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简简才倏然惊觉,天布晚霞。
她起身,在漂亮的火烧云下,眺望向洁白的栅栏。
数辆车进了车库,1号别墅安保问题也进行了交接。
厉慎独,真的回来了。
虽说林简简刚才还想着如何接近厉慎独,替他诊脉,但现如今厉慎独真的过来了,林简简也没有一种正打瞌睡,就来枕头的感觉。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原因无他,结婚这么久了,厉慎独从未留宿1号别墅。
现今在傍晚来,还让安保换防了,这明显是要留宿!
什么地方不能留宿,非到她这儿来?来她这儿就只有一个目的,睡她!
这着实是措手不及了,林简简迅速下楼,想着要不要再用例假这个借口时,她在二楼与一楼客厅的,坐在轮椅上的厉慎独对上了视线。
她没有机会去搞小动作了。
见到厉慎独,林简简隔了数秒,她才露出虚伪的微笑,爬在栏杆上,朝下说:“先生,欢迎回家。”
厉慎独是发现了林简简有数秒的面无表情,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林简简原本的样子,他以为,林简简是跟老爷子闹不愉快了,或者是遇上了其他事儿,不高兴了。
直至看见他,才强颜欢笑,应付他这个先生。
厉慎独饶有兴趣的想着,这丫头如果真来自克里里岛的话,接近他究竟是什么目的呢?什么样的目的,让她蓄意讨好?
真有趣。
厉慎独静坐原地,说:“简简,过来。”
林简简倒也不怵,这个时间点,别墅里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厉慎独不可能这时候要睡她。
这时候顺着厉慎独,说不定有机会能诊到脉。
林简简十分听话的下楼,到了厉慎独身边。她特别会找话,开口就问:“先生是知道了我不敬老先生的事儿?想要教训我吗?”
厉慎独嗤笑出声,竟说:“我教训你做什么?老爷子趁着我不在兰城,不请自来,你怼得正好。”
林简简顺势就要邀功,只可惜慢了一步,厉慎独示意她推轮椅到庭院,指使她煮茶。
林简简颇为诧异。厉慎独是个忙碌的总裁,很少花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煮茶,一个完全休闲养身的活动,厉慎独为什么要在这上面花时间?
该不是有什么目的吧?
可是喝茶能有什么骚操作,什么情趣呢?
林简简想不明白厉慎独到底想干什么,但她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她还可以趁此机会,从煮茶扯到养身,再扯到厉慎独的腿疾问题上去。
林简简正要按照计划实行,便听见厉慎独冷不丁问她:“我听说,你又一次甩开小何他们,独自面对危险?差点被林宝珠绑在海边暴晒?”
“我记得我有说过,不可以冒险,你似乎没长记性。”
厉慎独确实说过,但林简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不过林简简不能讲,哎,我就是不长记性。
这是想干架,想惹怒厉慎独。
林简简十分乖巧的要道歉,要说对不起,要说以后不会这样了,然而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厉慎独便接了一句:“下次还敢,对吗?”
被厉慎独猜得极准的林简简,没有丝毫慌张,她推给厉慎独一杯煮得恰到好处的茶,紧接着正准备否认厉慎独所言。
然而,厉慎独今天不那么体贴,没有纵容林简简的谎话。
厉慎独说:“即使是小何他们能力不足,没能跟上你,但你甩开他们是你违反了和我的约定。夫人,我想你应该受个惩罚,否则,你不会长记性。”
林简简一顿。
惩罚?厉慎独该不是想借这事儿,跟她玩……调教吧?!
老变态!
不中用就算了,还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骚操作!
林简简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没忍住在心底骂了厉慎独。
她竭力平息莫名的气愤,露出迟疑的表情,问:“先生想,想怎么惩罚我?要回房间吗?我、我可能有点不太方便。”
厉慎独的惩罚,压根就跟房事没有任何关系。他也知道,林简简是不想跟他睡觉,不想搞刺激的房事,所以又一次用例假做借口。
厉慎独本可直言林简简想岔了。
但猜测林简简这个天降新娘,来自克里里岛的厉慎独,已然升起了驯服黑美洲豹想法。
他别有深意的问:“前几天,不是刚过了不方便时期么?”
厉慎独这个老变态,果然是想睡她!
林简简压下火气,尽可能不动声色的说:“我不太正常,那次就虚晃一枪,这次是真的。”
厉慎独故意拧眉,一脸严肃说:“不正常?我让小秦叫私人医生,这种事得谨慎些,好好调理。”
林简简哪儿能让他请医生啊?
她立即道:“没关系的!我打小就这样,看过医生,没什么大问题。”
提及医生,林简简又顺势转移话题,说:“先生你知道任笑行,任医生吗?就是他给我看诊的,后来意外听说,这个人特别厉害,我碰上他,是我运气好。”
原本还想着故意逗弄林简简的厉慎独,当即正色,问:“任笑行?你见过任笑行?”
林简简松了口气。
她师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神医。饶是厉慎独听见其名,也不太淡定了,不再追着说要给她惩罚的事儿了。
林简简做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四处张望一圈,确定没人后,她低声与厉慎独说:“先生,其实我有任医生的联系方式,虽然联系起来,有点困难,但我愿意为了先生的腿疾,坚持不懈的联系任医生。”
厉慎独没答,静默的盯看她,极黑的瞳眸给林简简一种,与深渊凝视的凛冽感。
正当林简简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哪句话不对时,厉慎独冷不丁一笑,说:“不用,我们还是先说说,该怎么惩罚你一事。”
林简简:“???”
这老变态,怎么想的?就算不治腿,难道不想看看隐疾?
一般老变态,不都对自己隐疾问题,十分在意吗?如果有机会,不应当很急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