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头疼,在师父面前也只能哄着:“师父,这是圣旨赐婚,哪能休呢?”
粟威朝他看了一眼,冷冷一哼。
皇甫令尧赶忙又道:“说起来,这也是误会不是?师父若见过我媳妇儿对她的亲人的好,你肯定会夸她的!”
“你以为老夫没有打听过你这个妻子的为人吗?”粟威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抛头露面开什么医馆也便罢了,竟还状告家中嫡母、状告自己亲爹!你管这叫对亲人很好?”
“唉!”皇甫令尧坐在一旁,道:“那是师父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那什么嫡母,害死了我媳妇儿的亲娘!那什么亲爹,将已有婚配的女儿,移花接木送上了另一个女儿的接亲马车!”
提到这些事,他眸中戾气又开始浮现:“师父,这种事,你也能忍?别说我媳妇儿不能忍,我都不能忍!就算我媳妇儿还想孝顺她爹,我都不准的!”
听他这么说,粟威皱眉思忖片刻。
只要不提粟弥音,他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是如此,那也怨不得她。只是……”
粟威又把话题引到了宝贝女儿的身上:“她对音儿下手这么狠,音儿初来乍到,怎么就得罪她了!”
皇甫令尧很难!
他不是不想帮自家媳妇儿说话,只是帮了也没用。
事关粟弥音,粟威的脑子就像装了凝固的岩浆似的,怎么都通不开!
老实说,多年来的心理阴影,让他下意识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事。只是想到自己不面对,媳妇儿就要受气,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问:“师妹人呢?”
粟威答道:“昨日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哭了上半夜,后半夜才能睡着,还没起呢。”
皇甫令尧简直匪夷所思!
在做贼的喊捉贼这一招上,粟弥音若认了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天下第一了!
他得想个法子!
“师父。”皇甫令尧有些为难。
毕竟是自己的师长,在他年幼的时候粟威给自己的护持不少,并且粟威还是他母亲的救命恩人。自己开口赶客,总归是做得过分。
粟威朝他看了一眼,道:“有话直说!”
皇甫令尧思来想去,拐着弯问:“师父这一回要留下来住一段时日么?徒儿陪您四处逛逛?”
粟威顺口便答:“为师无所谓,老了不爱走动。看你师妹吧,你带她多逛逛。”
皇甫令尧:“……”
他也得到答案了:这是要看粟弥音的意思,粟弥音说要留下继续玩几日,粟威就会留下!
他愁眉苦脸地道:“师父自己跟师母两相恩爱,怎么就不能理解徒儿今儿个是新婚第一日呢?”
嫁过来了,肯定要对敦愚王府进行大清洗,虽说敦愚王府的烂账没有多少可以清算的,但——
等他坦白了,那六路八方阁不也得交底,给媳妇儿管的么?
还有一些其他的秘密产业,都得交给媳妇儿打理!
他呀,做个混吃等死的傻子就成!
这么忙,谁要理会那小恶魔!
倒也是皇甫令尧会说话,粟威听他提起了“师母”,便道:“罢了罢了,为师过几日便回去,省得你师母惦记。”
皇甫令尧可没有高兴得太早:“那师妹呢?”
粟威还没有回答,门外传来小姑娘的娇俏声音:“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