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诧异得回头看了看宋寻香。
“姑妈给你压力了？”
宋寻香轻轻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我们着实不该这样的。”
闻言，陆凉莞跟着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
他直接开车前往了研究所。
本来研究所就在市中心，陆凉莞开车过去，倒是也不远，一小段路的距离罢了。
可正好遇上上班高峰期，稍微塞车。
两人却也在车上沉默不语。
陆凉莞觉得有些尴尬，本想用手机链接车上蓝牙，放一两首歌缓解一下的，谁知道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了，他正好按上了接听。
是鹿华的声音。
“陆总，您到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
因为链接着车载蓝牙的缘故，鹿华的声音霎时间响遍了整个车厢。
陆凉莞觉得有几分尴尬，回头看了看宋寻香。
却见宋寻香面色平淡，他还以为是自己紧张太多，便只是淡定得说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这个声线，宋寻香是听过的。
昨天和陆凉莞打电话的时候，陆凉莞身边也是这个娇滴滴的声音，而且，跟之前他们遇到的鹿家小姐的确有些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宋寻香始终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倒是陆凉莞看了看宋寻香的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抿唇，“寻香，这个是新来的市场部总监。”
“嗯。”宋寻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她越发淡定，陆凉莞的心里就越发慌乱起来了，“我跟她也只是谈谈业务上的合作罢了，最近刚好有个项目要跟，否则她也不会来打我的电话。”
“嗯，我知道的，你不用说那么多。”宋寻香扯了扯嘴角，随即笑着，指了指车窗外面，“我到了，先下车了。”
“寻香……”
陆凉莞张了张口，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她还是先一步下车了。
他看着宋寻香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
回到公司之后，他的整个面色就很不对劲了。
崔达一眼就看出了这家老板的面色不对，早早就提醒了部门的员工。
可鹿华还是一副体贴的样子上来送文件，还带了一份咖啡。
办公室外面的小助理看着鹿华的模样，忍不住嘟囔着嘴巴。
“这鹿总监可真是勤快呢。”
想着，她给陆凉莞做了这么多年小助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送咖啡进去。
崔达深深看了小助理一眼，一脸无奈得笑了笑。
“你跟在陆总身边这么多年，陆总的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么？这个时候进去送咖啡，简直就是送死。”
绕是崔达，赶上陆凉莞心情这样不好的时候，也不敢轻易送什么东西进去。
除非是很重要的文件，实在是没办法躲不过了才进去的。
陆凉莞只要一遇上公事，就会稍微比较正常一点。
寻常的时候，别说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就算是女人跟他抛个媚眼，有几分挑逗的举动，直接就被开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之后，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滑稽的笑容。
果然，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鹿华便灰溜溜地从办公室出来了。
……
五分钟前。
鹿华捧着咖啡上来，放在了陆凉莞的面前。
“陆总，听崔助理说，您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虽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这杯咖啡，也许能让你的心情稍微缓和一些。”
陆凉莞看着眼前的那杯咖啡，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本来还因为鹿华早上的那个电话而生气，现在倒是好了，鹿华直接就撞枪口上了。
“呵呵。”
陆凉莞冷笑了一声。“鹿总监，您的确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但是您的这能力用在工作上，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番出色的成绩。作为一个员工，俩班的情绪，比起公司的盈利，难道会更重要吗？”
这番话，直接将鹿华怼了个一无是处。
鹿华当然没有想到，陆凉莞竟然能这么生气。
她顿了顿，“我也只是希望陆总能开心一点，我们需要一个领头羊，只有您情绪好了，才能带领我们更好的工作啊。”
“我在工作上从来都不会带私人的情绪，这一点，鹿总监放心。”
陆凉莞说完之后，直接一个微微倾斜，将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面。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鹿华，冷笑了一声。
“如果鹿总监连工作和私人的事情都分不清的话，我相信，我们公司不需要这样的人。”
这话说到这里，鹿华大概也是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想让她辞职。
鹿华攥紧了拳头，“所以，陆总这般生气，是因为我早上的电话？”
“是。你该关心的，不是我的私人生活，而是公司的事情。”
说到这里，鹿华这才微微低下头去。
“好，知道了。是我越界了。陆总，我不该这般放纵自己对您的爱慕的，您放心，我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只要星际公司这个项目跟完了，我马上就走。这两天，我会先向人事部递交我的离职申请。”
陆凉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
鹿华当真没想到，昨天在和星际公司谈判的时候，看得出来陆凉莞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拿下这么大一个单子，陆凉莞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早上那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陆凉莞身边多半是有人的。
至于有谁，鹿华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了。
她忍着自己的眼泪，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正好这个时候，小助理和崔达都站在外面，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她总觉得这个眼神好像是嘲笑。
偷偷瞪了小助理一眼之后，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
解决完鹿华的事情之后，陆凉莞依旧觉得心情不顺畅。
靠在沙发上，忍不住翻开了手机，看了看和宋寻香的消息对话框。
最后一句话，还停留在昨儿个跟宋寻香说的那句晚安上。
她也没有回。
他撅着嘴巴，正准备问候，手机上却突然推送出来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