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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粢被那络腮胡大叔说得好奇心更甚,见他将一杯绿蚁酒一饮而尽,又伸长脖子往叶粢手边的酒壶里看,一见就知道是馋酒,叶粢也豪爽,大手一挥,又让小厮送了一坛,请络腮胡大叔喝。
“小郎君真是豪爽,这酒某就笑纳了,有机会某一定会请小郎君尝尝我家乡的烤肉,”络腮胡大叔爽朗大笑,一手从叶粢胸前的食案前揽过还没开封的酒坛,一手大力拍在叶粢的肩头。
叶粢被这胡人郎君的拍的差点坐在地上,她赶紧将肩头上的大手扒开,伸手揉着被拍得剧痛的肩膀,心里嘟囔着这人跟头熊似的,手上也没个轻重。
叶粢正侧首看着络腮胡大叔抱着酒坛狂饮,忽然听见四周鼓掌如雷声,她转头四下一扫,目光无意中扫过一个带着浅色面纱的胡姬。
只见她着紧身刺绣漏脐锦衣,下面是坠地的褶皱长裙,下摆坠了一圈拇指大小的铃铛,走起路来自然是步步生莲,铃声清脆。
尤其是那双沁了冰似的眼睛,让人乍一下看起来浑身冰凉,但转眼又被她顾盼生辉的容貌给折服。
“这就是热娜?”叶粢透过那层轻薄的面纱,勉强能看清楚那胡姬的容貌,虽然也算是生的美艳,但同门外那揽客的胡姬的容貌却比不得,更是比不上叶萱,虽是难得一见,但也并非绝色倾城。
一旁闷头畅饮的络腮胡子闻言顿住,目光在落在那缓缓起舞的胡姬脸上时,立刻颜色大变,满脸倾慕之色,甚至忘记喝酒,双手托腮,沉醉于美人舞姿之中。
但见那胡姬如莲花绽放,一颦一笑,一步一步走至台中央,突然,鼓点如急雨,那胡姬脚步也突然变得急促,不知何时手中竟然变出一把匕首出来。
那匕首不过三寸,在那胡姬手中使得风生水起,虎虎生风,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飒爽英姿让人忍不住赞叹。
叶粢看了几眼,心觉没什么意思,她上辈子不仅看过胡舞,还看过异域八十一国的绝色美姬,那女子生的花容月貌,堪称异域少女之最,让人一见难以忘记,她跳一曲,更是惊动四座,让人久久不忘,若不是她身为异域最强过玉梓国的王妃,怕是早就被有心之人抢夺去了。
见过惊鸿绝艳,眼前这漂亮胡舞,也就变得寡淡许多,她朝身边的络腮胡大叔看去,只见他眼睛都快看直了,手里的酒坛险些砸在脚边,叶粢回过头,低头继续喝酒。
一坛美酒吓肚,叶粢起身就走,她这个举动却引来那络腮胡大叔的震惊,“小郎君,这舞还没有跳完,你走什么?”
此话一出,顿时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胡姬身上吸引过去,叶粢摆了摆手,轻飘飘地说:“见识过惊鸿舞姿,旁的入不了某的眼。”
店内有些常客听见叶粢这么说,立马不高兴了,有几个起身想要追出去,却见台上的胡姬仿佛没有听见叶粢那句话,仍然跳的起劲,那正在沽酒的胡人缓缓抬起眼皮,眼底闪过一丝一样,但又很快垂头不语。
叶粢在众多怒视之中昂首挺胸出了酒肆,抬头一看,就见那漂亮的胡姬正靠在店门边,手里捧着瓜子,正拿眼角斜乜着她,话里话外也是嘲讽,“小郎君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帝,还惊恐舞姿?我家小舞姬可是从异域绚丽城最好的调教司里出来的,这整个天下能找出出其左右的舞姬,小郎君可不要胡言乱语说大话。”
叶粢挑眉一笑,“不过是绚丽城的舞姬而已,绚丽城的舞姬虽然名动四方,但不过是个只有巴掌大的地方,这天下不止千万里,怎知道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我看小娘子还是莫要说大话。”
绚丽城乃是异域八十一城中国土最小,城中却有一大盛景,那就是满城三分之一的女子都习舞唱曲,且个个都生的不俗,城中最多的也是调教司,也因为如此,绚丽城中的舞女也是异域其他国家最为垂涎的。
据说绚丽城国王为了自保,每隔几年就会将城中最漂亮的舞姬献给最强大的异域邻国,所以这胡姬说什么天下第一,她可是不信的,人家天下第一的舞姬此刻不知道在哪个皇宫中呢!
“你……你这小郎君难不成是故意来找茬的?”那胡姬面色微愠,手里的瓜子皮往地上一丢,撸起袖子,就要像叶粢走来。
叶粢也不退,余光留意到身后店里胡人的动静,看来是想要两面夹击,动手了,“我不过是嘴欠而已,你若是当众动手,可就坐实了你家的舞姬不过尔尔。”
胡姬被她这话定在了原地,叶粢虽然确实嘴欠,可是她说得也没错,如果她动手了,就说明心虚,心虚自然是因为对自家舞姬舞技的不信任,那就顺势坐实了她家舞姬不过尔尔。
叶粢瞄了一眼身后偷偷围上来的几个胡人,假装没看见一般慢条斯理地走出了店门口,路过摩拳擦掌想要揍她的胡姬时,她还故意欠扁地咧嘴笑了起来。
胡姬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揍她,只能强忍下怒气,放她离开,叶粢没了兴致,便慢悠悠地晃回之前的饭馆。
叶粢刚推开包厢的门,就看见鸳鸯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叶粢见她面色不好,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镇定看着鸳鸯,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鸳鸯赶紧道:“方才奴让人去皇宫和楚王府门外候着,想着能截住王府的人,谁知道候在王府外的小乞丐不久就跑回来,说是王府中大乱,那府里的王妃急忙乘轿子去了皇宫,听王府下面的人说是楚王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皇帝,此刻正跪在承天殿外,直到陛下消怒。”
她可是一听到此事就赶紧回来禀报,可是她家小姐却跑去酒肆喝酒去了,她正准备前去找人,没想到自己主子回来听说楚羽鳞被罚之事,却很是平静,甚至没有太多情绪起伏,这让鸳鸯开始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