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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1)

第六十章

好可爱。

真想将她藏起来。

容珺垂眼看着她,眸色微暗,极低地笑了声:“公主不想看臣打马球么?”

男人声音带着低沉缠绵,听得人耳根都酥了。

云娆未应声,唇角却是几不可察地勾了下。

陆君平抱着双手,好笑看着他们。

容珺回京之后,就只出席过一次宴席,那一次还是云娆册封为公主晚宴。

四公主虽然与这位容将军不熟,却也从其中品出了几分不寻常。

她凑在三公主耳边,轻声问道:“这位容将军,是不是对五妹有意?”

三公主不语,只冷冷睨了容珺一眼,接着见到云娆红着小脸,长长眼睫不停扑扇模样,目光又骤然柔软。

只是隐隐透着一种家里大白菜被猪拱了嫌弃之意。

没想到云娆不说话,却有人代她回答:“容将军素日都做玉冠文臣打扮,如今好不容易能上马,五公主定是也想瞧瞧您在战场上所向无敌英姿。”

荣平郡主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旁,笑盈盈地说着:“不止五公主想看,本郡主与一众贵女也想瞧瞧,容将军是否真如传言所闻那般骁勇善战。”

“……”

云娆略微不悦地皱了下眉。

荣平郡主这话说得好像容珺不会打马球,就不会带兵打仗一样。

容珺却是置若罔闻,眼皮抬也不抬,连半个眼神也未给荣平郡主,依旧含笑看着云娆,轻声问:“您真不想看臣打马球吗?”

好像就只有她意见才重要,旁人意见如何,他并不在意。

荣平郡主被容珺彻底无视姿态给惹恼了,咬着嘴唇,不甘轻跺了下脚。

云娆却莫名被取悦了。

她抿着嘴,微微偏头,像是在思量什么,半晌,唇角上翘,双眸亮晶晶看着他:“想。”

容珺笑了起来,正准备接过云笙手上马球杆,耳边却又传来少女娇甜细软嗓音:“但不是今日。”

话外之意就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并且,你身上还有伤,你分明答应过我会好好养伤。

容珺顿了下,眼里多了几分愉悦与无奈:“是,臣都依公主。”

他表现实在太明显,一而再、再而三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对她展露完全臣服,唯命是从姿态,丝毫不介意会被取笑。

很明显,这位将星入命,才貌双全玉面郎君,正在无条件对五公主示好与追求。

与此同时,欢呼喝采声再次响起,原来是上一场马球赛已告一段落,温延清再次取得胜利。

前场马球赛快结束时,温延清就见到云娆身影,看到她怒气冲冲去到容珺面前时,心底空落落,不知为何,竟对容珺莫名羡慕。

在大凌,所有儿郎都可以光明正大追求自己心仪姑娘,唯有他不能。

温延清骑着马来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容珺,懒洋洋地道:“容将军该不会听闻温某马球了得,便未战先怯?”

容珺不为所动,微微笑着,云娆却是扭头看向他:“二哥哥怎能这么说,是我──”

温延清眼里闪过一抹失落,随即笑容惫懒打断她话:“下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接着看向容珺:“容将军难不成要让七皇子独自上场?”

容珺察觉出温延清不着痕迹护着云娆,眸光微冷。

三位公主过来之后,也有不少人跟着靠了过来,周围不止有着荣平郡主,还有其他世子贵女,要是云娆刚才说是她不许他上场,那么免不得落了个霸道傲慢名由。

温延清却早一步截断她话,直接将问题丢回来给他。

容珺蓦然懊恼,懊恼他居然抢先自己一步护下她。

温延清激将法十分拙劣,他并不以为意,但早一步护下云娆,却让容珺难以忍耐。

“容某──”

哪知他话刚起了头,三公主便道:“容将军无法上场,就由我来陪七哥打。”

四公主错愕,连忙阻止:“算三姐姐会骑马,但你又没打过马球,太危险了。”

云娆听见三公主没打过马球,亦上前阻止:“平阳姐姐不可,要是你因此不小心受了伤,到时父皇定要怪罪下来。”

周围贵女则是纷纷露出微妙眼神。

三公主突然开口帮容将军,难不成是对他有意?若真如此,容将军明显对五公主有意,姐妹俩岂非要反目成仇?

