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那时与楚飞扬的一战当中被毁坏之后,他就没再用过类似的武器。毕竟,要寻找那种足够坚硬的特殊材料和完成那些精细的作工,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君书影也能用剑,不过更多时候只是在楚飞扬面前随意舞弄一下。真正的实战当中,他更喜欢这些淬上巨毒的长长细细的尖利的针。虽然楚飞扬总说他以这些东西当武器未免过于阴毒,君书影却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依旧我行我素。
楚飞扬走过来坐到君书影旁边,却没有得到一丝关注。他咳了一声,道:“书影啊,你这些都是很不错的针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大夫的。”
君书影这才无精打采地回道:“你来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事,别说些没用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非要有事么?”楚飞扬不悦道。
“不是天天都在看,还有什么好看的?没事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一早赶路。”君书影一边聚精会神地将一颗颗针重新插回针袋里,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楚飞扬看着君书影轮廓俊雅的侧面脸庞,浓黑的眼睫偶尔眨动,他心中就似乎被一只小猫爪子轻轻地挠上一下。楚飞扬忙正襟危坐,摒弃杂念。
他这次是带着心虚而来的,哪里敢手脚放肆。他知道君书影从来不为外面的男男女女这种事与他生些闲气,不过这一路上他的桃花运似乎过分了些,不来看看总觉得心中不安。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能直接问出口,不然君书影一定发火给他看……
楚飞扬转而又想起,楚云飞这些时日以来靠他孜孜不倦的大献殷勤,已经成功地让君书影不再对他冷眼相对了。他甚至会用眼神对那个毛头小子表示感谢……楚飞扬不无阴郁地想着。不就是一杯茶么,谁不能倒,谁不会倒呢?有必要因此对那小子另眼相看么。
不是楚飞扬要多想,也并非是他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楚飞扬只是认为,因为他这位好大侠的缘故,影响了君书影对正道侠士一类的角色都很有好感。尤其这位大献殷勤的大侠他还姓楚!
这在某种意义上,也许是过于自信了……
君书影收拾完手中的东西,转头却看到楚飞扬瞪着手中的茶杯,也不说话,目光越发地沉郁起来。
“你做什么呢,没事就回房去。以后恐怕都不能好好休息了。”君书影推了推他。
“咳,你觉得云飞这个孩子怎么样?”楚飞扬没有回答,却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一茬话。
君书影挑了挑眉看向他:“不错啊,根骨奇佳,可造之材。”
“你觉得他不错?!”楚飞扬脸色不善起来。
君书影却没管他的问话,继续自顾自分析道:“依我这段时日的观察,我认为他所习的天山派武功的确很是奇特。他表现出来的武功不算高深,但是他身体内却似乎有另外一种莫名的潜力,仍是继承于天山一脉。只是似乎——需要一把特别的钥匙,去打开那些被潜藏的力量。到时他的武功,一定是你我都不能小觑的强大。”
“什么什么他他他的,你观察那个臭小子做什么?!”楚飞扬一番话听下来,那话里竟然尽是君书影对楚云飞的关切,一股强烈的酸味瞬间冲入胸腔,酸得他心口都不舒服了。“什么天山一脉的潜力,你跟那小子接触过么,你怎么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知道我对各派的武功沉醉非常,自己告知我天山派武功的奇特之处。并且为了向我证实,让我为他把了脉。他的脉相的确不同寻常……”君书影回忆着解释道,似乎又想起了那令他震惊的脉相。
“你……你气死我了。”楚飞扬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得吐血,君书影话里那一口一个“他”字,他是怎么听怎么想生气,再说——
“你什么时候给那个臭小子把的脉?你给他把过几次脉?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楚飞扬怒气冲冲地逼问道。
君书影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我哪还记得,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放心,我虽然对天山派武功很感兴趣,但也决不至于偷师。”
居然都多到不记得了。楚飞扬觉得自己肚子里的一把邪火已经烧到了喉咙下面,随时都可以喷出来。
“书影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个臭小子对你有什么企图你看不出来么?!”楚飞扬按捺下心里的涛天酸意,指责道:“云飞这小子,为了讨你欢心居然把本门派的秘密都拿来利用,他怎么能这么不择手段!”
“什么企图,他只是个孩子罢了。”君书影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多想了。”
楚飞扬还想说什么,君书影却脸色疲倦地揉了揉眉间:“我实在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楚飞扬看他的模样的确是很疲惫了,毕竟昨天是他不知节制,今天又骑马赶了一天的路,君书影一定很累了。
他便不忍心再打扰他休息,虽然窝了一肚子火,又还有无数“人心险恶”的道理要好好教育君书影,教他务必认清楚云飞这只乖巧小绵羊的表面之下那大尾巴狼的本质,这时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说。
“你快去睡吧。”楚飞扬推着君书影往床边走,一把按倒在床上,“我在这里陪你。”
君书影瞪大双眼,楚飞扬摸摸他的头发解释道:“我什么也不做,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君书影不相信地看了他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自己除去鞋袜衣裳躺上床去,楚飞扬放下床帐,拥住君书影,拉起厚实的棉被盖住两人:“睡吧。”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开始发亮时,君书影先醒了过来。