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头薛宝钗进贾府,一个是因为打死了人,进贾府避祸,另一个原因就是薛姨妈觉得薛蟠成日里不学无术,需要找个人管教他,而贾政一向管教严厉,且大小还算是个长辈,能拘束着一些薛蟠。
林涣还不知道这回是因为什么。
他急忙赶了回去。
薛姨妈已经进了贾府了,这会儿正和老太太说话。
一时贾政打发人来说,让他们在梨香院里住下。
【一言不合:说起这个我还挺奇怪的,原来林黛玉进贾府的时候,贾政都不带吱声的,只在那边跟贾雨村说话,亲侄女也没安排,反倒是外侄女来了,他却巴巴地安排人住院子啊,离奇。】
【金金不计较:因为林黛玉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而薛姨妈他们是一家的,还有个男丁薛蟠呢,贾政又一向喜欢和文人结交,看了贾雨村以后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还顾得上侄女。】
【无语:确实,对贾政来说,薛蟠是薛家的继承人,和后院的女眷还是不一样的,老顽固人了。】
【一言不合:欢宝来了也没见他多欢迎啊,也没给欢宝安排院子,反正我心里看着不爽。】
【金金不计较:确实,欢宝的院子还是自己和凤姐弄来的呢,可以没有,但你要是根本没有想过,那就让人不爽了。】
林涣进了贾母的院子,在外头问过了里面:“薛姨妈来了?里头方不方便?”
琥珀进去问过了才说:“老太太、薛姨妈都请大爷进去呢。”
林涣这才进去,目不斜视地请了安。
贾母笑说:“科举累人,林哥儿不必急着过来请安的。”
林涣笑笑:“也还好,我习惯了,倒是宝玉那里不习惯,出来的时候累得跟什么一样呢。”
贾母已经知道贾宝玉回来了,只是她这里正在见客,不好去看,又有袭人等照看着,过来说是累着了,加上心神耗费,别的没什么,只吃一剂药就好了。
她才放下心来,扭头跟林涣说:“去见见你薛姨妈。”
林涣这才转向薛姨妈。
她是个微胖的妇人,长得很是慈祥,一看就知道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见了林涣,她连忙招手:“哥儿过来让我瞧瞧。”
林涣过去,她便把林涣的手握着:“哥儿今年有十三了吧?瞧着可比我们家蟠儿出息多了,往后有空就到我们家去玩儿?”
林涣笑着说好。
她又拉他和宝钗见礼:“这是你……”
林涣忙说:“姨妈,我正月二十五的生日。”
“这可巧了,这算是你宝姐姐,她是正月二十一的生日。”
林涣:“宝姐姐。”
他一抬头,就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薛宝钗果真是曹老所述的“肌骨莹润,举止娴雅”,看着实在是个温柔可亲的人。
哪有别人说的什么“心机深沉”?
【心上人:啊啊啊我的宝姐姐qaq,有生之年终于看到黛玉和宝姐姐同框了!】
【一言不合:小孩子才做选择,真正的大人别理我,我全都要。实不相瞒,我就是曹孟德。】
【白菜豆腐脑:你是刘阿斗还差不多。一天天的净会想屁吃,姐姐妹妹都是我的!】
【金金不计较:别争了别吵了,宝姐姐和林妹妹都是欢宝的,欢宝是我们的,四舍五入姐姐妹妹也是我们的,嘿嘿嘿。】
【宝姐姐康康我:你们都是颜狗,不像我,我爱的是宝姐姐的灵魂。】
林涣才不管他们爱的是皮囊还是灵魂呢,他只知道林妹妹好,这个新来的宝姐姐还没相处过,看着却是个颇有些好相处的人,因此这会儿,他就说:“我算是知道宝玉为什么还在女孩儿堆里混了,他们家的这些个女孩儿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换成我,我也乐意。”
薛宝钗倒是也挺喜欢和林涣相处的,她比较务实,听到林涣已经在考秀才了,十分的惊讶:”我来的时候听我哥哥说起还不信,只说哪有这样年纪轻轻就能考状元的,这会儿见了倒是信了。”
林涣笑说:“不过是试一试,能不能中还不一定呢。”
他和薛宝钗说了两句话,赶忙就回去林黛玉那里了,正巧看见她在嗑瓜子儿,一边嗑,还一边看着他。
林涣笑嘻嘻的:“妹妹嗑的是什么味道的?给我两粒我尝尝。”
“还能是什么味道的?前儿你送了两大包的瓜子,迎春姐姐她们吃多了上火,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吃了,你要吃,尽管拿回去就是了。”
林涣说:“我不过只想要两粒尝尝味儿,还是妹妹的你留着吃吧。”
林黛玉抿着嘴:“那你说话也只是说两句吗?”