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时,一道温润男声骤然响起:“既然容将军有事无法上场,三公主亦不会马球,不如就由江某代二位上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人很快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几人面前。

云娆认出此人便是方才被温贵妃叫到跟前说话探花郎。

这位探花郎名唤江慎,字言之,虽是寒门子弟,却是才华出众且容貌英俊,是以才会被明帝钦点成为探花郎。

他背景及经历与岑太傅有几分相似,因此得了温贵妃青眼,特地将他叫到面前,有意为他与云娆牵线。

如今他突然上前,名义上虽是为了三公主与容将军解围,可谁知道他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荣平郡主原本还气呼呼,如今见到这番局面,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容珺也认得这个江慎,面上笑意不变,目光却是慢慢冷了下来。

云娆正愁着要如何是好,如今有人愿意跳出来,自是喜见乐闻,忙笑道:“既如此,就有劳江公子了。”

话落,她又立刻朝身边春梅使了个眼色:“春梅,你这就去替江公子取襻膊过来。”

江慎笑容温和,十分矜持看了云娆及三公主一眼:“不敢,就怕待会儿上场,江某会让三位公主失望。”

刚才温贵妃将人叫到跟前时,云娆不敢多言,就怕姑母乱牵线,如今听见江慎话,却是不由得失笑:“江公子谦虚了。”

温延清不悦地轻嗤了声,无趣地调转马头离去。

容珺握着铁笛手,指节青白。

江慎与陆君平上场同时,云笙则替自家公子解下襻膊。

刚整理好衣袍,容珺转身就走,带了点迫不及待意味。

众人皆是一愣,荣平更是狠狠瞪了云娆一眼,始终觉得云娆是故意要让容珺难堪。

云娆心头一紧,却碍于人太多,不能明目张胆跟上。

只能以要更衣为由,让春梅扶着自己回到马车上,再想办法脱身去找容珺。

没想到容珺就在前往马车小径上等着她。

小径人烟稀少,男人身形修长挺拔,手持铁笛,负手而立模样极为显眼。

春梅与梅兰见状,不禁对看一眼,双双低头,掩嘴窃笑。

两人不由得心中暗忖:这容将军可真了解她们姑娘,临走前姑娘分明未曾提过要更衣,他却像是与姑娘心有灵犀一般,早一步猜到她要做什么,在这儿等着。

云娆稍怔,一股暖流淌过心口,心坎泛起丝丝甜意,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她刚才还担心他又会为了阻止自己失控,又躲起来伤害自己。

太好了,他没有,他有乖乖听她话。

容珺来到她面前,垂眸,看她眼睛。

他那双漂亮双凤眼里,翻涌着某种强烈并且难以压抑情绪,不带任何侵略,却带着浓浓紧迫。

他似乎在思考措辞,直到云娆再次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才缓缓开口:“我想娶你。”

男人话没头没尾,不止云娆怔住,就连跟在她身后春兰与春梅都傻了。

容将军在说什么?怎么好好突然就说要娶姑娘?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荒谬与难以置信,接着分头而行,一前一后,守在小径两头,仔细察看有无人接近。

云娆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自己缓慢心跳声。

心跳声逐渐加快,再加快,像是要从心口跳出来般。

这一世,容珺不是第一次说想娶自己,很久之前,他就说他想和她成亲,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也要娶她。

当时她并不相信,只以为他在哄自己,只以为他是想补偿自己。

她这几日都在挣扎着,不敢告诉他自己有孕事,也是怕了他只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负起责任。

但现在,她清楚知道,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所担心那些都不存在。

他是真心,单纯,只是因为她这个人,所以想娶她。

云娆怔怔看着他,不说话。

容珺安静地,垂眼看她,双眸漆黑,继续问:“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他声音有点紧,还有点哑。

之前,陆君平打算到明帝面前求赐婚时,也曾经写了封信,问温澜清愿不愿意和他成亲。

当时云娆和温释月都觉得陆君平多此一举,现在,她却有了不一样心情。

她深深感受到那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情意。

云娆记得当时温释月曾好笑地说:“难不成你不答应他就不求赐婚了吗?”

她眼眶热了起来,心中充满疯狂喜悦,却好笑地问他:“难道我不愿意,你就不娶了?”

容珺心脏像被小针密密麻麻扎着,眼中有痛苦划过,却微微笑起来,低声说:“嗯,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眶泛红模样,轻声说:“可是这件事,不是我想或我愿意便能成。”

云娆相信,依容珺之前疯狂举动,他肯定也试过想要向皇上求娶她。

但她才刚回到温家,才刚受封为五公主,于情于理,明帝都不可能答应他。

舅舅显然也清楚,否则也不会在得知她有孕想生下孩子之后,说她必需离京最少一年,而非与容珺成亲。

在容珺再次开口前,她忍不住问:“你明明就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容珺想要伸手,去摸她脸,却像之前每一次一样,都到中途就又收了回去,不敢轻易靠近。

他轻笑了下:“臣只是怕。”

“什么?”

