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一声令下,如霜扶着温书青走了,温书青完全没有留恋的样子,朝萧妃行了礼,回寝殿。
进入寝殿之后,她低声吩咐:“命人去给殿下熬药,他气得不轻,一会儿可能下手太猛,伤了他自个儿。另外,晚膳准备补气的膳食。”
安神药得备上。
并且,他那身子禁不起折腾,今日忙了一整天,必须得进补。
“是。奴婢晓得。”如霜点点头,又问:“不过殿下这是要怎么做呢?”
断然不可能真的去宠幸新来的侍妾,如霜都能肯定。
想到皇甫霖到底要做什么,温书青竟然又笑了笑。
如霜心道:不得了,最近主子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对太子的时候。
不过这是好事。
主子夫妻感情好,做奴婢的自然也更安心一些。
就怕主子吵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温书青在椅子上坐下,道:“你好奇,就出去看看吧。”
心情真好!
养大的狼崽子,不仅知道认主了,还护着她。
她得好好想想,给他点儿什么奖赏?
皇甫霖为何让她避开外间事?
明着是纳妾,礼成之后说不准要宠幸侍妾了,太子妃不可能跟着在,但实际上——
何尝不是将这件事全权揽下来自己扛着,不让任何人诟病太子妃?
如霜将信将疑,还真的出来看了。
刚走到正殿门口,还没迈出门槛呢,就听到了“啪”的一声!
巴掌声!
“啊!”郭芊芊一声痛呼。
紧接着,萧妃震惊的声音传来:“霖儿,你做什么?你为什么动手打芊芊?”
如霜赶忙往外看去,却见郭芊芊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扭到了腿上的伤,痛得脸色发白。
额头都在发汗!
皇甫霖看了一眼萧妃,道:“母妃,现在,郭家表妹是我的侍妾了。进了东宫的门,你这个表姨母,可就管不着她了。”
萧妃心下一沉:“你想对芊芊做什么!”
皇甫霖冷笑:“来人,郭氏陋颜污了本宫的眼睛、不得本宫欢喜,赏她一百大板!”
他下巴高傲地扬起,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若扛得住这一百大板活了下来,本宫敬她坚韧,从此后将她扶为侧妃、敬之重之!但——”
语气一转,又道:“她若扛不住,就当这都是天命,无福住我东宫侧殿!”
最后,他的眸光对准了萧妃,道:“母妃,以后无论任何女人,想进我的后宫,一律比照这个规矩!经过太子妃首肯入门后,先打一百大板,若还能活着,本宫便收了她!若死了,都是她的命!公平、公开、公证!”
萧妃差点要晕过去!
她拔尖了声音问:“你疯了!”
这世间,有几个女子挨上一百大板还能好好活着?
即便部分女子体魄强健,可若皇甫霖暗地里做手脚,将人的脊椎打断了,活下来、留下来做了太子侍妾又如何?
后半辈子都躺在床上,那也是废人一个,哪儿还能侍奉太子、为皇甫家开枝散叶?
皇甫霖神色有些疯狂。
他表情狰狞宛若厉鬼,道:“这是母妃把我逼疯的!”
“我这身子骨打小就差,能够与太子妃夫妻恩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您呢!费尽心思要给我塞女人,我都不知道你脑壳里都在想什么!”
“你这是怕我死得不够快么!”
宁愿承认自己不行,睡不了那么多女人,他也得把这件事彻底断了根!
今日这一搞,以后哪个女人还敢来爬床,敬她是一条汉子!
萧妃这才明白:“你在跟为娘的作对?”
皇甫霖冷冷地道:“不是儿子要跟母妃作对,而是你……不顾我的意愿、逼我太甚,令我感觉自己是一头种马,专门播种的!”
这边,他扬手一挥,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打!”
路上他已经吩咐好了,刑凳很快就抬了过来。
郭芊芊从震惊中醒神,连忙大叫:“太子殿下饶命啊!”
“怎么?”皇甫霖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你脱光了自个儿、爬上本宫的床,不就是为了做本宫的女人么?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侍妾了,总不至于后悔了吧?”
郭芊芊顾不得腿上骨折的疼痛,趴在刑凳上求饶:“太子殿下,我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进东宫的代价是送出小命,谁还敢来?
让个牌位去享受荣华富贵么?
谁有这么蠢!
“不好意思,本宫是什么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几日过去你都没走,现在后悔太晚了!”皇甫霖这话说得慈眉善目的。
但说完后,脸色一沉堪比修罗,挥了挥手:“打!”
东宫中开始了疯狂的惨叫!
“啊!啊!啊!”
“啪啪啪”!棍棒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郭芊芊身上,痛得她死去活来。
萧妃想要上前阻拦,但皇甫霖早有准备,走到她面前拦下了她,道:“母妃为儿子操心这么多,您辛苦了。这等小事,您犯不着烦劳,且先回去吧。”
他端着太子爷的姿态,道:“毕竟,母妃能将儿子养大,总不能帮儿子睡女人、帮儿子生孩子吧?”
这什么太子!
比起前任温雅太子皇甫贺,皇甫霖简直就是个恶魔。
太子风仪,他是半点没有!
若柳拭眉在,自然知晓:他黑化值喷涌了啊!
萧妃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看得十分震惊。
震惊之时,已经被皇甫霖让桂嬷嬷将她扶着出去了!
桂嬷嬷是萧妃的人没错,可皇甫霖是太子、这里是东宫!
出了东宫的大门,萧妃按了按太阳穴,问:“桂嬷嬷,本宫应当怎么办?”
她并不是疼惜郭芊芊一条命,只是皇甫霖今日的表现,足够证明:温书青死死勾住了他的心。
以后再想送任何女人进东宫,都不可能了!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道:“娘娘,不如暂时消停吧。咱们不做这件事,总有人会做的。”
萧妃看了她一眼,眸色还有些惊惶:“可霖儿……平日里也就是脾气差一些,今儿个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桂嬷嬷又怎么知晓这是为何?
她只能猜测道:“许是这件事他很忌讳,娘娘触碰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