这话颇有点拈酸吃醋的,林涣没听明白,还愣了一下。
【心上人:傻欢宝,你回来的时候没跟你妹妹说话,先去和宝姐姐说话了,她吃醋了。】
【白菜豆腐脑:笑死,明明林妹妹已经没有和原著一样寄人篱下了,却还是很敏感,容易吃醋。】
【一言不合:我觉得这也不是敏感容易吃醋吧,应该是属于危机感,有一个同样优秀的姐妹来了,心里下意识地会思考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因此有什么改变,就像你住宿舍一样,有的时候也会思考,到底室友跟你的关系更好还是跟别人的关系更好这种问题。】
【金金不计较:确实,我以前也会思考这个问题,更别说林妹妹了,她才十一岁呢,你们十一岁的时候估计都在想吃什么喝什么吧,那个时候会思考到底谁和谁关系更好,岂不是很正常。】
【无语:这玩意儿就叫做三个人的友谊,真正能够把一碗水端平的,没有多少,总有因为这个左右为难或者说重此薄彼的,这东西属实太正常了,所以我看到很多人拿着这一点说林黛玉小性儿就很不理解,三个人的友谊难免会有这样的事儿,小女孩儿家的打闹,这么上纲上线的也是没谁了。】
林涣想了想,郑重地说:“咱们两个是从三岁就认识的,也当了十年的兄妹了,旁人再怎么样也越不到你去的,何必担心这个呢?”
林黛玉笑说:“我不过就是问一问罢了,难道我还不知道你?”
这些年林涣对她怎么样,整个府里都能看见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头一个就送到她这里,谁要是惹了林黛玉生气,保准儿不超过一天他就把场子给找回来了。
且不论别的,就说林涣给她的那个铺子,说是要收租金,一个月也不过收二两银子意思意思,就算后面她们这铺子开始赚钱了,他们也没涨价。
真要算起来,她们的铺子一个月得有上百两的净利润,前儿王熙凤不是还说么,她们这铺子顶得上人家的铺子好几个呢。
便是如今家里用的胭脂水粉,用的都是她们铺子里的,王熙凤也不用操心去哪里买了,只从她们铺子里进货就完事了。
所以,林黛玉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哥哥对自己有多好。
她说:“我前儿跟着探春妹妹学做了一双鞋,纳的是千层底,怕牛皮做的靴筒子不透气,给你换了小羊皮的,你过些时候不是要去围场骑马?穿那个正好,近几日先试试,好歹把鞋子撑大些,别磨了脚。”
她是鲜少动这些针线活的,一般都是房里的丫头们做,自己动针线也就是做个荷包香囊什么的,上个月听林涣说起国子监要出去骑马,又听丫头芙蕖抱怨说如今林涣年纪大了,穿鞋子愈发废了,才想着做了这么双鞋给他。
林涣瞅了一眼林黛玉的手,果然见上头有针线勒红的印记,不由心疼:“你费心做这个做什么?反倒勒了手,还不如叫他们在外头买呢。”
纳千层底的鞋可不像普通做针线活一样动动针线,而是要用几股线缠在一块儿,再用牙签粗的针将鞋底子缝得死紧才不会松了,力气不够的要两个人一块儿才能弄好,怕伤了手还要用顶针,林黛玉细皮嫩肉的,素来又比别人体弱些,做这玩意儿可不就费神么?
林黛玉挑着眉头:“我都做好了,只问你穿不穿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话?”
林涣说:“穿!怎么不穿?”
才说了两句话,贾宝玉换了衣裳也过来了,把贾母心疼得和什么似的:“劳累成这样还过来做什么?还不回去歇着?”
贾宝玉说:“姨妈来了怎么好不见?过来请个安也不劳累什么。”
他一眼就看到了薛宝钗。
顿时看呆了:“这是宝姐姐?”
薛宝钗含笑点头。
贾宝玉脱口而出:“这个姐姐瞧着倒是颇为珠圆玉润的。”
【心上人:噗,三年都过去了,贾宝玉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救命:如我的名字,我尴尬癌快犯了,谁来救救我。】
【一言不合:这难道不是变相说人家小姑娘胖么……相信我敢这样跟我妹妹说她胖,她早就一爪子糊我脸上了。】
【斤斤计较:美女的心思你别乱猜,但是头一回见面就当着面说人家珠圆玉润的,我只能说,贾宝玉的嘴,实在太能得罪人了。】
贾宝玉倒是比三年前长进了许多,他现在说话虽然也得罪人,倒是比原来好些,他原来看不懂人家的脸色,只管着自己没头没脑地说话,得罪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
现在他长进了,又在外头铺子里呆过一段时间,看过别人怎么和人交谈的,现在他说话虽然得罪人,但是他也不会没有眼色,至少会看别人会不会生气了。
他又惯常是个能伏低做小哄人开心的,一时得罪了人,人家倘或是恼了他,他都能低头去哄人家,有些个大度些的也就被哄好了,气性小点儿的,被他没皮没脸地缠上两天,也就能哄好了。
主要是家里头不论是丫头还是姑娘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也懒得和他生气,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好?
可她们知道,新来的薛宝钗可不知道。
她又顾着上头说话的老太太,不肯拉下脸生气,头一天来就生气算什么呢?她脾性好,只能把这口气吞下,说话刺了贾宝玉两句:“都是爹生娘养的,我妈原就宠着我,长得圆润些又怎么了?”
她身后的莺儿也念叨:“就是,又没吃你家的米,我们姑娘生就比别人圆润些又怎么了?”
贾宝玉看她们脸上都不高兴,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低头:“好姐姐,我错了,我原是想着宝姐姐这样的身姿看着健康些罢了,原是我说错了话,姐姐饶了我吧。”
他低头哈腰地认错,上头贾母自然也看见了,当下不太喜欢宝钗,只是面上不表现出来。
林黛玉拉着林涣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嘴上容易得罪人,你且看着他们俩,怎么和解吧。”
正好看看这个新来的宝姐姐是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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