“公主太好太优秀,臣怕您被人抢走。”

容珺相信,即便大凌一旦尚公主就不能参政,一旦做了驸马便什么都是过眼烟云,也依旧有人会为她倾倒,甚至放弃前程。

云娆不可思议看着他:“难不成你是在吃那个江──”

容珺倏地伸手,略显粗粝指腹按在她柔软唇瓣上,轻轻捏住她嘴唇。

云娆瞬间噤声,水润润美人眸飞快地眨了眨,瓷白小脸缓缓染上漂亮浅粉色。

心脏跳得快要炸裂开。

容珺飞快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拉开两人距离。

清隽眉眼间流露些许懊恼,似是在自责自己失态。

云娆知道,他是真吃醋,也是真怕。

容珺对她占有欲本来就异于常人病态,之前甚至得靠自残方式才能阻止自己将她藏起来,在寻常人眼里只是再普通不过事,却让他如此不安,可说再正常不过。

他不是正常人。

这句话,钟钰不止说过一次,就连钟院判也委婉地说过。

舅舅虽然说不会阻止她和容珺,但在得知容珺疯狂行径之后,也明显不赞同她与容珺在一块。

她对他心境,却产生了极大变化。

云娆突然想起一件事,朝他走进一步,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才听得到音量,附到他耳边,轻声问:“前世阿娆没了之后,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

春梅小心翼翼地四处巡视着,眼角余光却瞥见云娆主动朝容珺走去,并起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巴掌大小脸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姑娘、姑娘这是在亲容将军吗?!

春梅眼瞳骤缩,震惊不已,羞得不敢再看。

容珺静默了下,不答反问:“你愿意吗?”

“……”怎么还在问这个?云娆好不容易退下热度脸,再度热了起来。

容珺越是回避前世问题,云娆越觉得可疑,却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此时此地也非合适谈话地点,遂不再追问。

只是……

云娆垂眸,眸色微沉,柔荑下意识地摸上小腹。

容珺如果能与她成亲,那自然是最好,否则为了孩子,她只能不告而别。

若是她突然消失,他会如何呢?

云娆不敢想象。

春兰忽然跑了过来,低声道:“公主,三公主朝这里过来了,应该是见您久久未回,出来寻您了,您与容将军长话短说,咱们得走了。”

春梅和春兰都回来了,云娆不好意思明说,只跺了跺脚,低声道:“子玉哥哥真笨,刚才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话落,红着脸扭头便走,留下怔在原地容珺。

春梅小声问:“公主刚才可答应容将军了?”

都直接叫容将军子玉哥哥了,应该是答应了吧?

春兰忍不住笑:“就算公主答应了,相爷和皇上也不一定答应。”

云娆听见两人对话,耳根脸颊红彤彤,细声嗔道:“说得好像我一定会答应一样。”

春兰春梅相视一笑,很给主子面子,不再多问。

今年中秋宴就定在晋阳行宫,从京城到那最少需要三、四天路程,是以中秋未到,明帝便带着众妃嫔及大批随行官员启程。

一路上,官兵侍卫众多,仪仗马车更是繁多,此次中秋宴,温澜清未免成亲前再生事端,亦是称病未前往。

云娆原本也不想去,可是她毕竟贵为公主,若是明帝知道她病了,定会派太医过来为她搭脉,到时有孕一事便瞒不住,最后只能作罢。

庆幸是,她虽然有了身孕,除了偶尔觉得头晕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害喜症状。

为了节省路程,除了皇上及众皇子公主及女眷可搭乘马车以外,其余随行官员皆需骑马。

云娆可说一上路没多久,便时不时撩开帘子往外看。

容珺肩上有伤事,外人并不知晓,明帝见他一醒就有力气进宫折腾,马球赛上还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心底瞬间来了气,立刻让他回到云娆身边继续担任侍卫长一职。

是以此次行宫路上,他始终跟在五公主马车旁。

每次见到云娆撩开窗帘,一脸担心扫过自己左肩,心里便似打破蜜罐般,整个人都甜滋滋飘飘然。

那日云娆确说得非常清楚了。

她说,不是她想或愿意便能成,意思是只要皇上同意,她自然也是愿意。

就是皇上那一关,真不好过,尤其是温贵妃明显有意凑合云娆和那位叫江慎探花郎。

按理说,那个探花郎如今只是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小官,是无法参与中秋这种大型宴席,可偏偏,明帝特地将他叫上,并且还将他安排在岑煊手底下,明显是有意让他与岑煊交好。

