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陈思雨还是那么犀利。
陆凉莞也没有想到,陈思雨这般挖苦自己,宋寻香竟然还笑的出来。
于是,他略显幽怨地朝着宋寻香看了一眼。
这个时候,陈思雨忽然上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陆凉莞下意识地躲开。
陈思雨努了努嘴。
“手臂部分到底还是粗了一点。”
陆凉莞有些尴尬地抬眼,看了眼前布置好的会场,伸手指了指。
“我先入座了。”
等着陆凉莞离开之后,陈思雨那一本正经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你和陆凉莞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我可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我也是看新闻,偶尔也看看八卦杂志的。你和陆凉莞的事情,现在整个南城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
宋寻香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她准备离开。
可陈思雨直接一个伸手,将她给抓了回来。
“别躲,你老实告诉我,陆凉莞对你是不是不好?”
就是因为知道陆凉莞和赵馨予的绯闻,她才对陆凉莞的印象不是很好。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她故意说他们是“朋友”,双方竟然也都没有否认,而且,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陈思雨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宋寻香见状,只是努了努嘴。
“好不好都那样,我跟他都准备离婚了。”
“离婚?”
陈思雨吓了一跳,紧接着,气愤地握紧了拳头,并且咬牙切齿。
“这男人,把我好好的一颗白菜就这样拱了,现在说离婚就离婚,还闹出了个大肚子的小三?!”
这话简直就像是在宋寻香的伤口上撒盐。
她垂下眼眸,显然不想再继续和陈思雨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
“好了思雨,不要说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些事。”
看来,宋寻香当真是心累。
陈思雨到底也心疼,但是总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宽慰。
“好啦,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我知道。”
宋寻香扯了扯嘴角。
很快,她回到了陆凉莞身边坐下。
而陈思雨也帮着拍卖事宜了。
宋寻香本来就对什么古董和名画不感兴趣,拍卖会上,她根本就没怎么注意,一个晃神的功夫,忽然听见陈思雨拿着话筒在叫价。
“陆先生,这可是陆夫人最喜欢的森林绿光图哦,您要是拍卖回去,挂在卧室,我想,您和陆夫人的感情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宋寻香愣了一下,看了陆凉莞一眼。
却见陆凉莞坚定不移地举起了牌子。
陈思雨笑得格外灿烂。
“好,七千万。”
七千万?
真是疯了!
那什么绿光图,根本就是小的时候她和陈思雨一时兴起的作品,根本就上不了什么台面。
现在被陈思雨给吹了一波,反而变成了无比珍贵的东西!
而且,陈思雨这波操作,分明是逼着陆凉莞一定要拍下这幅画。
眼看着周围的几个人在陈思雨的眼神示意之下不断加价,宋寻香伸了伸手,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可是手才到半空中,她突然停下了。
这是陆凉莞的钱,她为什么要心疼?
陆凉莞伤害了她那么多,丢一点钱怎么了?
于是,她便放下了手。
最后,陆凉莞以一亿的价格拿下了这幅画。
从陈家出来之后,陆凉莞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这幅画?”
“啊?”
宋寻香顿了顿,想着方才陈思雨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若实话实说,岂不是打脸陈思雨么?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
“既然如此,这幅画,你就拿回去吧。”
“不了……”宋寻香摆了摆手。
看着陆凉莞回头看着自己时候的奇怪眼神,她尴尬地笑了笑。
“毕竟这是你花钱买下来的,就这样送回给我,未免有些吃亏。”
陆凉莞却突然笑了。
“你以为我买的是画么?”
“嗯?”宋寻香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陆凉莞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他摊了摊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好。”
“画我就留着,做纪念吧。”
“嗯。”
上车之后,宋寻香收到了陈思雨的信息。
“卖画的钱,四六分,打你账上了。”
宋寻香苦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陆凉莞。
却见陆凉莞正专心开车,好像没有功夫搭理她。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回了消息。
“才四六?这么吝啬?”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陆凉莞还是偷偷瞥过眼,看着她的笑容,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
陆凉莞把这画带回了老宅。
老爷子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参与拍卖了?”
“嗯。”陆凉莞应了一声。
老爷子捧着画站在边上看了好半天,始终看不懂。
“这画看起来倒是不错……”
只是,那种场合,拍卖出来的话都不便宜,动辄百万。
他见着陆凉莞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画多少钱?”
陆凉莞顿了顿,生怕老爷子骂人,于是信口胡诌。
“三百万。”
“才三百万?!”老爷子差点要跳起来。
正在倒水的陆凉莞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水壶里的水直接就浇在了袖子上。
他匆匆忙忙地整理了一下,随即皱眉问道:“嗯,对啊,有问题么?”
“寻香的画才卖三百万?在你眼里,寻香就这个价钱?”
陆凉莞顿住。
“你怎么知道是宋寻香的画?”
“你当我瞎?”
老爷子指了指画的右下角。
那下面是宋寻香和陈思雨的署名。
以前作画的时候,宋寻香和陈思雨都幻想着以后能成为一个画家,扬名立万,所以学着画家的样子签上了署名。
不过怕破坏画的整体美感,他们的署名放在了很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很难看出来的。
陆凉莞盯着那幅画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
“所以,这画,到底多少钱?”
“一个亿,”
老爷子的气儿顺了一些。
不过,三秒之后,他又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