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画点了点头,思索道:“确实,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也去牢里看看,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必须要让师爷交出解药。
“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云雀儿却是摇头,“我反正躺着也是睡不着的。”
“这怎么行?”黎舒画自然不同意,握住她的手加以劝说,“你方才用了异能,体力有消耗,得注意休息。”
云雀儿仍是十分坚持,反又劝说他。
“我还撑得住的,你就放心吧,而且方才忘记问师爷关于严葛的身份了,你们拷问的话,他不一定会松口,我去审问就简单多了。”
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严葛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也是急需弄清楚的。
“那好吧,不过,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别逞强,知道吗?”
云雀儿笑着点点头,“我又不是孩子,不用你这么操心。”
两人说着,便往大牢那边而去。
刚到刑讯室的门口,就听见师爷的惨叫声传出,看来护卫们已经开始用刑了。
他们并未进去,而是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喊叫声停止,才推开门。
护卫禀报道:“主上,人晕过去了。”
“这么不经打?”黎舒画看向刑架上满身血痕的人,生出几分嫌弃。
云雀儿道:“到底是个书生,身子骨哪里比得过练武之人?拿水来泼醒吧。”
护卫端了盆冷水来,哗啦一声泼在师爷身上。
不一会儿,师爷便又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两人,逐渐露出诡异的笑。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令我屈服了,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黎舒画扶着云雀儿坐下,回身问道:“严葛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上级,是他管我,不是我管他,我怎么知道他什么人?”师爷冷嗤一笑,目光中还露出几分桀骜。
“是太子的人吧?”黎舒画说出自己的猜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其他人一样,都是杀手出身?”
师爷面上的神情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接着,他咧嘴冷笑:“不用白费心机了,你是永远不可能猜到的。”
太子的门客可比一般的杀手有脑子多了,不然此次他们的任务也不会取得这么大的进展。
此时,听到了心声的云雀儿微微一笑,原来严葛是梁一维的门客?
那是了,没点智谋的人也不可能进到太子幕府中做事。
“毒既然是你给我下的,那么你应该也有解药吧?赶紧交出来,或可饶你不死。”
“解药我确实有,但是不可能给你的。”师爷放声大笑,眼珠子突然变得猩红,如同发了疯的野兽一般,龇牙咧嘴,仿佛要吞了眼前的人。
“横竖我也没想活着走出这里,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能拉上县令公主垫背,也是一件快事!哈哈哈……”
笑声飘荡在刑讯室里,令人心里发寒。
黎舒画怒上心头,捡起地上的皮\/鞭狠狠地抽过去,“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惨叫声再次响起,格外凄厉可怖,云雀儿却静静地坐着,端起手边的茶,慢慢地喝了两口。
一盏茶时间过去,师爷再次昏过去,黎舒画扔掉鞭子,吩咐道:“泼醒!”
少时,师爷又从昏迷中醒过来,因身上伤得过重,已没了先前的嚣张,说话也没了气势,但那双眼睛仍然锋利阴毒。
“解药我是不会给的!”
云雀儿见鞭笞没用,便准备来点更狠的,于是让人拿刀来。
“给我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对了,刀上要记得抹盐,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有多硬!”
护卫们立刻照做,师爷本来还一脸不屑,但当刀子一下接一下地落在血肉中,皮肉一块一块地被剥离,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惨叫出声。
“妖女,妖女!你会不得好死,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雀儿搁下茶碗,咯咯地笑,“你是做不了鬼的,因为之后我会让人将你焚烧殆尽,挫骨扬灰,你只会直接灰飞烟灭!”
“你这个恶毒的……妖女,你,你会死得比我更,更惨!”师爷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黎舒画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正要吩咐抬下去,忽然一个护卫惊道:“这人戴了人\/皮\/面具!”
“什么?撕开看看!”
几人将师爷的脑袋稳住,小心地将面具撕下,入眼的竟是一张二十几岁的年轻面孔。
云雀儿看不见,心里不免好奇,“怎么样,是谁假扮的?”
“是一张陌生的脸,没见过。”黎舒画听上去有些沮丧,此时此刻,除了给云雀儿解毒,没什么能让他更上心的事了。
“会不会他就是严葛?”云雀儿突然提出这么个猜想。
她这么想是有依据的,之前他们将城里城外每隔角落都搜遍了,就是找不着他,唯独没怀疑过官兵与衙门的小吏。
另外,她在听师爷的心声时,听见他对严葛百般夸赞,还带着股子骄傲,那种感觉像极了是在自夸。
“泼醒再问一问!”黎舒画当即命令道。
师爷第三次从昏厥中醒来,咬牙切齿道:“我不会给解药的!”
黎舒画一把扼住他的后颈,怒问:“你就是严葛,太子的门客,是不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师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会知道的?
他又瞟了一眼云雀儿,心下想,不是说这个妖女只有看着人的眼睛时才能用异能读取人的记忆吗?她都瞎了,应该不可能再用吧?
云雀儿听到“瞎”这个字,觉得格外刺耳,不禁皱了眉。
“不用再问了,他就是严葛,太子的门客。”
黎舒画当即掐住严葛的脖子,吼道:“到底交不交解药?”
“不……交!”严葛仍然是那个回答。
这时,护卫提议道:“主上,不如卑职带几个人去搜一搜他的住处,说不定解药就在他屋里?”
闻言,黎舒画松开了手,“我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