至于为何要让他和岑煊交好?那肯定又是温贵妃意思。

云娆是岑太傅亲生女儿,她婚事与夫君定然要岑家人都喜欢才行,只要江慎过得了岑煊那一关,那么岑太傅夫妻俩那关便简单许多。

容珺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忽甜忽苦,百般滋味绕心头。

行宫路上人多眼杂,未免生事,无论容珺心底再如何愉悦或不爽,依旧目不斜视看着前向,笑容一如既往温润。

容珺这时还不知道,温贵妃替云娆物色驸马,何又止江慎一人,此次中秋行宫之旅,她不知做了多少安排,就等着宝贝小侄女随便相中其中一个。

温释月悄然瞥了眼车窗外,骑在高大黑马上,身姿如竹男人,明知故问地笑道:“知知这是在看什么?”

云娆放下帘子,有些心虚说:“没什么,只是我鲜少出城,所以有些好奇。”

温释月看着她微微泛红耳根,笑容逐渐意味深长起来:“是吗?难道知知不是在看容将军吗?”

云娆脸上泛起淡淡嫣红。

温释月忍俊不禁:“知知若是对容将军还有情意,不妨直接跟爹爹说,爹爹会想办法成全你们。”

云娆怔了下。

她还未认祖归宗前,温释月可是亲眼见过她曾经有多想逃离容珺。云娆完全没想到,温释月居然毫不反对。

温释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忽地笑一笑:“知知,世上优秀儿郎有许多,但是要遇到一个他喜欢你,而你刚好也喜欢他,却是万里挑一。世间没有几人能像你们一样,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并且经历了如此风风雨雨之后,还能两情相悦。”

她也曾想方设法地要寻找知知,却走遍大江南北都无她消息。

可容珺呢?容珺却在知知还很小时候,就遇到了她,遇到便罢,他居然还二话不说,就将当时还是个乞儿知知带在身边。

这样缘份实在太难得,要说不是天作之合,温释月都不相信。

既然是天作之合,那么为何不能在一块呢?

云娆听得脸红起来,羞涩垂眸片刻,小声说:“大姐姐真这么认为吗?可是,姑母明显不喜欢他。”

温释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又如何?夫君是你,要和他相守一生人也是你,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温释月不是普通大家闺秀,并不讲究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知知虽与她们有血缘关系,他们到底从来没有真正照顾过她。

要是他们打着家人名由,嘴上说是为了她好,却不顾她想法,硬要让她与不喜欢人成亲,那才是错。

云娆看着她,心底仿若淌过一泓细细暖流:“大姐姐,你真是个很好、很温柔、很优秀人,我觉得,这世间恐怕找不到能配得上你儿郎了。”

温释月被她用那种崇拜小眼神看着,再听见她夸张言词,忍不住放声大笑:“找不到配不上,那就慢慢找啰!知知,你可知道我温家家训是什么?”

云娆茫然摇头。

温释月弯眸:“宁缺勿滥。”

云娆被她爽朗笑声与生动表情感染,忍不住跟着轻快笑出声来。

“所以啊,不要太担心,姑母本意也是宁缺勿滥,就是怕你委屈了自己,要是你真那么喜欢容子玉,就叫他努力点,让姑母对他另眼相看便好。”

云娆也知道,只要再给容珺一点时间,温贵妃与阿兄很快就会对他改观,可惜她肚子里孩子不肯给亲爹时间。

行宫路途遥远,饶是云娆没有任何害喜症状,长时间下来,依旧被马车颠簸得人直发昏,震得胃里翻江倒海,泛起酸水。

等好不容易来到行宫,云娆整个人已经蔫蔫,看得容珺胆颤心惊,差点就要失态将人打横抱起,恨不得能亲自将她一路抱进行宫落脚处。

云娆吓得连连摇头,拼命用眼神暗示他冷静,低声道:“子玉哥哥无需担心,我并无大碍。”

好在此次中秋宴,明帝准许钟钰同行。

这是温斯年怕云娆中途身子不适,特地向明帝求来恩准。钟钰本就是钟院判亲生女儿,且时常进宫替温贵妃诊脉,让她同行并非什么大事。

再加上,岑煊这个亲哥哥也在,云娆再如何不适,也轮不到容珺来抱。

云娆最后是被岑煊亲自背进去。

他并不知道妹妹有孕,只以为她是单纯舟车劳顿,将人送到明帝为她安排碧霄苑之后,又立刻离开,继续与禁军统领连手安排行宫周围人马布置与警戒。

行宫偏僻,周围渺无人烟,不止帝后在此,就连众皇子公主都在,禁军统领与岑煊自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戒备森严。

饶是准备如此周全,行宫各处都有人镇守着,就在中秋宴前一日,陆君平依旧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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