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青坐了起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即便如此,她眼里没有任何对他的恼怒、愤恨。
就好像刚才被他掐了下颚,都弄出瘀伤了,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似的。
皇甫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态度,她对他一点儿也不上心、不在乎的样子,果然是心有所属的女人!
气得他捂着心口咳嗽了两声!
温书青表面没有生气,但心里是恼怒的。
她站起来,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背对着他站着,道:“你非要东拉西扯、无中生有,我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皇甫霖,你如果不满意我坐在你的皇子妃这个位置上,随时都可以换人!”
说完,她就要走。
皇甫霖几乎要被她气死了:“换人?”
不等她走出屏风外,他冷冷来一句:“柳泉已经死了五年,就算本殿把你放了,你难不成下黄泉去找他吗?”
温书青脚步猛地一顿!
她转头过来,尽管面部表情依旧冷冰冰的,但她双眸却似乎在喷火:“皇甫霖你有意思吗!跟一个死去五年的人过不去,总拿连个虚影都没有的事儿来折磨我,你这么能耐、这么有种,你怎么不下黄泉去找他问问看,我跟他到底有没有任何纠缠不清的关系!”
皇甫霖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虚影都没有的事儿”,他自有自己的判断:“没有的话,你为何还藏着他的手稿,嫁人了还要带到夫家来?”
“我们温家人,个个都有那样的手稿!”温书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愤怒。
很快,她又恢复了冰霜模样,哼道:“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在吃死人的醋呢!”
丢下这话,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寝殿,将皇甫霖的怒吼扔在了脑后。
“温书青,你给我回来!”
出门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温书青仰望着天际,忽然说了句:“要下雨了吧?”
如霜跟在她身侧,道:“是的皇子妃,要下雨了。”
“春天来了还这么冷,今年必然是多事之秋!”温书青丢下这句,转头去了书房。
因为皇甫霖常年在病中,这书房基本是她一个人使用。
帝师的孙女,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但书香门第规矩森严,家中子弟没有不念书的,温书青自然也不例外。
温家女儿不但要念书,子弟间有子弟的一较高下,女儿间有女儿的比拼。
每三个月会有一次考核,最末尾的三人会断了下个季度的例银,享受的吃穿用度也都会降低一个档次。
因此,不管男女,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削尖了脑袋拼命往上挤。
如此重视才学的一个家庭,五年前意气风发的柳大公子,自然是温家人艳羡的对象,也是他们的目标、是他们的楷模。
因此,对于柳泉的才名,不止温书青、所有温家子女都能如数家珍。
如霜站在书桌旁给她研墨,见她虽然面色如常,但却看出来她的落寞,多嘴说了句:“三皇子也真是的,若柳大公子还在世他吃醋也还能理解,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