,柳拭眉不敢说。
她还下令舒涵舒君他们,在大国舅归来之前,谁也不可开口!
至于金爽她自己心里有数,只要她不说什么,大家都当做不知道便罢了。
想必,金爽和他们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孩子能不能留,等孩子他爹回来再说!
可是,慕将离没有按照约定的日期回来,现在……
柳拭眉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皇甫令尧已经给宝贝闺女的手手上好药了,皇甫念很乖,柔嫩的掌心有那么一道血痕,她一点都没有哭。
小女娃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那只玉鼎呢!
“我说念念,你为何一定要这个呢?”当爹的犹如云里雾里。
这个时候,他很想去安抚柳拭眉,但一想……
儿女也不能不管不是?
一家四口,就要有一家四口的样子,不可能还像只有夫妻二人那样了。
皇甫念一板一眼回答:“它在叫我!”
皇甫令尧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念念你说什么?”
一只死物,还能叫人?
“它想跟我。”皇甫念发现老父亲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了一下。
她将手里的玉鼎抬起来,又道:“它在那头叫我要它。”
皇甫令尧:“……”
柳拭眉也听到了这话,回过头来。
夫妻俩对视一眼,柳拭眉眼里都是无奈,朝荆天命看去。
荆天命却没有关注这里的状况,而是在一旁坐着,闭目养神。
那雌雄莫辩、看不出年龄的脸上,是一片肃穆。
该走的留不住,该来的躲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